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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其中的緣由,再加上焦恬的有意挑撥引導,白輕輕一看到陳隱就會看到自己那個meimei。 她低聲道:“她要耍威風,我們偏不要聽她的,鄭師姐只說讓她帶著符箓,可沒說她能管得了我們!” 一直沒說話的田羽聞言有些猶豫,她并不想得罪陳隱,吶吶道:“這樣不好吧……” 焦恬冷冷蹬了她一眼,她頓時不敢再說什么。 * 大平的百姓多有妖族混血,民風豪放,因此城中小販對他們也很熱情。 陳隱狀似無意道:“我們一路進城的路上,怎么到處都貼著符箓?” 商鋪老板是個老婦人,她殷勤道:“這您有所不知,城里啊這段時間亂的很,說是有有邪祟。先是城里幾個做祠堂生意的御火祠的仙人不明不白地消失了,只在城郊找到一個道長的斷手……” “緊接著連宮里的國師也遇害了,城里的仙人道長越來越少,不是失蹤就是早早離開大平了。” “不過這邪祟啊只吃仙人道長,真是奇了……” 聽著老婦人說的話,陳隱微微皺了眉。 余關山很敏銳地察覺到她的心情變化,“怎么了?” 陳隱搖搖頭,“沒什么。” 她只是忽然想到了書中的原身,也是通過吸食修士的氣血和修為來提升自己,這種邪功一般都是魔族的手段。 難道此事和魔族有關? 她又想起自己當日在旅店樓上,看到那伙人類侍衛身上籠罩的淡淡黑霧,心中的焦躁更甚。 她總覺得有什么危險隱藏在這不大的大平之內,讓她很不安。 凡人知道的畢竟有限,除了街坊間的各種傳聞,就是酒樓里說書人編的故事,陳隱等人實在問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劉松康和許晴四人很快也來會和,許晴沖陳隱搖搖頭,“沒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是些夸大的鬼怪故事。” 陳隱頷首,“那就先回去吧,等明日鄭師姐回來了再商議。” 劉松康等人點點頭,一行人就要往旅館走,可不知怎么回事,許晴忽然小聲尖叫了一聲。 “什么東西?!軟乎乎的…” 陳隱五感敏銳,她聽到一點淅淅索索的動靜從商鋪的桌子底下傳出,撩開圍布一看,才發現攤子下頭用鎖鏈拴著一只小獸。 那獸類似乎才剛出生,身上的毛黏著血漬,臟兮兮團成一坨,見了光便不自覺地發抖。 許晴踩到的就是那只小獸的尾巴,它吃痛發出微弱的“唧唧”聲,把自己縮成一個巴掌那么大。 攤子的老婦人忙道:“哎呦!這毛畜生沒有看好,沖撞了貴客!” 陳隱問道:“這是什么獸?” “這個啊是只狐貍崽子,隔壁獵頭家里養的雪狐貍剛生的,是一窩雜毛的小狐貍。那獵頭說這窩崽有妖族的血統,不是純正的獸類,不好賣,我就低價買了一只回來。” 至于買回來的用途,自然就是吃。 大平地處妖界的邊境,經常有一些低等級的妖獸會來作踐百姓的糧食,又或是在普通的母獸身上留種。、 這也是為什么城內這么多妖族混血的原因。 但城中的混血大多數是人妖混血,低等妖族和普通獸類的后代能化形的幾率很小。 它們一般都只有不高的靈智,長大后還會具有妖族的兇性,很是難管。 最好的方法就是在這些混血剛生下來的時候,便將其解決掉。 似乎是因為聽到要被吃掉的命運,那小狐貍抖的更厲害,竟是拖著羸弱的身子慢慢爬到了陳隱的腳邊。 陳隱隔著鞋子,能感覺到從小家伙身上傳來的顫抖。 她將腳移開些,那沒了依靠的小獸身子一歪,有氣無力地哼唧幾聲,又期期艾艾朝著她的方向貼了過來。 她冷眼瞧著那小狐貍,它憑什么覺得自己會救下它呢。 一人一獸僵了半晌,陳隱輕輕嘆了口氣,告訴自己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她從兜里摸出一塊碎銀遞給那攤子的老板,“這只小狐貍我買了。” 周敦恒頓下去,湊近了打量那只小東西,有些嫌棄道:“你買它做什么,這么臟這么弱,就是養大了低等妖也弱的很。” 他用手指頭戳了戳瑟瑟發抖的小家伙,感覺那瘦骨嶙峋的身子顫的更厲害,登時失了興致。 一塊碎銀子換一只雜毛狐貍,這筆生意劃算的讓攤位老板樂的瞇了眼。 陳隱把那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抱起來,發現它確實小的可憐,尾巴蜷縮著,兩條細細的后腿懸空不停地顫。 可讓她有些意外的是,這小狐貍毛色雖是黃白相間的雜色,但一雙獸瞳卻很好看,是橙黃色的通透。 此時它被拎著頸子,琉璃般的瞳盯著陳隱叫個不停,活像一個撒嬌的嚶嚶怪。 陳隱擬了個清潔術,將小狐貍身上的污漬和血都清理干凈,又喂它一顆惠元丹,恢復它的傷勢和體力。 一直抖個不停的小家伙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她揉了揉小狐貍的腦袋,恰逢城西就是一片林子,最邊界就連接著妖界的邊境。 陳隱將這小家伙一直送到林中,“去吧。” 她讓這狐貍免于淪落為案板上的rou,卻不打算把它帶在身邊,而是讓它回歸到它該去的地方。 但是它能不能抓住這一線生機,會不會還是淪落為盤中餐,那就要看它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