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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淮安侯府的時候,她乖巧懂事,阿爹和娘親從不責備她,更不要說打她了,而自從及笄后,為了避嫌,阿爹也凡事禮讓著她,未婚夫衛池更是重禮守矩,從不敢輕薄她一分一毫。 今日,李云深竟是讓她大白天的趴在桌案上,還打她屁.股。 如此羞恥至極的事情,簡直令秦云柔顛覆了過往所有認知,羞愧難當。 “大人既然看奴婢不慣,便把奴婢發賣出去好了,何必如此羞辱于我!”秦云柔嬌弱的嗓音微抬,憋紅了的小臉憤懣羞惱。 李云深靠近她的身子,抬了掌心輕拍她紅透了的小臉,沉聲道:“想要把你發賣出府,這輩子都別想!便是困,我也要把你一輩子困在身邊。” 秦云柔扭頭臉去,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滴滴答答落個不停。 李云深看她哭的打嗝,鼻頭紅紅的,可憐極了,心中又酸又痛,自己竟是比她還要難受幾分。 他便從袖口掏出一塊純白的帕子,姿勢僵硬的遞過去,態度惡劣地說道:“我可不會哄你,我就遞個帕子給你,你愛擦不擦,你哭起來的樣子難看死了!” 秦云柔接了帕子,抹掉臉頰的淚水,把帕子遞回給李云深。 李云深滿臉嫌棄的用一根拇指和一根食指夾住帕子,又丟到桌案一角,彎腰把秦云柔從地上扯起來:“冬日地上涼,你若再惹了溫病,我這次絕對不替你請大夫!” 秦云柔站直身子,低頭看著露在藕色襦裙外的鞋尖尖,輕聲問道:“大人可否容奴婢回西廂耳房一趟。” “回去做甚?”李云深不悅。 秦云柔輕聲道:“奴婢哭的太丑,惹了大人嫌棄,容奴婢回去洗把臉再來書房伺候大人。” 李云深用下巴指了指屏風那頭:“里頭有干凈的洗漱盆和毛巾,你去那處洗把臉再過來。” 說到此處,李云深停住,睨秦云柔一眼,才又道:“你剛才不是打瞌睡了嗎?洗過臉后便在那處小憩會兒,那里有一張羅漢床,床下三隔的檀木屜里有張白虎皮毛毯,你蓋著睡,莫要受寒。” 秦云柔遲疑著沒有動身。 剛才李云深說她壞了規矩打她,這會兒又讓她過去小憩,可這是國公府,哪有主子處理公務時,奴婢睡覺的道理,若是李云深等會兒又借機找茬,那她…… 李云深見秦云柔不動,便從后頭抱住她,低頭咬上她右側的小耳垂,驚得秦云柔一個激靈,素白的小手慌亂的捂住自己的右邊的耳朵,扭了脖子滿是驚恐地去看李云深:“大人這是做什么?” “我同你說話,你既然聽不明白,那便是耳朵不太好使!”李云深說罷,又扭轉方向朝秦云柔的另一邊耳垂下嘴:“這邊也要!” “不要!”秦云柔嚇得趕緊去捂另一邊的耳朵:“奴婢這就去!” “嗯。”李云深放開她,又抬手摸摸秦云柔的額發,嘆息道:“乖。” 秦云柔便再也不敢呆在這處了,趕緊走到屏風后頭,簡單洗漱之后,便按照李云深所說,拿了檀木抽屜里的白虎皮毛毯搭在身上,睡到了那張寬闊的羅漢床上。 屏風另一頭。 李云深見秦云柔進了屏風便再沒出來,猜到她大概已經睡下,這便重新坐回太師椅里,準備繼續處理卷宗,在側首的時候,看見方才被自己擱置在書案一角的純白帕子。 他情不自禁地抬了手臂,把那方白帕子撿起,擱到鼻下輕輕一嗅,上頭還有秦云柔滴下的淚痕,以及混合著獨屬于她的幽香。 她的體香,不同于任何一種香料,清甜宜人,回味悠長。 李云深把帕子小心翼翼收到懷中,貼身藏好,這才靜心凝神,繼續處理公務。 待到帶回府的卷宗全部處理完畢,已經到了午時,廚房那頭過來問膳,今日母親安容去了百丈寺求佛,便不用去花廳用膳。 于是,李云深讓廚房把膳食擺到東院正廳。 他從太師椅里起身,正準備去屏風后頭喊秦云柔起來,又想起自己隨身攜帶的藥方子,這便喊來門外守著的近侍周茂,同他說道:“你去藥房一趟,按方子上的處方抓一副藥來,讓廚房熬起來,待到午膳過后半個時辰,再端過來。” “諾。”周茂應下。 第24章 024 周茂離開后, 李云深進到?屏風后頭,整張檀木雕制的羅漢床上,小丫頭彎了?小巧的膝蓋, 側臥而眠, 她外頭那件翠色小襖掛在一旁的九弦施架上。 秦云柔蓋在身上的白?虎皮毛毯已經垂到?地?面?, 李云深彎腰撿起,給她蓋回身上,又輕手輕腳坐于秦云柔的身畔。 小丫頭睡的淺, 聽到?動靜已經動著眼皮,慢慢張開來, 見到?是李云深后, 便趕緊從羅漢床上坐起,稚嫩的嗓音輕喚道:“大人……” 李云深仔細看她眼眸,還有紅色未消的痕跡, 便抬手替她揉。 秦云柔下意識的避開李云深的手, 但在見到?他惡狠狠盯過?來的眸子后, 便嚇得不敢再退, 任憑他揉搓。 李云深輕輕揉了?幾下,見那眼尾的紅痕越揉越紅, 便停了?手,嘆息道:“嘖,你也太嬌嫩了?些。” 他低頭,把秦云柔擱在踏腳木上的一雙繡鞋提了?后跟拿起來:“穿上鞋,隨我一同去花廳用膳。” “哦。”秦云柔乖順應下,抬手去接自己的珍珠繡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