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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人的小丫頭。”李云深握住秦云柔素白的小手,低頭親吻她圓潤干凈的指尖。 指尖傳來的酥.麻感,令昏睡中的秦云柔慢慢皺了秀氣的眉,她動了動唇,似乎在低聲夢囈。 李云深靠過去,側耳聆聽。 “別走。”秦云柔軟糯的嗓音帶著點哭腔:“柔兒難受極了,你不要離開柔兒。別走啊!” 李云深見小姑娘哭的悲涼,便啄吻著她的唇畔,低聲哄她:“我在這里,我不離開你,哪里都不去,一直陪著你可好?” “你在哪里?為何還不來救我……”秦云柔睫毛濕潤,眼角滑落一滴淚來:“衛池哥哥,帶我走……” 李云深身形猛地一僵。 霎那間,鈍痛從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心如刀割。 第20章 020 隔日。 長公主安容在養心院醒來后,便有府內的管事把昨夜世子爺發賣紫綃的事,說給了林嬤嬤聽。 安容用完早膳,見林嬤嬤從外頭進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瞥她一眼,問道:“是何事?” 林嬤嬤看一眼在安容身旁伺候的司琴,便啞然收回了視線。 安容察覺出里頭的蹊蹺,便再問一遍:“此事可是與司琴有關?” 林嬤嬤點頭,周嬤嬤是司琴的母親,面露驚訝:“到底是何事?林嬤嬤你到是說啊!莫要如此賣關子了!” 司琴也問道:“何事同我有關?我又為何不知?” 林嬤嬤朝安容投去詢問的目光,安容用錦帕細細擦拭嘴角,慢條斯理道:“你便說來聽聽。” “剛才管事同我來說,說……”林嬤嬤斟酌著用詞,慢慢說道:“說昨個夜里世子爺忽然回府,見到柔兒姑娘跪在東院的園子里便勃然大怒,竟是連夜把紫綃發賣出府。” 司琴聽后一頓,周嬤嬤緊張地握住司琴的手,同長公主安容道:“殿下,這事可不怪我家司琴,昨日是那紫綃先來鬧的事,說是柔兒姑娘侍寢后沒有去廚房領避子湯喝,昨日我和林嬤嬤都有事在忙,這才讓司琴代為處理此事的。” 安容依舊保持風雅,抬了鳳眸去看司琴,喚道:“司琴。” 司琴趕忙應下,走到安容跟前:“奴婢在。” “避子湯一事。”安容擱下手中錦帕,摸上自己今早剛涂上豆蔻的指尖,不辨情緒地問道:“你是如何處理的?” 司琴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道出,末了才說道:“奴婢以為,柔兒姑娘初入府邸,對府中規矩不甚熟悉,便也情有可原,就沒有令她挨板子,而是責令她喝下避子湯后,去院中跪上兩個時辰,以此為教訓,警記于心。” 安容認可的頷首:“你處理的很好。” 司琴這才松了口氣,默默退到一旁。 安容看向林嬤嬤:“那日,我讓你教導她府中規矩,你可有說清楚了?” 林嬤嬤回道:“啟稟殿下,奴婢全部都同柔兒姑娘說過了。” “嗯。”安容頷首,托起桌上的白瓷茶杯輕啜一口:“既是知道規矩,為何又明知故犯?” 說罷,安容對林嬤嬤道:“你去東院一趟,讓柔兒過來。” “諾。”林嬤嬤應下,這便出了膳廳,朝東院急急走去。 …… 東院。 秦云柔昨晚突發急癥,好在及時喝下退熱藥,又經由李云深細心照料了一晚,早晨太陽升起的時候,便從睡夢中轉醒。 她睜開眸子,發現自個兒睡在主臥的金絲楠木床上,旁邊擱著的枕頭上還有個凹陷下去的印子,但是李云深卻不在房內。 守在門口的檀云聽到里頭動靜,便敲了房門:“可是柔兒姑娘起身了?” “嗯。”秦云柔從里頭應道。 “那奴婢進來了。”檀云問。 “好。”秦云柔說。 便見著檀云端著洗簌盆從外頭走進來,又把垂墜的玄色床幔依次拉起,掛于金鉤之上。 秦云柔困惑的看向檀云:“昨夜,我……” 檀云解釋道:“昨個夜里,柔兒姑娘突發溫病,是世子爺特定請了府里的華大夫給柔兒姑娘看診,夜里一碗熱湯藥飲下去,柔兒姑娘的燒便退了。” 秦云柔抬頭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心道,原來是夜里發溫病了,難怪昨夜走路的時候跟踩著棉花團兒一樣,腦子也昏昏沉沉的。 “世子他……?”秦云柔問。 “世子卯時便起了,這會兒該是在朝堂上。”檀云道:“世子走的時候說……說……” 秦云柔見檀云支支吾吾,便干脆問道:“他說了什么?” “世子說,他這七八日都不回府了,讓姑娘好生歇著。”檀云一口氣說完,眸中又含著隱憂去看秦云柔。 秦云柔聽得李云深七八日不回府,倒沒有像檀云以為的會失望,反而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連著說話的語氣也放松了不少:“好,我知道了。” 檀云上前伺候秦云柔更衣,秦云柔推卻道:“我自己來。” 待到穿好衣衫后,秦云柔接過檀云遞來的熱帕子凈臉,她一面擦臉,一面問道:“如何不見紫綃?” 按理說,紫綃是伺候寢房的,這個時辰,她應該會來。 “紫綃她……”檀云垂下眉眼:“她犯了些事,昨個夜里,被世子爺發賣出府了。” 秦云柔擦臉的手一僵,疑惑道:“何事發賣出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