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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崢連忙手指比了一下, 噓了一聲, 示意不要打擾治療過程。 百夫長立刻噤聲, 生怕出什么意外。 素問沒有抬頭, 回道, “問題不大, 他的腦后有瘀血,我已經用銀針將瘀血散開, 他應該快醒了。” 話音剛落, 躺著的李二勝便眨了眨雙眼,睜開了眼睛,懵懵地說道,“張大哥, 我這是怎么了?” 百夫長驚喜地上前, “二勝,你可算是醒了, 這位禹神醫救了你的命誒!” 他忙不迭地朝著素問道謝,“多謝禹神醫!” 禹素問蹲著整理藥箱,擺了擺手,“這是醫者應該做的。二筒,過來把這人送去營帳中,此人不宜移動。” 禹素問對著不遠處的醫童說道,二筒忙應下來,和百夫長一起推走了剛剛蘇醒的李二勝。 等她站起身,便看到一米處站著的朝著自己微笑的霍小將軍。 素問禮貌地回了一個微笑,“恭喜小將軍此戰得勝。” 霍崢眨了眨那桃花眼,笑道,“多謝禹大夫。” 素問捏了捏手中的藥箱,“那兒還有一堆傷兵,我就先過去了。” 霍崢忙喚道,“禹大夫,稍等,有一事,還需要向禹大夫澄清一下。” 素問靜靜地站在那里,也不追問,眼神澄澈地看著面前這人。 “禹大夫,我……想必你也聽說那個賭約的事情。我只是個打仗的粗人,就不拐彎抹角了,那個賭約我已經和高士達澄清了,賭約作廢,禹大夫不必再為此煩憂。” 素問點點頭,心里頭倒是為霍崢的直白吃了一驚,本以為他說完了話,正想轉身離去。 又聽到這位少年將軍,目光爍爍地看著自己,語氣真摯地說道,“還有就是,禹大夫,我心悅你,我為之前的魯莽道歉,還望禹大夫能夠不計前嫌重新認識我。” 素問看到霍崢明亮雙眼中倒印著瞪大了雙眼的自己,看著霍崢一步一步地走近,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一時間有些恍惚。 “禹大夫,我……” 霍崢話還沒說完,素問便回過神來,臉蛋通紅地迅速轉身離去,頗有落荒而逃的樣子。 這人怎么這樣,也太……突然了吧…… 霍崢苦笑了下,這又把人嚇跑了!也不知自己在素問心中,是否還是個登徒子的形象!真是悔不當初。 他在原地懊惱了片刻,直到身旁的馬兒不耐煩地踢踏著馬蹄驚醒了他,他才喪氣地牽著馬兒往大將軍的主帳走去。 “末將霍崢求見大將軍。” “進來。” 霍崢進了營帳,便看到頭發花白的祖父一邊喝著藥,一邊盯著軍事圖思索。 “大將軍,金源鎮一役大獲全勝,殲滅敵兵五千余人,俘虜八百人,我軍傷亡五百人。” “好。”霍佑安并未因此戰獲勝而感到輕松,多年作戰的直覺讓他覺得后頭恐怕有不尋常的變動。 霍崢想了想,說道,“大將軍,突厥那里可有消息傳來?” 霍佑安搖了搖頭,“并無,按道理,這入了冬,他們應該會連續派出幾波兵力,沿著防線多番sao擾試探才是。反而,現在只有這一波兵力,其余地方相安無事,倒像是故意做給我們看一樣。” 霍崢暗暗感嘆祖父的直覺,“大將軍,末將覺得突厥這樣反常,入冬竟然不忙著劫掠物資,背后必定是有什么倚仗。” 霍佑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我會繼續派探子前去查明。” “嗯!” 霍崢點點頭,想來必定能查到什么線索。現在就算直接和祖父說明突厥背后的人在京城中,恐怕他也要朝自己追根究底,還是徐徐圖之比較好。 “祖父,如今金源大勝,暫且無戰事。您便多歇息歇息,不要日日熬心熬力。” 霍佑安喝完藥,白了孫子一眼,“干什么,我又不是不中用的老頭子。若是你們再爭氣點,不要天天不務正業,喝花酒的喝花酒,看戲的看戲,我能這樣?” “呃……”,霍崢一時語塞,萬萬沒想到這話頭還能繞回到自己身上,剛剛產生的心疼祖父的情緒全被惶恐替代,恨不得拍上自己一嘴巴,讓你多嘴。 “也不知,我這何時能抱上軟嬌嬌的曾孫女。” “呃……末將告退!” 霍崢慌忙逃出營帳,不自在地抹了一把額頭不存在的虛汗,嘆了口氣,呼…… 這日一大早,霍崢早早起了床,在手腳上綁了沙袋繞著后山跑了兩個來回。 等到他一身汗地回到營地,便看到素問背著藥簍匆匆往營帳后頭走去,腳步飛快,絲毫沒有平日的嫻靜沉穩,臉色也是十分凝重。 霍崢見她如此,立刻小跑著跟上她的腳步,“禹大夫,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素問也沒空糾結見到霍崢時,心里的那點不自在,直言道,“帳子里有傷員感染嚴重,高熱不止,用了尋常草藥,竟是全身起了疹子,連呼吸都困難起來,我之前遇到過這種情況,某些人會對特定的藥物起反應。” 霍崢緊皺了眉頭,”那現在可有解決之法?” “嗯,我現在要去后頭山上尋一味藥草,正好能替代原來那味藥材的藥性。” “山上野獸眾多,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那藥草極易混淆,只有我見過,再說傷員眾多,本就忙不過來,我一個人去了還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