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拜見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將門毒妃、家有夫郎名花間、大師姐她溫色如刀、路人男配們的追妻日常(快穿)、干掉那個男主角[快穿]、娶了那朵白蓮花之后、傲嬌世子奇葩追妻路、好一朵美麗的黑蓮花、論外戚的自我修養(宅斗)、黛玉有錦鯉體質[紅樓]
過了幾日,薈蔚親自登門了,他雖找不見鳳九儀的居所,但按著靜姝描繪的地形,來到了約定好的會面點。 在會面點等待靜姝來接他的時候,薈蔚感覺自己像是走丟的不聽話小孩。他拋去這詭異的感覺,習以為常地拿出自己的本命法寶,那是一本書冊,上面可容納上億本逸聞。 文字可撫人心,也可傷人。他修的是潤物細無聲的功法。 打量著四周地形,他細細記錄下來。 待到寫得七七八八,靜姝才姍姍來遲,臨走前蘇姚咬著她的裙子不讓她走,大家安撫了好一會兒。 雖然已在靈鏡里見過許多次,但時隔幾百年,母子倆還是第一次面對面。靜姝登時有些繃不住情緒,紅了眼眶,薈蔚倒是淡定得很,他恭恭敬敬地行了禮,才開口道:“娘親?!?/br> 靜姝一顆眼淚隨著他的呼喚就落了下來,一把摟過他一米八的大個子往懷里塞,薈蔚掙扎了幾下便放棄了,別扭地感受遲到了許久的母愛。 他們進了小院,迎面就遇到鳳九儀正要出門打牌。 有靜姝護著,鳳九儀敢怒不敢言,睜大著眼睛打量薈蔚。 她剛重生的時候在魔宮興風作浪,可都是在薈蔚的眼皮子底下,鳳九儀自覺自己成熟了許多,對以往放浪形骸的日子就有些不堪回首,連帶著想將見證者薈蔚一起趕出去。 薈蔚頭皮一麻,任由鳳九儀對他施以逼迫性的目光。 靜姝見到她倒是驚訝了一下:“今天起這么早?” “被你們雞飛狗跳的聲音吵醒了,”九儀收回目光,想想還是有些介意,眼風又銳利了些,“他是來……?” 不是很懂,為什么這些人都修仙了還走街竄巷。 薈蔚驀地感覺膝蓋一動,情不自禁地往前,離鳳九儀更近了些,同時像變戲法一般,憑空變出一堆禮物,分別是:一只花貓、一盒糕點、一個裝滿藥材和法器的儲物袋。 鳳九儀卻沒看一眼,而是奇異地問:“你很難受嗎?”手上都起青筋了。 薈蔚連忙放松自己的肌rou,感覺那股力托舉著自己將這些東西遞到她面前,特別是那只花貓,看樣子應該是叁花,眼睛亮澄澄的,很機靈,禮貌地用尾巴圍住自己的腳,挺胸抬頭,喵嗚一聲。 鳳九儀感覺很無語,她又不是真的貓妖:“我不要,拿走?!?/br> 那小貓伸出尖利的爪子勾住她的袖子不放,竟是無賴上了。 薈蔚抬頭看天。他也不想的。 小貓用腦袋頂頂鳳九儀,竭盡全力表示自己的親昵,連靜姝看了都喜歡,她撞了撞鳳九儀的胳膊,示意她給點面子?!斑@是小蔚給我帶的靈寵,我要留下,你看著辦。“ 鳳九儀幽幽地看這對一唱一和的母子倆一眼,傳訊給阿漠:“這里的東西你處理一下。” 然后像鬼一樣飄走了。 阿漠聞訊趕來,他們兩人一貓對上,也不由有些猜想:“這不會是……” 薈蔚終于能自己開口了:“這個真不是?!?/br> 他苦澀地抹了把臉:“魔尊會想這么笨的方法嗎?是吧,姜思邈?” 小貓喵嗚一聲,歪著頭表示贊同。 …… 九儀今天牌運不好,連著輸了六局。 后來實在輸不起,干脆不打了,自己跑到山上去冷靜一下。 這山上一草一木都有她的標記,是難得的風水寶地,按道理應該把把胡牌,今天真是邪了門了,就是湊不成對。 她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薈蔚的問題。 魔氣會侵染牌運,這點要記好。 她百無聊賴地坐在懸崖邊,手里折了一束小雛菊,灑到自己的裙面上。 薈蔚帶來的那只貓突然不知從哪個角落鉆出來,自來熟地貼著她趴下,一邊用頭頂她的手,喉嚨里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就像一只牛皮糖一樣。 九儀見它不認生,不禁有些納悶:“你們魔界也有動物?不是說魔氣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嗎,你也是魔物?” 貓貓回答不了,因為它只是一只小貓咪。 “跟在薈蔚身邊還修不了人形,廢物貓貓?!?/br> 廢物貓貓本貓一點都沒介意,甚至輕輕叼起她一根手指,舌面上帶著軟軟的倒刺,輕輕刷過,翻來覆去地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味道。 手指尖癢癢的,九儀就著這個姿勢薅它的腦袋,將它腦袋上紅的黃的白的貓毛揉得立起,小貓順勢倒在她手邊,露出軟軟的白肚皮,豎起的獸瞳里隱約還能看出點期待,呼嚕打得更響了。 鳳九儀被它的熱情折服了,逗了它一會兒,衣服上便附了許多貓毛。 這些貓毛隨著風吹漸漸消散,好像靈力逸散一般自然。鳳九儀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場景,再看向這賴皮貓的時候便有些認真。 小貓被她看得炸毛,翻了個身爬起來,貓臉上波瀾不驚,貓尾巴卻在背后一下一下拍著地。 過了半天,鳳九儀才得出她的思考結果:“你果然是魔貓!” “……”小貓似是有些憋屈,尾巴拍打地面的頻率越來越低,最后干脆放棄,繼續往地上一躺,請君摸肚皮。 鳳九儀給薈蔚這只貓起了個名字,既然是薈蔚的貓,那么就叫做小薈,和小蔚配套。 小薈暫且留了下來,它是魔,不是妖,再加上不成人形,花豹他們沒法帶它一起打牌,只有蘇姚這個傻狐貍天天去找它玩,一貓一狐快把山上的鳥都抓完了。 鳳九儀的日程是這樣的,每天中午起床,去打牌,晚上回來,去睡覺,中午起來,去打牌,如此循環。 蘇姚帶著小薈每天在后山捕獵,抓到什么東西就屁顛屁顛往他們打牌的溪邊來,丟到鳳九儀腳邊,抬頭挺胸地等待夸獎。 兩只小動物排排坐,圓圓的眼睛瞧著鳳九儀。 九儀頂不住壓力,也受不住這個禮,各自摸了頭,等他們走后偷偷將死鳥死老鼠踢走,內心松一口氣。 叁只妖怪目睹這場行賄現場,黃鼬長吁短嘆地摸牌:“這狐貍精什么時候能化形啊,當初她勾搭我那個死鬼老公的時候可俏得很呢。” 灰狼悵然地搖搖頭:“她要是還每天就知道抓鳥,再修一百年也修不成人。” 鳳九儀丟出一張牌:“成人也沒什么好的,現在這樣,天真無邪,多可愛。” 晚上準點下山睡覺。 剛走到門口,就見那只白天叼了老鼠的叁花端正地坐在屋門口等她。 小尾巴禮貌地圍在腳邊。 鳳九儀停下進屋的腳步,蹲下來和它大眼瞪小眼半天,貓貓疑惑地歪頭,不解她在看什么。 “你不要太過分……”她喃喃道,試圖用眼神嚇退它,但小貓呆呆坐著,還是沒什么要走的意思。 鳳九儀痛苦地閉目,她就當自己是個蘿卜,蘿卜是沒有知覺的。蘿卜鳳九儀麻木地開了門,點了燈,洗臉刷牙梳頭發,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睡不著。 小貓沒進來。 好像就是找到了個好位置,占據了她屋外面的一隅,等到她睡下了,也舒舒服服地趴下來,打了個哈欠,眼睛閉上。 漸漸抵不住困意,鳳九儀眼皮也跟著耷拉下來,像個蘿卜一樣安靜了。 月光照耀下,叁花趴臥的身體慢慢消散,化成無數晶亮的黑色顆粒,粒度極小,順著風飄進窗內。 在床前慢慢拉長變細,凝成個纖細的女子身形。 她黑發如鴉,從肩上一直垂到腰間,皮膚雪白得不像話,眼睛狹長上挑,但里頭的內容冰涼。 待到找到鳳九儀的位置時,更是冰涼了。 九儀這一覺睡得很不好,她懷疑自己見鬼了。夢中老是一些不好的片段,半夜覺淺時還老是感覺放到床邊的手被什么冰冷的東西握住,待到竭盡全力眼皮睜開一條縫,好像看到有個人趴在她床前,胳膊交迭枕著頭,露出的手掌緊緊抓住她的手,抽也抽不開—— 但再一眨眼,就什么也沒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