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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玩了好幾次了,其實根本沒什么好玩的,只是也許大人的不許成了這游戲的禁忌,越禁忌越刺激,他們玩得越開心。 “牛牛,你累不累?我們歇一下!” “不累,”傻子身體好得很,他天生怪力,五歲時趙梅淑看他資質(zhì)不錯還教了他習武。別看他才八歲,一般的大小伙子對上他都不一定討得了好,這還是算上他腦袋不靈光的短板。此刻他背著柳晗瑾是真輕松,為了怕柳晗瑾無聊還時不時加速、顛簸、立起,換著花樣的逗趣。 陸金留嘆了口氣,覺得再這么下去,自己要精分了!其實從兩年前開始,他發(fā)現(xiàn)自己漸漸可以影響下傻子的思維了。也就是說兩人的思維在漸漸靠攏,假以時日必能恢復(fù)!這本是高興的事情,然而天天看著自己賣蠢的陸金留卻是驚悚的,他難道骨子里還是個抖m?這種犧牲自己也要讓喜歡的小伙伴開心的事情真的是他會做的嗎?他一向覺得自己骨子里就是個自私的商人。他現(xiàn)在每天都在糾結(jié)! 柳晗瑾坐在傻子背上,雙手緊緊的揪著陸金留的衣領(lǐng),努力控制著身體平衡。就這樣孤零零的一個人坐著,他有點害怕,可是心里又砰砰跳得厲害,整個人激動緊張得不行。 “瑾兒,休息......一下。”又玩了會兒,傻子叫停了。 “嗯,牛牛不要動!”柳晗瑾答應(yīng)一聲便聽話的自己爬了下來。想牢牢的坐穩(wěn)其實是很費力的,柳晗瑾也真的沒力氣了。 傻子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鋪在地上,讓柳晗瑾坐下。兩人玩起來雖然是柳晗瑾主導(dǎo)得多但一旦傻子決定了什么,通常也不會有改變,傻子一根筋擰得很!他自己都未必知道累知道危險,卻本能的為柳晗瑾考慮這些。 做完這些,傻子一屁股坐在柳晗瑾旁邊看著他發(fā)呆。柳晗瑾喘了兩口,從自己的袖子里摸出一塊手帕湊過去擦拭傻子的嘴角。 陸金留:“......” 又流口水了是不是? 這就是他不喜歡自己笑的一個重要原因。傻子他笑起來不會合嘴呀!看著三頭身的小娃娃一臉認真的模樣,陸金留淚了,每天都在計算自己的心理陰影面積怎么辦? 不過,這也是陸金留喜歡柳晗瑾的原因了。一個千嬌萬寵的小少爺,能毫不在意的把一個傻子帶在身邊,不嘲笑不欺負,甚至還能不嫌棄的幫他擦口水!哪怕柳晗瑾平時再驕縱,也不能遮擋他的優(yōu)點! “瑾兒,回......去嗎?”傻子其實不是結(jié)巴,他只是反應(yīng)慢,和人說話句子短的說得慢,句子長了還很容易說到一半忘了。誰有那個耐心和他溝通,也就一個柳晗瑾不嫌棄他了,不過久而久之傻子也不太愛說話了。就是柳盛林教他習字給他念書,那也從不試圖問他,對他學(xué)會了什么其實是不清楚的。 “要買水晶糕,”柳晗瑾奶聲奶氣的提要求。 “可是,夫......人,不讓......吃!”傻子有點為難。柳晗瑾都快六歲了還長得跟三四歲似的,其實有的小孩就是發(fā)育比較慢,像柳晗瑾其實就很健康。但是無奈他有體弱的奶奶和爹,他爺爺和母親都害怕養(yǎng)不好,對柳晗瑾的飲食就管制得很嚴,恨不得他吃進口的每一樣?xùn)|西都是營養(yǎng)健康的,弄得好好一個孩子特別嘴饞! “不要,就是想吃,”柳晗瑾嘟著嘴一通抗議。 傻子沒出聲,一般能不說話他就不會說話,這表示他沒改變主意。 “哼,你再這樣以后都不和你好了!”柳晗瑾委屈得眼睛都開始紅了,在他心里牛牛什么都會答應(yīng)他,甚至比爹娘都更順著他。他接受不了傻子的拒絕! 果然傻子開始慌了,手足無措,其實他是有零花錢的。陸遠會給一點,大頭是柳家人過年過節(jié)的紅包和平時隨手給的兩個孩子花銷。當然傻子更難過的是瑾兒怎么能隨便就不和他好了呢?他舍不得瑾兒! “買......買一......個,但......但是,”一著急傻子更不會說了。柳晗瑾仰起白嫩嫩的rou臉,長睫毛一扇一扇,也不催促只巴巴的等著他講完。也許是他期盼的神情鼓勵了傻子,接下來順利了一些。 “回......去要......乖乖......吃飯,而且......以后瑾兒......只能和......我玩......騎馬馬!”騎馬是瑾兒最喜歡的游戲了,這樣以后就不會不理自己了。 柳晗瑾想了想,其實這個游戲除了牛牛也根本沒人陪他玩,答應(yīng)一點都不吃虧,于是很高興! 傻子也很高興,笑呵呵的抱起地上的胖娃娃往街上走去。 迎面走來一群小孩,為首的是米鋪家的二兒子王二白,柳晗瑾立刻雙手抱住傻子脖子,把臉轉(zhuǎn)向后面。 “柳小瑾,你怎么盡往橫處長啊,你的臉都胖出褶子了,長大肯定是個丑八怪,和北邊賣燒餅的胖大嬸一樣!”王二白一看柳晗瑾就眼睛一亮,上前數(shù)落。 “你才丑,”想想燒餅大嬸那肥碩的體型和滿臉的麻子,柳晗瑾也急了。 “哈哈,我覺得柳小瑾的手指好像變短了。” “對,而且上次臉都沒有這么大。” “羞羞羞,這么大了還要人抱,柳小瑾再也長不大了!” “柳小瑾是丑八怪,嬌氣包!” “嬌氣包”“嬌氣包”“沒人要的嬌氣包” 柳晗瑾氣得小臉通紅,偏偏自己又不會罵人。傻子就更別指望了,他連話都說不好,通常他負責的是動手。這次也是一樣,眼見柳晗瑾委屈了,便揮起拳頭要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