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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奉圣上之命去了趟青城,聽那里的一位故友說,昭寧有位很厲害的換顏師,一雙巧手能將人的缺點瞬間變成優點,而一般的換顏師卻只能掩蓋缺點,且只能保持三個時辰。 一回到堰城,薛儒便交代姚安去尋找這位叫做六月的換顏大師,可這位大師卻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太尉府眼線遍布天下,卻依然沒能尋得? 想到此,姚安心里內疚道?聽說前幾日,六月大師曾在堰城附近出現過,可惜對不起,老爺,是老奴無能 薛儒最后一絲希望就此破滅,他實在是愧對綠衣,他答應過她,要讓薛木晗平安快樂的長大。 可他什么都沒能做到,薛木晗生來就得了怪病,臉上紅印也隨著病痛的增加而增加。 薛木晗卻一直都是個懂事的孩子,乖巧聽話,薛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知道,只要薛木晗臉上的紅印還在一天,薛木晗就不會正真的快樂一天。 薛儒望了望有些微微泛白的天空,時間又少了一天。 想著他微微輕嘆了口氣,如果可以他是真的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回薛木晗的健康和快樂。 第8章 第 8 章 青云酒樓是堰城一家包含餐飲,住宿,休閑的綜合場所。 這里魚龍混雜,有來來往往的客商,消遣娛樂的文人雅士,也有微服而來的達官貴人。 一到晚上,更是熱鬧非常,有樂坊的姑娘吹啦彈唱,也有嬌柔嫵媚的美嬌娘翩翩起舞。 總之是歌舞升平,熱鬧非凡! 天字二號房內,玄衣男子輕泯一口茶,一雙好看的眸子深邃又清涼,棱角分明的輪廓在燈火之下,如鬼斧神工一般俊朗。 就連正在回話的凌楓,一時間也對主子這張自然天質的臉艷羨不已。 玄衣男子放下茶杯,思索片刻道:千夢樓?那家歌舞妓坊? 聽到主人的問話,凌楓即刻收回艷羨的神情,認真道:是的主子,他們二人從西街逃走后,屬下一直跟著他們,二人十分小心,兜兜轉轉了幾個圈子,最后才進的千夢樓。 他們二人是從一道僻靜的側門而入,屬下也是潛入后才發現,那院子是通著千夢樓的。 千夢樓?與這件事有什么關聯呢?玄衣男子有些不解,像是又進入了思索的狀態,復又想起了什么,繼續道:那個小姑娘怎么樣了? 屬下去藥爐之時,他們已經離開了,李大夫說,小姑娘已無恙,只需靜養幾日便可完全康復。凌楓說著就從懷里掏出那塊白玉呈給了玄衣男子。 凌楓其實很想問問主人,這塊玉可是主人娘親的遺物,平日里誰都碰不得為何輕易就交給了一個陌生人。 可他沒開口,主人做事向來有他的主張,任何人都不能輕易改變,他既然給了人家,那自有給別人的理由。 凌楓只是比較好奇這個原因而已,以他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今日的那兩位少年怎么看都是女子,難不成主人是?凌楓搖了搖頭,不可能啊,那女子長得那么嚇人,不該是主人的菜。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些年他也確實沒見過主人對哪種女孩動心過,所以也不是沒可能。 正在凌楓神游之際,玄衣男子猶豫道:那個,算了,下去休息吧! 凌楓覺得主人的神情似乎有些異樣,但還是遵從的準備回自己的臥房,又突然問起:主人,明日宮宴還去嗎? 去,當然去!玄衣男子說著,眼底的神色暗淡了幾分,沉沉道:他們不想讓我出現,我就要大大方方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是,主子,那屬下先下去準備了。 去吧! 凌楓看著主子的神情有些擔憂,這些年他看著主子一步步走得艱難,也許是經歷得太多,如今的主子變得越來越勇敢沉穩,他相信主子這次也一定能夠達成所愿。 而他所能做的就是好好守護在主人的身邊,成為主人最堅實的力量。 于是,道了一聲是便安然退下了。 玄衣男子靜靜地站在窗邊,銀白的月光從窗外撲撒進來,房間里的陳設瞬間像是都鍍了銀光一般,八月的月總是出奇的明亮,可他卻覺得無比陰冷。 這些年他一直都被遺忘在冰涼的角落里,從未感受過月圓人圓是怎么一回事。 他只知道自己是大綏的皇子,卻從未進過皇宮,從未見過皇帝,甚至連大綏之都,被稱為天都的堰城也還是第一次踏進。 按出生的先后來算,他該是大綏明佑皇帝凌梟瑀的三皇子,按照大綏的規矩,皇子只要年滿十歲就可受封,有自己的封地,也有自己的府邸。 如今已是束發之年的他,卻還未獲封,就連小他五歲的八皇子凌落霄,都在去年封了燕王。 而他卻依然還是三皇子凌落塵。 自他記事起就一直住在青城,也知道自己是大綏尊貴的三皇子,可吃穿用度卻與一般人無異。就算如此,大部分時間還需自己勞作才能換回等價的吃食。 他沒有見過父親,更沒見過母親,就連母親的死活也不甚明白,沒有人跟她提起過他的母親,只是偶爾有長舌的嬤嬤在欺負他時告訴過他,他的母親是個不詳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