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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活生生的趙培熙在眼前,杜西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嘉榮長公主的頭發,和之前一樣,那么柔順。 噌一聲!嘉榮長公主感覺所有的血都涌上了臉。從來沒有人揉過她的頭發,這該怎么辦呢?她想要指責,可是那個人是她的駙馬啊?再者,指責他什么呢?行為不檢?可是他們以后是要洞房的啊?洞房想到這兒,嘉榮長公主的臉更紅了,心里也感覺癢癢的、酥酥麻麻的。 嘉榮長公主呆呆地看著杜西成,杜西成也傻傻地看著嘉榮長公主。 墨瀾見嘉榮長公主和駙馬二人開始眉目傳情,氣著要去阻攔,云桃趕緊拽住她,小聲說道:你怎么這么不識時務! 過了一會兒,杜西成咳著結束了這一番無聲的交流,繼續開始講故事,講到熱鬧處,又開始手舞足蹈。墨瀾眼一斜,讓你裝!給你好看!一個氣勁過去,就讓杜西成栽倒在地,很是狼狽。 嘉榮長公主趕緊快步走上去扶起杜西成,杜西成也感覺有些丟臉。唉,他在公主面前老是丟臉,也不知道公主會不會嫌棄他,有些羞赧地說道:讓公主見笑了。 嘉榮長公主趕緊搖搖頭,鼓勵地說道:沒事,摔多了就好了。 啊?杜西成無奈,墨瀾則和云桃憋不住,嗤笑起來。 嘉榮長公主也感覺自己失言,隨即糾正地說道:多動動腿腳對駙馬身子有益。 啊杜西成再次無奈,公主這是暗示自己身體不好嗎?隨即下定決心,要加大運動量,什么人魚線?要鯊魚線! 當夜回去,杜西成做了三百個俯臥撐,然后直接癱倒在了床上。 ※※※※※※ 勇毅侯府毓秀院內,杜雨霽肅著面容看著地上跪著的仆婦,負責采買的韓嬤嬤。即使勇毅侯府人口簡單,但是也不可放松警惕。杜雨霽把賬冊狠狠地甩在地上,厲聲說道:韓嬤嬤,鐵證在此,你還要繼續頑抗嗎? 韓嬤嬤沒料想這個十三歲的小主子如此氣勢,再加上有鐵證,心里更加慌亂,隨后不得已下承認了自己中飽私囊的事實。 杜雨霽不顧韓嬤嬤求饒,直接下令將其全家發賣。處理完這事后,又把管理廚房的秦嬤嬤叫了上來。 秦嬤嬤聽說韓嬤嬤的處置,心里非常開心。兩人本就素有舊怨,這次的事就是她看準時機舉報的。再者,韓嬤嬤一死,他的侄媳婦就能上位了,之前可是得到主子應承會好好考慮的。 秦嬤嬤滿面喜氣地給杜雨霽行了禮,杜雨霽讓人端上來一個托盤,托盤上是兩張銀票。秦嬤嬤看著杜雨霽的眼色,拿起了銀票,仔細一看,兩百兩銀子?怎么會?秦嬤嬤下意識地認為這可能不是好事,主子們不克扣就不錯了,怎么還會額外賞?難道是差事 杜雨霽看著驚疑不定的秦嬤嬤,說道:秦嬤嬤,收好這二百兩銀子,這是你揭發韓嬤嬤有功的獎賞。至于采買的差事,我自有安排。 采買是除了廚房之外油水最多的差事,如果差事到手,長此以往,哪是二百兩銀子擋得住的?剛要再爭取一番,就聽到杜雨霽說道:嬤嬤,當奴仆的,為何都想要熬到管事嬤嬤?杜雨霽輕笑一聲,當了管事嬤嬤,除了清閑有臉面外,更多不還是為了銀錢?但是僅憑管事嬤嬤的份例又能有多少銀錢呢?自然是都要做些欺上瞞下的勾當,才能中飽私囊,有些額外的收入。可是這錢可沒有命重要啊。嬤嬤如今守著廚房,已經是清閑又有臉面,備受眾人艷羨。但是做人切不可貪心太多,需要明白,侯府內真正有勢力的,有能力給你們這些嬤嬤勢力只有主子。否則,即使全侯府的奴才都和嬤嬤沾親帶故,嬤嬤怕也只是會走韓嬤嬤的老路,步韓嬤嬤的后塵。 秦嬤嬤見杜雨霽說中她心內的打算,心里忽然有些驚慌。確實,她想的是如果侄媳婦能把采買的差事拿到手,到時候廚房和采買一條心,到時候尊榮和銀錢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嗎?但是邵氏精明,定不會讓她如愿,所以邵氏退下后,她想著杜雨霽這個侯府大小姐年紀小,不更事,所以才想著在她面前蒙混過去。沒想到,卻還是被看得透透的,無奈下只好說是要為侯府盡忠才如此。 對侯府和我母親最盡忠的嬤嬤已經死了!于嬤嬤當日離奇失蹤,事后才知是被嚴姨娘暗害后扔到了亂葬崗。等到她得知的時候,尸首早已找不到了,只能為她立個衣冠冢。想到這兒,杜雨霽就感到心酸的厲害,再聽秦嬤嬤這毫無誠意的言語,只會感到諷刺,繼續說道:既然嬤嬤是為了盡忠,那就收下這銀兩吧。否則,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這樣的日子,有得意的時候,自然也有失意的時候,嬤嬤預想中的好日子只會讓更多的人眼紅,不如安安穩穩地揣著銀子。再者,小心地活著,還有再收銀子的時候吧。 秦嬤嬤聽此明白杜雨霽這侯府大小姐是在提醒她,以后如果想要再掙銀子可以繼續揭發。也不管秦嬤嬤是否愿意,杜雨霽直接讓人退下。 哥哥杜西成是勇毅侯,嫂嫂是當朝嫡長嘉榮公主,連帶著她的身份也更加尊貴。可是杜雨霽卻并未感到欣喜,這樣尊貴的代價,她心里比誰都清楚。父親的憎恨和拋棄,哥哥的仕途和幸福,代國公府的禍事,每一種代價都讓她無法承受,可是又能怎么辦呢?人還是要活下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