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人心是復雜的
陸未早上一起床,就跟昨夜自己未來的及收起來的圖紙磕上了。 管家過來說白果和高軒來,她都沒多想,讓他們直接過來就行,還是李云平跟出來問了問情況,又讓他們在正廳等了一會兒,一直等到陸未忙完一小節,把早點吃了,這才傳他們進來。 兩個人進到書房,也看到那滿桌鋪著的圖紙,還有李云平案子上成摞的卷宗。 高軒心里已經有數了,正要開口。 白果已經跪了下去,直接對陸未說:“王妃,我有一件事求您。” 這一下,不光把高軒嚇著了,還把陸未和李云平也嚇著了,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忙著把她拉起來,手里的東西也不趕了,只問她:“什么事,你只管說,怎么還跪下去了?” 白果的臉上出現一圈紅,但很快又被她強行蓋過去,聲音堅定地說:“高軒他想做這個風車的事,我求您給他一個機會。” 高軒:“……” 這軟飯,他吃定了,找工作還要媳婦兒去求的,怕是全天下也就他這么一個男人了。 他哭了,眼淚往心里流,并且悲哀地看了李云平一眼。 李云平也愣了一下。 他一開始讓他們兩人在外面等,就想到了高軒來的目的,這事給他做,他是很放心的,可是他沒想到這家伙竟然讓白果來說。 也太不爭氣了吧?以前做殺手的勇氣和果斷都哪兒去了?難道他是一個假殺手? 陸未算是他們這群人里最無辜的,先是被白果嚇了一跳,這會兒又聽到這么一句話。 看看高軒,再看看白果,最后又把目光轉到了李云平身上。 李云平往她身邊走了兩步,支持性地還有手拍了一下她的肩頭,才開口說:“沒問題啊,我和王妃剛好也有事要出門。” 陸未:“……” 哈?他們要出門嗎?什么時候的事,她怎么一點也不知道? 李云平卻接著說:“引水風車的制造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很多出來,各地雖都有需求,我們卻會根據需要派出去。 只是現在哪里更需要,哪里可以暫緩,還未可知,這些都需要我和王妃出去實地查看。 而本身這個風車的技術,現在也不是很成熟,你們也看到王妃連夜不睡,就是為了讓它更好一些。 只是一個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現在高軒能接了這個事,我很高興,至少我的王妃可以休息一下了。” 這一番話,合情合理,也把白果的難堪給蓋了過去。 她不是來為自己的夫君求活的,而是來幫王爺王妃解決難題的。 只有高軒,神色古怪地站在那里。 此時,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口才不行了,至少在跟李云平比的情況下,他覺得自己不便退步了,而且退的不只一點點。 過去高軒對于李云平還有些不服,雖然他武功比自己高那么一點,但是為人過于刻板,連有陸未靈活都沒有。 可是現在乍回頭一看,好家伙,不便很靈活,還很會說話嘛,幾句話就把事情全解決了,還順道跟自己的媳婦兒表白一場。 而自己,到現在還沉浸在被吃軟飯的情節里,不能自拔。 陸未見這事圓滿解決,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這事她是真愁,卻沒想到李云平早想好了注意,這下好了,自己又可以去農田里忙了,就把這種專業的事交給高軒去做,她相信高軒一定能做好的。 輕松過后的陸未,首先想到的就是感謝李云平。 踮著腳尖都要吻到他的臉上了,才突然看到室內還有兩個,連忙剎住車說:“我們一起去吃早點 吧,白果和高軒來這么早,一定還沒吃過呢?” 高軒終于有機會搶白一次:“我們吃過了,王爺王妃既然把這事交給我,那我就得趕緊擔起責任,現在就把圖紙收拾一下,拿回去好好研究一番,爭取早日完成任務。” 李云平:“也好,都在桌子上,你自己收拾,我還有些事情要問白果。” 白果一聽到李云平提自己的名字,馬上渾身立下,跟領軍務似地跟著他就往外走去。 李云平出去的時候,還順便把陸未也拉了出去。 于是,他們三人圍著桌子,一邊喝著早茶,吃著早點,說著閑話時,高軒一個人在李云平的書房里收圖紙。 他收的很慢,然后收著收著,就覺得此事不對勁了。 自己雖然上趕著來求這個事,可現在怎么看著像是李云平老早就計劃好的? 這明明就是一個坑,早準備在那兒了,就等著他往里跳呢。 要是他高軒一個人往里跳還好一點,偏偏帶著媳婦兒一起,還讓媳婦兒推他一把。 就是跳坑也跳的姿勢難看,他真是太冤了。 冤歸冤,事情本身還真是他喜歡的,所以這點小情緒很快也就過去,把圖紙包好,回到正廳,去領了吃飽喝足的媳婦兒,出了王府往自己家里走去。 而陸未和李云平已經在收拾行李,根本沒見外面那些人的面,已經從后門出去,往城外去了。 只有管家出來通知那些官員們,說是王爺和王妃有急事,已經出城去了,三五天之內是不會回來了,十天半個月會不會回來,他也說不清楚,幸許半年不回也是有可能的。 這些官員們愣在那兒半天,然后撒開腳丫子就往城外的田里跑去。 可是井邊的風車都是白將軍的侍衛看守,他們現在是看一眼都難了。 等了這么久,看到了,心癢了,卻拿不到,想想他們心里有多難受,可是有什么辦法,王爺不發話,他們只能各自散去。 而李云平只所以這么做,沒有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不過是怕這些官員知道了他們的目的,故意苦窮而已。 明明還可以維持,卻為了得到風車,故意把事情弄的嚴重一些,這樣一來,反而會誤了那些真正窮的人。 人心是復雜的,為了利益誰都會生出一些手段,李云平雖不在官場,卻對里面的道道一清二楚。 所以這事他只跟高軒和白果說了,外人一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