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劉老爺?shù)牟?/h1>
劉府是興平城的大戶人家。 進了門,陸未才覺得原來興平王府是如此寒酸,從房屋到擺設,包括府里的丫鬟和仆從,都是比云平王府還多。 規(guī)矩更是一套一套的,他們進了大門,就有人把藥箱接去,一路四人從前面引路。 到了前廳,丫鬟仆從們進來,先是奉茶,然后茶點果品,“嘩啦啦”上了一桌子。 劉夫人盛裝走出,禮貌客氣地向他們致禮,又說了一會子話,這才扯到劉老爺?shù)牟∩稀?/br> 陸未聽到她東拉西扯,又看到劉書喜在那邊擠眉弄眼,才終于明白他昨日的說話套路。 原來是提前預演今日情形,也是服了他了。 偏偏陸未又不能著急,他們是被人家請來治病的,病人都不急,他們急什么? 所以當劉夫人終于說到劉老爺?shù)牟r,陸未覺得自己喝茶都喝撐了。 “夫人,恕在下直言,這病得看,不能說,說不好的。” 劉夫人這才站起來,走到廳下,命令家仆們去抬劉老爺出來 。 陸未看到劉老爺時,差點嚇的退出門去。 胖…… 然后白…… 整個身體沒有兩百斤也差不多了,臉白的沒有一點血色,都是白嫩白嫩的rou。 他現(xiàn)在不能走,坐在一副木制簡易床上,被下人抬進來的時候,嘴里不哼哼幾聲,應該是腿疼的原因。 劉夫人一看到他出來,幫著過去,跪到在床前:“老爺,書喜給你請了大夫來……。” 她輕聲細語,跟劉老爺好一頓做思想工作,看的陸未也是一陣驚嘆。 誰要是再說李云平跟她恩無人比,她就有意見了,看看人家劉老爺劉夫人,這才叫恩愛,兩人當著眾人的面,又是重病在床,一個躺著,一個跪著,都能說上好一會兒,看的陸未都尷尬了。 而劉書喜一直站在后面,不出聲也不做什么,低垂著眉眼好像在看自己的腳尖。 終于這兩個人說完了話,劉老爺也把目光移到了陸未他們身上,客氣地說:“辛苦兩位大夫了。” 陸未點頭,走上前去,先問他哪里疼,是怎么樣的疼。 然后用手指隔著衣褲在上面戳了戳:“這里疼嗎?這邊呢?還有這里?” 劉老爺一一做答完,陸未又問:“此刻疼的厲害嗎?” 這么一問,劉老爺干脆掉下淚來:“這幾日都疼的厲害,尤其是昨夜,好像針在里面扎一樣,整宿都不能入睡。” 陸未點頭,從醫(yī)箱里拿了一團她一早準備好的艾草,叫了府里的仆從,用紙把艾草搗爛,然后卷到細紙筒里,再點上火。 他把艾條遞給劉書喜說:“你去吧,拿著這個在他腿邊疼的位置,圍著熏半個時辰。” 劉書喜接了艾草條,也不多話,依然看著自己的腳尖,走到劉老爺?shù)拇睬肮蛳拢_始給他熏腿。 陸未實在不想看到他的樣子,就跟紫珠去外面說話。 紫珠:“王妃,這劉老爺?shù)降资鞘裁床。俊?/br> 陸未就撇了一下嘴:“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懶病,估計他天天在家里就知道吃喝玩樂了,連太陽都沒曬過。” 紫珠就頓了一下,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病的。 不過看王妃有模有樣的,似乎真是這病無疑,而且她覺得自家的王妃能把這病治好。 艾草的味道從廳里傳出來,一點點的加濃。 半個時辰后,劉老爺已經(jīng)不哼哼了,還神奇地在仆從的攙扶下,坐了起來,滿臉感激涕零:“神醫(yī)啊,想不到兩位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妙手,這才熏了半個時辰,疼感竟然就減去了。” 陸未點頭應和,把剩下的艾草,全部留下說:“一日三次,用同樣的方法熏,熏過三日,再進行下一階段的治療。” 劉老爺,劉夫人,包括劉書喜把感謝的話說了一火車,竟然還拎了半袋銀子給陸未。 她也不客氣,當下就收了,反正人家有錢,自己也真是來治病的。 他們從劉府出來時,雨還在下,而且看這架勢,怎么著也得下上幾天,可真是愁人。 劉書喜把他們送至門口,也是忍不住好奇,在陸未上車前問:“你真能治好?” 陸未橫他一眼:“當然,不然還騙你們家銀子不成?” 他就沒再說話,把車簾放下,看著陸未他們走了,才轉身也回府去。 陸未倒是一直從后車簾縫中看著他,直到他們走遠了,她才問紫珠:“你覺得這小孩兒怎樣?” 紫珠實話實說:“很有心機。” 陸未點頭:“之前只看到他在里長面前頑皮,還覺得就是一個小孩子,機靈一些罷了。 沒想到在劉府卻完全換了個樣子,還真是不一般啊。” 紫珠難得話多一次:“我看這劉府也有問題,那劉夫人和劉老爺,看上去好別扭。” 陸未就笑了起來,找到知音般說:“哈哈哈,你說的太對了,我當時聽到他們兩人那么說話,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不知道平時是不是也這樣,心疼他們家的傭人們。” 紫珠沒有笑,冷靜說道:“應該是吧,不然劉書喜昨日就不會那樣提醒我們了,可見他也是見多了。” 這么一說,還真有可能,可這兩人到底在搞什么鬼?為什么要這樣子做呢? 還有啊,他們家本來是興平城里的大戶,從外面看那錢多了花都花不遠的樣子。 可是劉老爺根本就像是一個做事的人,而劉家除了劉書喜,又沒有別的兒子,那他們家的錢都是哪兒來的? 就按是祖上留下來的,那花了幾十年,也應該見拙了吧? 兩人去了一趟劉府,帶回了滿肚子的疑問,到底也沒找到合理的解釋,只能暫且放下,等三日之后再說。 當天午時,在云平王府吃飯時,陸未把白果找了過來。 遣散了服侍的丫鬟,只留她一個人,跟自己同桌吃飯。 白果一開始不敢坐,陸未說有事跟她商量,她才渾身不自在地坐下,但并未真的吃飯,有些忐忑不安地問道:“王妃有什么吩咐,盡管交待屬下去辦?” 陸未就笑著問了一句:“高軒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