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你怎么在哪兒
白果心中一沉,身形跟著就往后退去,直退到了就近的一棵大樹后。 再探頭去看時,才見到一個小道士,戰戰兢兢地從斜側的路上走出來,說是自己剛睡醒,沒找到路才摸到這里的。 守門的道士不耐煩地揮揮手說:“老實回去睡覺,再隨便亂走,我們告訴師傅,直接打死。” 小道士一邊點頭說是,一邊轉身回了自己的廂房。 白果又在外面等了一陣子,根本找不到空隙進入,又怕自己一出現再打草驚蛇,就暫且出清風觀。 陸未他們看到她去了這么許久才回,就知道里面有事,所以開口就問:“里面是什么人?” 白果搖頭:“不知道,沒見到人,不過他們守的很嚴,應該是很重要的人,而且此人必定有問題。” 陸未點頭:“對,我們暫且先不要回城了,把馬匹藏個地方,就守在這里,我不信他們不出來。” 白果和紫珠都同意她的做法,派了一人把馬匹送到城門口,另外兩人一個靠在觀外的大樹邊養神,另一個則盯著觀門。 可謂日夜監守了。 不過這夜直到天亮,觀里都沒有動靜,也沒有人出來。 次日上午,城中有人往道觀里來,小道士還是開門接見了,陸未三人就也裝成來請道士做法的,跟著混了進去。 因為白果昨夜已經摸到了那人的住所,所以進去后就有意地往那邊打探,陸未和紫珠則只在大殿里觀光。 也不急于問道士什么,只看著別人圍著一個四十歲的道士問來問去。 大概上午十點多,一個少年陪著一個位夫人,身后還跟著幾個丫鬟仆人的從外面進來。 他們出手闊綽,在門口就賞了小道士銀子,到了里面也是見到該放錢的地方,都一一放下,所以觀里的小道士待他們也熱情。 那夫人本身看上去,也是貴氣逼人,一身深紫色錦鍛衣裙,頭上挽著云鬢,耳朵上還帶著翠玉耳墜子。 形態豐韻,氣質高雅,一舉手一投足間,都是富貴鄉里出來的樣子。 陸未告訴紫珠問:“這誰啊?也是興平城里的嗎?我怎么以前都沒見過?” 紫珠也輕言:“王妃在城中的時日并不多,這些又都是富貴的太太們,當然見的就少,不過那個隨行的少年,您不覺得熟悉嗎?” 她這一提醒,陸未才去注意夫人旁邊的少年。 也是一身錦鍛衣褲,青綠色的,很是清雅,腳上是一雙踏云鞋,走路輕快靈活。 頭發高高挽在頭頂,束成發髻,用一枚冠玉束著,后面還飄出兩根發帶。 真是風流倜儻,精神怡人。 當陸未看清他面孔時,吃驚更是不小,這人竟然是里長的兒子劉書喜。 她在腦子里拼命把那個在鄉間,跟他們一樣穿著打扮的少年,跟眼前這位往一起融合。 整了半天也沒有成功,兩個人實在差的太遠了,真的很難想像是同一個。 最重要的是,在劉村的劉書喜頑皮搗蛋,沒事還想來逗逗陸未,真是少年的樣子。 而眼前這個,乖巧懂事,跟在夫人的后面,眼神都不帶瞟的,只垂目侍奉在左右。 陸未揉了一下眼睛問:“是同一個人嗎?” 紫珠答:“我看是。” 如果這位少年真是劉書喜,那他跟著的人定然就是他的舅母。 還真是派頭十足,也難怪里長多次來興平城,都不敢登門去見兒子,就這樣的家庭,這樣的派頭,再想想里長他們,給不給他們進門都是個事。 那夫人在正殿里上了香,由劉書喜扶著去見道人。 中年道士看到她,也是眼睛一亮,但話卻說的沉穩:“夫人有何事?” 那夫人在道士對面的椅子里坐定,一臉憂色:“之前來觀里請過大師了,還是我家官人的事。” 中年道士就故意捋著胡子想了一陣,才開口道:“此事不宜過急,前次去貴府的時候,老道已經說過了,要過了今年寒冬才可再行做法。” 夫人一聽這話,當下就有些著急:“這是為何?” 中年道士老神在在地說:“貴府官人命里有忌水,而今冬雨雪較大,就算是老道現在施法,能讓他的病情好轉,但冬日一旦落雪,久久不化,他還是會再次病倒,而且會因為開了身體的命門,寒氣入體,到時,命不保矣。” 陸未聽這里,就冷哼一聲:“這道士在扯犢子。” 紫珠沒應聲,眼睛還一直盯著那道士。 顯然夫人對道士的話很相信,但是又不甘心,反復問他還有沒有別的方法,能讓他們家夫君減少一些疼痛。 老道士就裝模作樣地畫了幾張符紙,又燃了香灰,包起來遞給她,說是每日泡在茶水里喝下去,可以緩解病情。 夫人感激,又拿錢出來做為利事,給了老道。 陸未和紫珠躲在角落里,看到此景都是微怔。 少許,陸未才俯在紫珠耳邊說:“你能把那小子給我整過來嗎?我有話問他。” 紫珠點頭,看來她也對此事很是好奇,所以也不管她們此次來,還有別的目的,徑直跟著劉書喜而去。 大約一盞茶的時候,早已經遛出觀外等候的陸未,終于看到了劉書喜。 他被紫珠蒙了嘴,提著后領窩子,從道觀的偏門里拎了出來。 本來這小子的臉都嚇白了,一看是陸未在前面等著,頓時就來了精神,也收起了在夫人面前的乖巧模樣,跳過去問她:“你怎么會在這兒?” 陸未瞪他一眼:“我還想問你怎么在這兒呢?那里面的夫人是誰?你舅母嗎?” 劉書喜點頭,注意力卻并不在這事上,直纏著問陸未他們來做什么。 紫珠聽的不耐煩,在他背上敲了一下說:“好好回答王妃的話,再答非所問,小心我削你。” 劉書喜這才消停下來,告訴她們,自己的舅舅得了一種怪病,兩條腿突然就不會走路了,現在整天在家里都是躺在床上。 他舅母著急,才請了風清觀的道士去,可是去了幾次都不見效,錢倒是花出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