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她不會朝三暮四
女人的一生,出生是第一次投胎,而嫁人卻是第二次。 陸未的出生或許不算太好,她有一個不怎么愉快的童年,沒有父母在身邊,缺少關愛。 大概是老天為了彌補她,此時她遇到了李云平,他造就她,寬容她,寵她,愛她。 表面看上去也很霸道果斷,卻在面對陸未時,一次次修改自己的原則,就為讓這個小女人過的更舒服,有更多的笑容。 這樣的男人,無論現代,還是古代,都是讓女人動心的。 陸未很幸運,遇到了,相愛了,現在兩人也要成婚了。 她細細看過每一套嫁服,從中選三套,一套是從客棧出去,上轎穿的。 豪華,奢侈,光采奪目,上面點綴著寶石和金錠,在光線下,灼灼生輝,可以讓整個興平城都看到她光彩照人,也可以人們看到云平王妃華貴而雍容。 一套是進入王府以后穿的,相對來說要簡潔一些,因為要走一些路,還要見一些人,待一些客,所以沒有很多拖沓的細節,但是上面的珠寶之類,卻也不減。 還有一套是他們進入洞房要穿的。 這套衣服陸未可是留了些心思的,聽說過許多古代的故事,那些新婚的夫婦,有的解個扣子就要整半夜,真是遭透了心。 所以她選的這套,幾乎是類似睡衣,只要李云平愿意,不用一分鐘,兩人就能赤誠相見了。 想到那一刻,陸未的臉又紅了起來,讓海月把這三套衣服收起來,其它的就退了回去。 另外還有別的事,也都一一按海月的安排做了。 總之兩天時間,陸未表現好到讓海月想哭,她知道自己家的王妃其實很好說話,但是對于這件事,她似乎很怕麻煩,所以一開始才會那么排斥。 本來海月都已經放棄了希望,卻沒想到最后事情辦的如此順利。 到了第三天午后,所有的事情都已準備就緒,只剩明日一早,大紅色的喜轎進門,把陸未抬進王府去。 她坐在房間里,想著如此盛況,整個興平城的百姓,連帶著扶西的,都來看她的大婚。 如果她的父母也在,外公外婆都在,那該有多好啊! 既是在現代,沒有重生之前,陸未也沒有想過這事,因為知道很難做到。 此時想來,更是只有搖頭的份。 她一個人來到這個地方,除了李云平再無親人,又哪里會有人參加她的婚禮? 正苦笑間,外面傳來海月的聲音,說是有人要拜見王妃,問她是否出來一見? 陸未隨意問了一句:“誰呀?” “是劉村的里長,還有他的公子劉書喜,包括老杜頭和劉一明。”海月說。 陸未“蹭”地一下就從椅子里站了起來,忙忙地往外走:“都在哪兒呢?不是快收秋了嗎?他們怎么還趕來?” 海月:“……”自家的王妃還真是敬業,這都大婚了,還在想著收秋的事,自古而今,也就這一個人了吧? 里長他們全部都在客棧的上房里。 當然是李云平請他們來的,他其實只想請里長一個人,因為陸未在劉村時,里長確實幫了她,所以李云平也是一并的感激。 但是如果請了里長,他的小女人必然也會想到別的人,然后又會因為這些事情感傷,覺得李云平不夠大度。 雖然他根本不介意這個,但是他不想自己的小女人難過,只能忍著自己難過的事,把劉一明他們也請來了。 但是嚴令宛童要把這些人看好了,還特意把蘇木也調了回來,守在客棧里,可以說是萬無一失了。 里長他們在劉村接到云平王的旨意,說是來興平城里參加王爺成婚大禮,當場差點嚇跪了。 云平王跟他們毫無交際啊,這怎么突然來這么一出? 沒人猜得透,可面對拿著刀劍給他們送信兒的人,也沒人敢反抗,于是跟家人交待這事時,都用的遺言口吻,覺得此去兇多吉少。 想那云平王連朝廷都敢反,真把他們幾個殺了,還不是順手的事兒? 哪知進了興平城,并沒有直接投到大牢里,而是關到了這么一處客棧,而且守望門的人還挺熟悉,那不是前幾天還跟著他們一起種地的宛童嗎? 怎么突然就出現在這里了呢? 他們好像忘記了,宛童在沒跟他們一起種地前,本來也是拿刀拿劍的好手,也是李云平的護衛。 正在疑惑之際,房門從外面推開,本來就密切盯著門口的眾人,一抬眼看到盛裝而入的陸未,全都是一愣。 劉書喜最機靈,兩下子就跳了過來,圍著陸未轉了幾圈,然后不可思議地問道:“不會是你要大婚吧?” 陸未點頭,心頭的興奮還是難以掩飾的,忙著跟里長問好,又問了地里的事。 得知一切還好,才問他們是什么時候到的,在這兒習不習慣? 這時候里長才覺得,自己的兒子可能說中了,這成婚的人可能真是陸未,可前面不是說的云平王嗎?而陸未早已經嫁給了李翼公子,這又是怎么回事? 陸未先讓他們都坐下,又命房外的隨從倒了茶水進來,才徐徐講述整件事。 里長過了半晌才不太相信地問道:“這么說,云平王就是那位李翼公子了?” 陸未點頭:“就是他,以前沒告訴大家也是有不得己的苦衷,望諸位原諒。” 里長立刻就改了稱呼:“王妃說哪里話,原本你一開始就說自己是王妃的,是我們不相信,所以您才又用了李夫人,是我們的錯。” 在坐的每個人,現在想來都沒覺得當初陸未說,自己是云平王妃有問題,只當這是早成定局的,不然他們的放水文書怎么會拿的那么順利?朝廷來犯時,云平王又全力護住了村里人的安全。 這可都是王妃的功勞,人家從來都沒有改變身份,也沒有朝三暮四,是他們多想了的。 別人都在恭喜陸未時,只有劉一明默默地坐在角落里。 他手里捏著一盞茶,捏的關節處青筋都跳出來了,也沒有喝一口,只是兩眼盯著茶杯,好似這樣他的心里就會亂,事情就不是自己所聽到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