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壞消息
陸未看到他的一個侍女,急匆匆從外面回來,手里還牽著馬,看上去像長途奔走。 正想跟上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卻被海月攔住:“陸姑娘,吃飯吧,我們家爺可能有一點私事。” 私事好像自己是不宜插手哦,算了,住在人家屋檐,也不應(yīng)該主動招人煩。 她跟著海月進了飯廳,一頓飯吃完,李云平都沒有回來。 白果的話,讓他怒不可遏,手重重扣在桌子上,嘴唇緊抿,本來就嚴(yán)肅冷靜的臉,這時候上面更是增加了幾分寒意。 “王爺,陸姑娘的事也傳到了京都,有幾拔人已經(jīng)派下來打聽,您準(zhǔn)備怎么安排她呢?”白果問。 李云平冷言:“就讓她住在這里,哪兒都不去,對外就說關(guān)到王府的地牢里。 另外你回一趟王府,讓他們做相應(yīng)的措施,如果有人硬闖,直接殺了,不用回我。” 白果一一應(yīng)下后,又問他:“下面的山村怎么辦?還像從前一樣嗎?” 這點讓李云平有些頭疼,那些人早知道他的弱點,他越是表現(xiàn)出在乎,他們來犯的時候就越不會手下留情。 可是要像從前一樣,不管不問顯然是不行的。 他們既然進了村,又得到了一些消息,定然不會放過村民。 而且那里的田地,還種著陸未的心血,種子才剛落了地,如果他們來毀了,那她一定會傷心死的。 這種擔(dān)憂,暫時跟白果說不得,只問她青黛在京都怎樣了? “她還好,也讓我跟王爺帶個好。”白果說。 李云平點頭:“她的身份很重要,要非常小心,所以不是必要的事,最好不要驚動她,你進京都也不要主動與她聯(lián)系,有消息她自然會傳回來的。” 白果點頭應(yīng)是。 主仆商定好,白果出門牽了馬,返回王府。 李云平也往飯廳走。 陸未已經(jīng)吃過晚飯了,正坐在一張小矮桌邊擦洗上面的野果子,看到李云平進來,順手就扔給他一個:“嘗嘗,曬的半干不干時最好,還帶著酒味。” 他接了果子,卻并未吃,而是過去坐在她身邊問:“山下種的莊稼已經(jīng)出苗,看上去還不錯,你要不要去看看?” 陸未一下子就從凳子上彈了起來。 她住在這里也有半個月了,外傷包括手臂差不多全好了,但是李云平就是不放她走,用各種理由留她。 秋收以后,冬苗下地其實也沒什么忙的,她唯一擔(dān)心的還是那些自己帶回來的種子長的怎么樣? 現(xiàn)在聽說不錯,還要放她回去看看,陸未當(dāng)然高興了,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李云平看到她歡脫的樣子,既開心,又郁悶。 她是一只自由的小鳥,誰都知道留不長的,他這已經(jīng)是盡最大的努力了,希望不會意外才好。 兩人沒有立刻下山,而是等李云平慢悠悠地吃了晚飯,又叫著房前屋后的侍女隨從們都吃了些果子,消完食。 看天完全黑了下來,才往山下走。 他們做了刻意的裝扮,把陸未打扮成李云平隨從的模樣。 對此,她很有意見:“為什么要這樣啊,我是去看莊稼,又不是偷莊稼。” 李云平已經(jīng)思討過對策了,此事既然瞞不長,不如早點讓她知道,就坦言:“山下有朝廷的殺手,專門對付來歷不明的人。你雖然在劉村住過一段時間,可畢竟不是本村的人,冒然出現(xiàn)很容易引人注意,前段時間的牛中毒也跟這事有關(guān)。” 關(guān)于牛中毒的事,李云平在陸未數(shù)次要求回村時,已經(jīng)跟她說了。 還好中的只是瘋藥,過了藥勁,牛也就沒事了,但是下手的人卻很可惡。陸未一直還想回去查查到底是誰,要這么害她呢,現(xiàn)在重提此事,她的腦子也立刻轉(zhuǎn)了起來。 “你是說下毒的是云平王府的人?”她看著李云平問。 跟著一起來的海月,蘇木,將離 ,全部把目光看向自家王爺。 這鍋甩的,能直接把李云平壓死,偏偏他又不能解釋,不然就是為云平王開罪,而這陸姑娘一看就精明的很,難保不會分析出其中的關(guān)系。 他們家王爺出了王府就會換成平民的身份,所以民間沒有幾個人見過他,但并不代表沒人猜測他這個人。 李云平聽到這話倒是沒多大反應(yīng),只說:“不好說是誰,但他既然也是朝廷的人,就脫不了懷疑。” 陸未馬上更正:“不對,我上次去云平王府借過錢,看他們管家的樣子,云平王應(yīng)該跟傳說中的不太一樣。” “表面的功夫哪個官員不會做?不要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了。” 蘇木已經(jīng)快把眼珠給瞪出來了,王爺是怕這鍋不夠重嗎?壓不死自己?怎么還凈引導(dǎo)著她往這方面想,這到底是準(zhǔn)備干啥? 一行人說著走著,已經(jīng)到了山腳下。 暮色沉沉,只能看到遠(yuǎn)處村子里星星點點的燈火,至于地里的情況一點也看不清楚。 況且他們離回村還有一段路,所以且走著呢。 不過三個隨從很識趣,將離一個人走在最前面,蘇木和海月就墜后,把李云平和陸未保護在中間。 這種情況,陸未當(dāng)然看得出來,心里面對李云平還是挺佩服。 家丁訓(xùn)練有素,對主子也忠心耿耿,在這個年代的制度下,算是很難得了。 她挨近李云平問:“李翼,你們家到底是干啥的,我怎么看著這些侍衛(wèi)都很牛的樣子?” “牛?”李云平側(cè)目看她。 這么新鮮的形容詞,他第一次聽,一時沒弄懂什么意思。 陸未卻馬上點頭:“對呀,他們出門還帶劍呢,而且海月,紫珠也都不像是普通的侍女,還有那天回來找你的白果,她有一種俠女的風(fēng)范,可颯爽了。” 李云平聽到她向往般的夸獎,只是一笑置之,反問道:“那你們家是干什么的?” 陸未的情緒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我們家就是農(nóng)民啊,不過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我是跟著外公長大的,后來又去讀書,然后就來了這里。” 李云平靜靜聽她說,挨近的身體可以嗅到她頭發(fā)上的香味,淡淡的,甜甜的,如山間鮮嫩成熟的果子,散發(fā)著自然的純美。 他相信她說的話,盡管她說話的方式有些古怪,可如果一個姑娘家,父母健在,又怎么會讓她一個人流落到此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