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一桶金
好嘛,還沒等陸未試探,他倒是兜底而出。 這樣也省了她許多麻煩,既然是養病,那應該還是可以拿出錢的,她要的也不多,把酒給他,換頭牛錢。 實在不行,給她介紹個客戶也行,像他這種帶著一幫仆人的公子哥,身邊一定也認識不少有錢人。 侍女把菜端上來時,景天也把果酒裝壺,帶了杯子進來。 陸未一看見那杯子,眼睛就轉不開了。 雖不是傳說中的夜光杯,可那是上好的白瓷,艷紅的果酒傾注進去,像一段流云,絲潤,鮮麗,香味噴薄而出,帶著杯子本身的清涼撲入心脾。 沒喝就已經醉了。 她握著杯子愛不釋手,已經忘了對面還坐著一位比酒更醇美的男人。 李云平不得不輕咳兩聲,才把她的神思喚回來。 “陸姑娘,這杯子有什么問題嗎?” 陸未嘴角一翹,笑已經融進眉眼,嬌艷的朱唇輕啟,露出里面糯白小巧的牙齒,似閃著光芒,晃到了李云平的眼。 他從沒見過哪位姑娘笑的如此美麗,如此燦爛。 他所見的女人,大多是笑不露齒,或者干脆不笑,喜怒不露于色,含胸抱背,既是站在眼前也自動削去存在感。 而陸未像天邊的星星,閃著光芒,猛不丁的就進入了他的心底,照亮了一小片陰暗。 暖暖的。 他接著說:“如果陸姑娘是喜歡這個杯子,我可以送你一套。” 陸未愣了一下,隨即擺手拒絕:“不用不用,君子不奪人所愛,這是李公子的東西,我怎么好要。 不過李公子如果喝了我的酒 ,覺得還不錯,倒是可以幫我個忙。” 談生意要趁早,里長還在山下等著呢,她不能沉迷于美酒,更不能沉迷于美男。 她把酒端起來,擎到李云平面前說:“來,李公子,嘗嘗我親手釀的果酒。” 李云平喝了。 是不同的滋味,像她一樣,甜美又柔綿。 陸未看他放下杯子才急切地問:“怎么樣?還合口味吧?” “嗯,很好。” 得到這個答復,陸未忙著又給他斟了一杯說:“李公子,這酒呢,是我跑了那么遠的路上山,采果,中途又是遇惡女,又是遇打手才順利釀得。 現在既然您喜歡,我就把它們留下了,但是你知道我們村里窮,我真的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我怕你這次的酒喝完,下次可能就喝不到了,因為我已經餓死……。” 李云平懂了,這是強賣。 他沒打算拒絕,只是想聽她多說一點,就佯裝猶豫:“酒是好酒,可我在病中,大夫不許多飲。” 陸未的眼珠轉了一圈,先試著問一句:“李公子方便告知陸未,所患何疾嗎?” “自幼體虛罷了。” “那您盡可以飲用,這是果酒,沒有普通的酒烈,反而有疏筋活血之效,還能蓄養精神。 另外,如果您實在不喜歡,也沒關系,讓您府上的侍從喝,或者干脆幫幫忙介紹一位酒友也是可以的。” 她說的坦率干凈,人家就是來賣酒的,還得從他手里出。 李云平的興趣被勾了起來,逐問她:“那姑娘這酒想怎么賣?” 看到她眼里瞬間閃過的光芒,他的心內也起了漣漪,絲絲蕩開,幾乎讓他不忍再吊下去,只等她開了價,就把酒買下。 有這樣的好機會,陸未當然也不客氣,粗略算了一下說:“五兩銀子吧,另外,還得加上上次我抵給您的那個包。” 陸未知道這是一筆巨款,但俗話不是說了,滿天要價,就地還錢。 她得往高了開,不然牛哪里買得到? 沒想到這個傻公子還同意了,當場就拿了銀子給她,只是劉婆婆家的那個包,他說是留在了家里,路途遙遠,等下次再還。 陸未也沒勉強,反正現在劉婆婆也不敢再拿她怎么樣,還是先以種地為主。 這公子為人爽快,想來如果把包帶來,定是會還她的。 得了錢,陸未就不再久坐,起身告別,還不忘把自己的酒桶帶回去,并且難掩興奮地跟李云平說:“公子如果喝完了,可以再來村里找我。還有啊,好東西要分享,如有酒友相問,請一定要告知在下。” 她說話流利,說完拿著銀子連崩帶跳地往山下走,害的李云平又是一陣怔神。 比想像的順利,村里很快就會有牛,接下來就是犁頭,還有相關的各類農具。 陸未往山下走時,已經把自己能想到的東西都羅列一遍。 且開始把注意往山上打。 這里雖離村子遠,但是離冬日到來還有一段時間,她得想辦法把這里的果子都收回去,制成干,或者釀成酒。 一來改善村里的生活,二來也可以拿去換錢。 等到天冷,她應該就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因為那個時候她的莊稼也要收倉入庫了。 前景一片美好的,眼下就是先把錢趕緊換成牛,等秋收了,翻地,種上下一季的農作物。 在山腳找到等候的里長,把自己緊要的計劃先說了,然后問他:“買耕牛要去哪里?” 里長回她,要去城里,而且來回至少得用三天。 因為他們得找懂的人去,這村里太窮,已經很多年沒有用過牛,但是里長知道,有些牛很難訓服,也不適合耕田。 這方面陸未也沒經驗,里長亦無合適的人選,只能等明天先去城里看了再說。 悄悄跟著陸未下山的蘇木,在他們進村以后,就回來把這個消息報告給李云平了。 云平王府所有的人,都覺得此事太不可思議。 一個姑娘家,不但拋頭露面種田,還要用牛? 牛這種家畜可不是誰都能降得住的,一不小心,傷了自己,牛也跑掉,那就得不償失了。 可他們家王爺竟然說:“明日帶幾頭牛給她選,耕牛一頭太少,給她兩頭吧。” 蘇木是個急性子,聽到這話,已經忍不住了:“爺,您不怕傷了她?” 李云平涼涼看他一眼,沉了片刻才答:“不是還有你們嗎?如果傷了……。” “知道了爺。”沒等他說完,蘇木已經抹汗出門。 以后他這條命算是跟那姓陸的姑娘綁在一起了,這哪里是監視罪人,分明是保護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