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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鳩璜他們不怪他,他也沒臉繼續活著了,何況姬家根本沒打算放過他們這里任何一個。 他看了一眼被嚇得臉色慘白的鳩度予,忽然慶幸自己不曾對姬家透露過關于這小子好運得到圣祖傳承之事。 鳩度予的修為太低,想來姬家不會太在意他,說不定他仍有一絲逃生的希望 鳩力翔咬了咬牙,環顧四周,眼里流露出可怕的仇恨怨毒之色,突然破口大罵道:老賊姬衛久私通天外魔族,聯手魔圣害我九嬰圣祖和孔雀族圣祖性命,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被我九嬰族發現真相,便想殺人滅口!你們姓姬的一家也跟著他投靠天外魔族,殘害我九嬰族,以為能用萬界無數生靈換你們茍且偷生,做夢!你們最后只會變成天外魔族的食物和奴隸!你們此等無恥jian賊也有臉洋洋自得、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嘴臉?!你們就是一群卑鄙下作、陰險惡毒、萬界不容、豬狗不如的賊子!狗屁的圣靈師家族,不過是天外魔族的走狗奴才!你們得意什么?!你們以為殺了我們就能把姬老賊做的惡事瞞住?!哈哈哈!孔雀族已經知道他的老底,都亢宗也知道了,我們死了,你們一家賤人狗賊的嘴臉也一樣會被揭穿,遺臭萬界億萬年! 他這一番叫罵動用了全身法力,狂暴的聲波震得大陣禁制表面泛起陣陣漣漪。 然而這法陣禁錮一切聲息法力的效果亦十分驚人,即使他竭盡全力呼號,陣外一般輔助防御的姬家人也聽不到什么,只有幾位鎮守陣樁樞紐的姬家長老聽清了他的話,臉上不由得微微變色。 少族長,這九嬰所言一位長老忍不住扭頭望向姬莜,面露猶疑之色。 姬莜盤膝坐在不遠處主持控制法陣核心,她雙眼半閉神情漠然,似是根本沒聽到長老的話。 她身后一名俊美青年卻抬起頭來冷冷道:九嬰族一心投靠都亢宗,與夏皎那賤婢聯手炮制出如此惡毒的誣蔑之辭,莫非你們竟然真信了他們的胡話?!連你們都心生懷疑,這話若是被他們大肆宣揚出去,你們讓圣祖他老人家如何自處,姬家數十萬載的清譽威名都要毀于一旦了!如此你們可明白少族長此行的目的了?不是姬家霸道狠辣,實在是九嬰族和都亢宗太過卑鄙惡毒,竟欲利用兩族先輩圣皇之死嫁禍我姬家的圣祖,如何還能容他們活在世上?! 這名青年正是夏駢。自從姬莜在姬家正式掌權,他作為她的親信智囊,在姬家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從前那些欺辱過他的人要么被嚇成驚弓之鳥,要么卑躬屈膝送上厚禮求和,求他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抬貴手莫再記掛舊恨。 他終于重新嘗到了權勢的美妙滋味。 出聲質疑的長老雖非出身主脈,但在姬家也頗有權勢,被這修區區人級修為的外姓小輩一番搶白,登時氣得老臉發黑。然而他也知道夏駢是姬莜的親信,現在姬家是姬莜說了算,他心中再惱恨,也不好自降身份去與少族長身邊的紅人吵鬧,只得悻悻然扭頭不再多話。 夏駢的態度雖然討厭,但他的話并非無理,不論陣中鳩力翔說的是真是假,都絕不能傳揚出去,否則萬界再難有姬家人容身之地。 幾名守陣的長老暗暗交眼色,最終決定壓下心頭疑問,將陣中九嬰制住了再說。 他們都沒注意到,在某處陣樁邊上,一名年輕的靈師弟子正低垂著腦袋,掩飾眼里的驚懼訝異之色。 姬莜心里暗叫僥幸,還好她聽了夏駢的建議親自到這兒來主持圍殺鳩璜一行,還好她帶了夏駢同行幫忙應付這些油滑的老東西,不然他們被那些九嬰的話動搖了心志,真不知道還會不會死心塌地執行她的絕殺命令。 她并非不想派死忠于主脈的門人前來,實在是煞姹江那邊才是重中之重,那里不但是九嬰族的老巢,還有三名天級九嬰強者鎮守其中,要想將里頭所有九嬰一鍋端了,姬家主脈精英盡出人手依然不夠用,再難分出人來對付鳩璜這一行了,只好動用旁支外形的門人弟子。 鳩璜的實力也不弱,而且他與同行的都是九嬰族的核心強者,他們知道的最多,說不定手上還有不利于姬家圣祖的證據,走脫半個都后患無窮,所以夏駢才會建議姬莜親自帶隊。 姬莜天賦極高,然而登天未久,論戰力不如姬家其他老牌天尊,但帶隊對付鳩璜等人卻是綽綽有余。而且有她鎮場,才能保證那些出身姬家旁支外姓的長老門人出工出力,不至于因為獵物們亂講話就受到影響,導致計劃功虧一簣。 法陣內,鳩璜等忽然聽到鳩力翔發瘋一樣破口大罵姬家圣皇,紛紛將目光轉移到他身上,鳩力翔悲愴一笑,聲音比哭還難聽:是我害了大家、害了九嬰族!我再無面目茍活于世,也不敢奢求殘軀能入葬祖地,這便以自個兒的性命試一試這法陣的虛實,你們盡快找出薄弱之處突圍。 說完這話,他深深看了鳩璜一眼,傳音道:大長老,我從未向姬家提過阿予的事,請你一定護著他逃出去,算是為我減輕幾分罪孽 未等鳩璜答話,他縱身一躍現出九嬰真身,丑陋而兇獰的軀體快速伸展,轉眼便化成身高百丈的九頭巨怪,九個巨大的腦袋高高昂起,往法陣八卦方位及上空撞去,粗壯的蛇尾狠狠抽向地面,空間都仿佛要被他一往無前的動作撕裂,大陣中風雷之聲大作,氣場出現瞬間紊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