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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常理,能夠進入這祖地核心大殿的必須擁有九嬰血統,世上哪有九嬰會如此不講究地以毒物玷污圣祖遺物,以達到坑人目的的?就連鳩哲般這樣體內九嬰血脈淡薄,一心把自己當姬家人的,面對圣祖遺物都不免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冒犯,更別說其他把自家圣祖視作天神信仰的九嬰了。 就算九嬰圣皇隕落多年,殘留意志也瀕臨消散,但總有那么一絲附著其傳承之上,能夠分辨出傳承者是否合適,敢在圣祖遺物上施毒,那家伙就不怕因此激怒圣祖意志,導致無法獲得圣祖傳承甚至遭受反噬嗎? 無數念頭自鳩哲般腦海中閃過,他也意識到中毒甚深如果不及時舍掉一命,恐怕會帶來更嚴重的后果,當即咬了咬牙,現出九嬰之身。 盤曲的巨大蛇身上,只剩四個猙獰的頭顱,其余五首與蛇身相連之處皮rou翻卷,雖然已經止了血,但傷口依然甚是可怕,而這剩下的四個頭顱中,有一個已經被毒氣所侵,透出nongnong的黑氣,部分鱗甲皮膚都開始潰爛了。 鳩哲般又恨又痛,僅余的三個完好的頭顱齊齊張嘴吐出三道烈焰,兩道環繞自身飛舞,防護可能的突襲,一道化成耀目的長刃,硬生生將染毒的第四個頭顱割下! 隱身暗處的小櫻和鳩度予看到這一幕,差點兒歡呼起來,不但是因為伏擊第一步大獲成功,更因為鳩哲般的狀態遠比他們想象的衰弱。 原以為要連斬九命才能將這家伙結果了,沒想到他原來已經只剩四命,現在更只剩三命了!殺他的難度降低了一半不止,當然可喜可賀。 他們并不知道,九嬰圣皇意志看似不近人情要他們與鳩哲般死拼,實質是早料到這家伙經歷來路上的諸多險關,不可能完好無損到達此地,從一開始九嬰圣皇意志就有心拉偏架,不過是端著架子不肯讓小櫻太得意罷了。 即使如此,要真正殺死鳩哲般也并不容易,鳩度予見鳩哲般自斬一首疼得嘶聲狂吼,忍不住傳音小櫻,催促道:趁他病要他命!你還不趕緊發動法陣收拾他? 這十天以來,他們沒有一刻閑著的,深淵底下這方圓不到一里的洞xue內安置了各種各樣的殺招陷阱,少說有上百個,只是掩藏得極好,不容易被發現而已。 小櫻聞言卻搖了搖頭,傳音道:他現在剛剛中招,防備最嚴密,而且正是反擊之心最盛,我們安排的陷阱出其不意才能達到最佳效果,現在發動只是白白浪費而已。皎皎jiejie說,獸類受傷后會越發兇猛,最好暫避鋒芒,等他瘋夠了,氣弱了我們再動手! 鳩度予縮縮腦袋不敢多話了,暗嘆:人族真陰險! 鳩哲般忍痛自斷一首,確實也防著會有其他攻擊臨身,然而防備了好一陣,卻依然未見異樣,便慢慢收縮火刃的防御范圍,變回人身拋出一個防御陣盤布下法陣,找了幾枚壓制傷勢、恢復真氣以及解毒清氣的丹藥服下。 他付出巨大代價好不容易找到這里,當然不肯輕易退走,但他也不能確保其他九嬰什么時候會發現此地,再加上方才的中毒事件,他哪還敢慢慢等精力完全恢復再圖謀圣祖傳承?只稍稍緩過一口氣,便開始四下觀察,尋找那不曾現身的敵人以及附近其他可疑之處。 又過了好一陣,鳩哲般還是沒發現所謂暗藏的敵人,漸漸放下心來。 按說他方才中毒被迫自殘,正是最忙亂失措的時刻,如果真有敵人潛伏在附近,必定會趁機對他發起總攻,沒道理毫無動靜任他安然療傷。 鳩哲般心有不甘地看了眼巖壁上的壁畫,懷里躁動不休的秘寶不會騙他,這壁畫定然內藏圣祖傳承,只是不知表面上的劇毒來自何方。 他這次學乖了,不再肯輕易碰觸這里的任何物件,放出神識將這個通天石xue的底部仔細探索了一遍,除了中間那一大潭子爛泥之外,并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那一潭爛泥之中長滿了不知名的雜草,每一根都長達數丈,而且還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生長著,已經把大半泥潭都覆蓋住了。 這種怪草無毒但卻能隔絕神識探索,鳩哲般堂堂地級五層靈師的強大精神力,竟也無法穿透薄薄的一層草葉,草葉下方泥潭到底有什么古怪,完全無從知曉。 鳩哲般神情一凜,將真氣凝成一只大掌,毫不留情扯開怪草,露出下方的泥漿,那些泥漿剛剛碰觸到他的真氣,便像突然燒開的水一樣沸騰起來,整個石xue霎時毒霧彌漫。 鳩哲般早有防范,然而那些毒霧極是霸道,便是他的真氣碰上,也被被腐蝕得潰不成軍,發出嗞嗞怪響,向著他步步進逼,直到他拋出珍藏多年雷音鎮邪咒經卷,這才以陣陣雷音將毒霧驅散,不過珍貴經卷中蘊含的法力同樣被消耗得七七八八。 這卷咒經乃是一種特殊的地級高等靈符,可以雷音驅除外間萬邪萬毒,曾經救過鳩哲般數次,是他最珍貴的保命底牌之一,但此刻他已顧不上心疼了,因為那些本來無毒無害的怪草不知為何也變成了毒草,趁著他抵御毒霧的危急關頭,無聲無息纏上了他的雙腳。 等鳩哲般發覺不對時,幾根草葉已從他內甲的縫隙潛入,碰到了他的皮膚。 小櫻看到鳩哲般劇變的臉色,連忙對鳩度予傳音道:動手! 霎時間漫天毒針外加一張掛滿毒鉤大網向著鳩哲般兜頭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