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鳩璜屏息靜氣,掌上運勁將包裹在圣血之外的水晶球捏碎,封印破開,小小一滴圣血猛然爆發出可怖的氣息,異常沉重的分量顯露出來,鳩璜早有準備這才勉強將之穩穩托住。 這滴圣血除了外表的金光更耀目明顯一些,看上去跟夏皎的圣血沒什么卻別,然而真正的區別卻大了去了。 夏皎的血除了表面的金光,其他方面與普通修煉者的血并無半點不同,而圣皇的血一滴便重于泰山,其中蘊含的法則力量更是驚人,堂堂地級九層大圓滿境界的九嬰族大長老都要花耗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將之托起。 若非夏皎用水玉天晶將之封印,小櫻憑自己的力量想將這一滴圣血帶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不少修為相對低一些的九嬰面對這一滴圣血,都忍不住熱血奔騰、面紅耳赤,血脈心神仿佛都不受控制了,靠著身邊同伴的提醒幫助才勉強壓下這一波異常反應。 越是血統純正的九嬰,對于圣血的反應便越大,這是體內同源之血帶來的影響,像鳩哲般等九嬰血脈相對稀薄的,反應就輕微多了。 小櫻身上有一半九嬰血統,修為墊底卻平靜得出奇,不過這時大家都忙著平復圣血帶來的影響,并未注意到她的異狀。 隨本座前行,跟緊了!鳩璜大喝一聲,掌上的圣血被他的法力催化,騰起一片淡淡的金色光暈,將他們這一大群九嬰都籠罩在其中,他們亦步亦趨環繞在鳩璜身周,隨著他一起往前方的大殿走去。 鳩璜的做法不算新鮮,其實就是借圣血的氣息瞞過核心大殿殿門的禁制,將所有九嬰偷渡進殿內。 隨著他們的步伐邁進,阻擋視線道路的樹根藤蔓和枝葉荒草都被一波波法力碾成飛灰,前方大殿正門的輪廓也越來越清晰。 嚴絲密合找不出半點縫隙的灰黑色師門與圣血散發的金色光暈一觸,發出一連串隆隆悶響聲,石門中心浮現出一個小小的黑點,然后延伸出九條螺旋放射狀的黑色裂紋。 轉眼之間,裂紋越來越大,石門分成九瓣,如花朵般綻放開來,露出門后漆黑的深淵,整整九條兒臂粗的玄鐵長索一頭扣住門后的石階,另一頭往前延伸進無盡的黑暗,它們靜靜虛懸在深淵之上,也不知另一端到底通向何方。 站在隊伍最前方的兩位長老極盡目力依然未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或提示,這時圣血散發出地金色光暈忽然晃動起來,大殿石門再次傳來陣陣怪聲,敞開的九瓣門扉顫動起來,似乎隨時會重新合攏。 鳩璜手托圣血且一直以竭力催動圣血氣息,他最清楚圣血的情況,此時不由得低呼一聲急道:圣血中的法則能量似乎正被這大殿抽取吸收,用不了多久就會吸干,到時候殿門重新關閉,我們可能再無法進入石殿了。 小櫻交出的圣血只得一滴,用完還有沒有大概只有夏皎知道,就算還有,她還肯不肯再與九嬰族交換?這次她會不會開出一個讓九嬰族難以接受的高價? 一連串問題閃過眾九嬰的心頭,要進入大殿只有這九條鐵索可走,這是無論如何繞不過去的。 不等鳩璜他們想好對策法號司令,就有好幾名脾氣急躁的九嬰大喝一聲沖進大殿,一步踏上鐵索快步向另一端跑去。 看著他們的身影逐漸遠去,似乎沒有觸動到什么機關禁制,一個個都渾若無事,其他九嬰哪里還忍得住,紛紛爭先恐后跳到鐵索上往前追去,唯恐慢半步傳承會被其他九嬰捷足先登。 鳩璜與幾個老成持重的長老護法面面相覷,最終咬了咬牙道:這是圣祖傳下的寶地,我們是圣祖的子孫,就算有所冒犯,想來也不至于要我們的性命,走吧! 他都這么說,其他長老護法再無遲疑,也各自挑了一條鐵索,進步沖進大殿內跳上鐵索往大殿深處進發。 圣血在鳩璜手上,他向前沖,其他九嬰不跟上的話,就會被留在圣殿外邊,一旦圣血遠去,殿門感覺不到圣血的氣息便會關閉,到時候就再也進不去了。 小櫻還在遲疑,她身邊的鳩度予忍不住也跑了,她愣了一下直覺跟上去。 雙腳踏上鐵索的一刻,感覺像是踩在平地上那么安穩,沒有半絲晃蕩,她正覺得訝異,身后傳來轟隆一聲,大殿門牢牢合上,光線也被隔絕在外,周圍只剩一片漆黑。 小櫻和她身前的鳩度予都被嚇了一跳,連忙將真氣灌注進雙眼,想看清楚四周的情況,至不濟也要看清楚腳下那條鐵索的位置,不然一腳踏空那可冤死了。 然而有人卻根本不想給小櫻繼續深入大殿的機會,一股大力突然從右側涌來,小櫻措不及防,小小的身軀被撞飛出去,往下方無盡的漆黑深淵跌落! 鳩度予聽到小櫻的驚呼,回身想去扶她,可惜他沒料到推撞小櫻的那股力量大得出奇,竟將他也被牽扯進去,跟小櫻一起跌出長索落入深淵。 我怎么這么倒霉?!鳩度予心里哀嘆,黑暗中依稀見到鳩哲般冰冷譏誚的笑容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黑暗之中。 鳩度予是鳩璜的幼孫,他是緊跟著爺爺走上從左數第三條鐵索的,他身后是小櫻,等前面的鳩璜聽到他們兩個的驚呼聲回身想救時,已經找不到他們的影子了。 鳩璜又驚又怒,目光掃過左右,正好發現鳩哲般半隱沒在黑暗中的身影,他一下子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不禁暴跳如雷,指著鳩哲般恨聲道:惡賊!我孫兒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害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