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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揚才一愣,猜出他口中的味道,應該是指他修煉荼素宗正宗功法而產生的特殊氣息,這因為有這樣的氣息,器魂才會對他生出親近之意,愿意現身與他對話。 對于器魂而言,能夠遇上一個可以與他共鳴溝通的人,也是一件十分歡喜的事情,因為借由此人,加速提升靈智,否則他這迷迷糊糊終日昏睡的蒙昧狀態不知道要維持多久。他雖然還未形成足夠的靈智,但卻能夠憑借本能區分什么人事物會對自身成長有好處。 一人一器魂你來我往交談了一陣,席揚才已經基本搞清楚這器魂的性格和狀態,他想了想認真問道:你可愿與我訂立契約? 器魂沉默了好一陣,悶聲道:你太弱了。在他看來,席揚才弱得比螻蟻還不如,他如果對他有惡意,只需要稍微使勁吹一口氣,就能把他吹成渣渣。 九龍淵器魂的一口氣,就是一場狂暴的空間颶風,足以把天級強者也撕下幾大塊,一個地級初等的小蝦米自然不在話下。 我可以幫助你變得強大,而且我也不會一直這么弱。席揚才努力說服道,這也不是假話。 夏皎的橫空出世把他打擊得夠嗆,但是冷靜下來他重新審視自己,他或許比不上夏皎那么妖孽,卻也絕非庸碌,他今年還不到三十歲,就已經踏足地級,以一個出身下界的修煉者而言,他比起紹邁、盛朝故、姬莜等上界、圣界的天之驕子也并不輸什么。 修煉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來日方長,焉知他沒有后來趕上的機會? 席揚才內心也有他的驕傲,即使明知夏皎成了盛朝故的未婚妻,且兩人情投意合,自己當年輕狂自矜錯過佳人,但他仍想有那么一天,可以堂堂正正站在她跟前,讓她知道他絲毫不比盛朝故差。 如果換一個稍微成熟,靈智略高的器魂,聽了席揚才的話多半會嗤之以鼻,脾氣好些的直接回一句:等你變強大了再來吧!脾氣不好的,干脆把他拍飛了事。 可席揚才的運氣很好,遇上的是個特別實誠(弱智?幼稚?)的器魂,想了想竟然覺得他所言有理,就這么答應下來。 那些曾經千方百計想得到器魂認可的荼素宗前輩高人,包括席揚才的師祖葉子紀都絕不會想到,拐帶堂堂靈寶尊者竟然如此簡單,如果他們知道了,大概會氣得吐血三升。 當然,能夠有機會待在九龍淵內慢慢跟器魂耗的弟子又能有幾個? 換成曾經的少掌教葉子紀,給他機會與器魂溝通,他敢直接問器魂要不要跟他訂立契約嗎?肯定不敢!因為器魂雖然智商有限,但實力那么強,幾乎就是大半個圣級強者,誰敢輕易冒犯他的圣威?! 席揚才敢問,既是因為他初生之犢不畏虎,也是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更重要的是,他聽聞夏皎在后天境時就身懷天宮靈寶,令律斗圣皇心甘情愿奉上傳承,更在大批圣界強者環伺下奪走了華勝界的地心之靈。一個后天境的小姑娘就有如此勇氣自信,他總不能還不如她。 當然,有夏皎的成功示范在前,不免讓他的心態發生了一些轉變,對圣皇、靈寶之類曾經覺得神圣不可侵犯的強者靈物不再無原則迷信仰視。 器魂此時正是處于很傻很天真的狀態,既然答應與席揚才訂立契約,很痛快地與他交換了神魂烙印,從此刻起,他們正式建立了緊密的合作關系,雖然不是同生共死的主從契約,但其中一方受傷害,另一方也不會太好過。 器魂興沖沖地從席揚才神魂中吸收大量記憶作為參照,便退出他的識海,恢復到沉睡狀態,慢慢吸收這些信息提升自身靈智。 席揚才也終于松了口氣,他慢慢張開眼睛,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笑容,今次收獲之大,簡直超乎想象! 憑他的實力不可能隨意驅動九龍淵,但是只要他身在巳圣界,就連巳羅圣皇都要顧忌著九龍淵,不敢輕易傷他,至于龍遐晝之流,對他動手就是找死! 直到此刻,席揚才才算是有了自保的底牌!不過他還不知道,他入主荼素宗的最大敵人已經再沒有機會回來找他的麻煩了。 接下來,應該是去爭取荼素宗列位圣祖意志的認可了!席揚才站起身,一拂衣袖,自信無比地再次走向九劫試練廣場。 辰圣界都亢宗萬星之巔大殿內,盛朝故起身簡單料理了部分積壓的宗門事務,想起今日的計劃,便回轉寢殿去找夏皎。 夏皎抱著毛毛在被窩里好夢正酣,盛朝故走到床邊附身打量她的睡臉她也一無所覺,甜睡的姿態讓盛朝故看得都有些妒忌了。 心中惡念一起,盛朝故催動真氣將右掌變得寒冷如冰,慢慢探向她溫熱的后頸 哇!夏皎被凍得驚跳起身,什么瞌睡蟲都被嚇飛到九霄云外。 等她看清楚捉拿她、擾她清夢的惡賊,頓時氣得橫眉豎目,怒道:你干什么?! 她頂著雞窩一樣的亂發,衣衫不整坐在床上瞪人,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滿是nongnong的睡意迷蒙和嬌嗔委屈,呆萌呆萌的,那可憐又可愛的模樣看得盛朝故心情大好,伸手捏捏她的鼻尖道:懶豬!起床跟我去見阿爹還有你的長輩了。我們雙修了好些天,總得讓他們看看我如何不辭勞苦鞠躬盡瘁,好教他們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