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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穆皺了皺眉。 還沒等他說話,阿福已經連珠炮涌的將這些天一直壓抑的心思說了出來,京城的人家那么多,為什么非要我嫁給那陳家?陳家有什么好的?都是一群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家伙。花了媳婦的嫁妝還要算計人家,人家稍微說兩句就成了全族的罪人!這樣的人家有什么好的?憑什么我就得再嫁給他陳明軒 原來是陳家。 厚穆暗暗的點了點頭,可是,為什么是再呢? 厚穆的目光如利刃般落在阿福氣急敗壞的臉上,看著她生氣時鼓起的臉頰,嘟起的嘴角,以及緊緊皺起的眉頭。厚穆覺得有什么好像已經從水面浮現了出來,可是他又不是很確定。 等阿福終于發覺自己失態了的時候,厚穆也已經收回了目光,正看著茶壺的把手,似乎那把手是個有年頭的古董,也或者那把手上的花紋太過于吸引人。 對不起,厚世叔,我,我失禮了阿福囁囁嚅嚅的開口,站在旁邊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厚穆抬起頭看向她,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道:就那么討厭陳家? 也不是,阿福忙道,就是覺得陳家不是良配 厚穆站起身,他的身材頎長,站在阿福的面前就像有座山壓過去,面前的光芒全被他的身體所遮擋了。阿福下意識的后退兩步,腿肚碰到矮凳才停下。 既然不是良配,厚穆道:那就不要嫁了,厚世叔會給你找戶更好的人家。 阿福驚喜的抬頭,真的? 厚穆看著那燦若星辰的眸子,輕輕笑道,我在你的祖父面前,應該還能說上幾句話的。 那就先謝謝厚世叔了。阿福低下身行禮,真心實意的感激道。 ☆、第四十九章 厚穆坐在回程的路上,仔細的想著阿福說過的話。他自己就經歷過那樣的日子,再不知道任何情況的時候又重新回來了,所以那個再字,讓他不得不多想。 怪不得外面的事情大多沒有改變,唯獨在承恩伯府中發生了跟以前不同的地方。 原來是因為這個再嗎? 想到這里,他掀開車簾,吩咐外面的人,你查一下,陳家有沒有私吞兒子媳婦嫁妝的事情發生,如果有,那這些事情都有什么人知道。 如果沒有,那就只能證明這蔡清蕙跟他是一樣的 到了笙院,外面的天已經有些擦黑了,厚穆本想直接去老伯爺的書房,把這件事告知他,可是又怕自己親自過去,他會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半晌,他才招來馮成,問道:這幾天,承恩伯府上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馮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覷著厚穆的臉色猜不出他的心思。厚穆看到馮成看自己,眼一瞪問道:有沒有,你看我做什么? 馮成縮了縮腦袋,帶著諂媚的笑容問厚穆,道:那主子應該告訴老奴,你是要干什么,我才好把事情說給您聽啊。 是嘛?厚穆冷笑道:我想看看,他們缺不缺沒帶把的東西,好把你趕到那邊做偵查兵。 別,別,主子,您讓老奴仔細的想想,仔細的想想。馮成縮著腦袋,將承恩伯府的事情大概的想了一通,然后道,就是前幾天,宋家那邊的女眷來過,陪著承恩伯夫人說了好長時間的話,然后才離開的。離開的時候,承恩伯夫人還將人送到了門口。 宋家嗎? 厚穆食指和拇指摩擦捻著,在屋內來回的走動著。 宋家這些時候倒是挺殷勤的,不論是在朝廷大臣之間,還是在女眷之間。但是承恩伯又沒有實質的權力,就算是宋家想拉攏,也拉攏不到承恩伯這里來啊。那宋家的女眷來做什么呢? 不過,不管是來做什么,這也算是個比較好的由頭。 走,我們去承恩伯府。想著,他拿起墻邊掛著的大氅,朝外走去。 晚上的時候,張氏由陳mama陪著用完了晚飯,正要寬了衣服上床睡覺的時候,外面的丫鬟掀了簾子進來說老太太那里來人了,要見太太。 張氏看了陳mama一眼,陳mama就跟著走了出去,見到外面的丫鬟后說了兩句話,就帶著丫鬟走了進來。 張氏看這情況,不由蹙起了眉。這都大晚上的了,老太太又要鬧什么幺蛾子了嗎? 太太。丫鬟請了安,將自己的來意說了道:老太太說,請太太過去一趟。 張氏問,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嗎? 丫鬟道:奴婢也不知道具體的原因,只是晚上老太太吃了飯正要睡覺的時候,老伯爺過去了,不知道說了什么,老太太就讓奴婢們喊太太過去。 老伯爺都出馬了,這肯定不是小事了。 張氏慌忙穿上外出的衣服,帶著陳mama朝老夫人居住的院子走去。一路上她都緊張兮兮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也順便將府里最近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感覺沒有什么大紕漏,這才慢慢放下些心。 到了院子里,堂屋的正廳里還亮著燈,看著燈火通明的。張氏看到這種情形,心里又開始突突跳了起來。等到了屋內,看到堂上坐著的兩位老人,張氏壓了壓心里的緊張,才斂身行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