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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承恩伯點點頭,道,也好。那我就去問問太太吧。 說完,便轉了道路,朝張氏的正院走去。 張氏已經(jīng)準備好了飯菜,等承恩伯到了,她也不用別人伺候,等把所有的丫鬟斥退之后,她起身親自執(zhí)了酒壺給承恩伯倒了杯酒。 承恩伯十分稀奇,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喝酒的? 張氏又給承恩伯重新續(xù)了酒,這才拿著酒壺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笑著道,這不是天冷嘛,讓你先喝點酒暖暖身子。 承恩伯點點頭,喝了杯中的酒,又拿著酒壺自斟自飲了幾杯,又吃了幾口菜,這才放下筷子,好整以暇的道,說吧,叫我來是為了什么事情。 張氏就挑揀著把宋夫人說的話說了,那些不該說的,她自然也沒有多嘴,只是道,前幾日我跟伯爺提過的陳家二少爺 那件事就別提了。還沒等張氏說完,承恩伯就揮了揮手把話給掐斷了,道,京城里的好人家那么多,你再替阿福找?guī)讉€差不多的,門第不高也無所謂,重要的是家里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人家,能夠過得去的。哦,對了,難不成那個宋夫人就是為了跟陳家說項來的? 張氏眼一跳,便道,我當時不是跟伯爺說過嘛,陳家透了口風,說看上了咱家的大姑娘,我當時沒有一口答應,說要問問您。但是這么多天您都沒給我回復,那邊陳家就著急了,找了宋夫人來問問咱家是怎么想的。 沒想到陳家竟然跟宋夫人還有往來啊!承恩伯感嘆了句,然后道,既然我們沒給答復,那自然是不樂意,他家干嘛還巴巴的過來問原因呢,莫不是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承恩伯說著,目光就落在了張氏的臉上,探究的看著張氏的表情。 他想知道,他這個太太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福不過是個丫頭,再是嫡長女,難道還擋了她的道不成?為什么非要把她嫁到陳家那外表好看內里腐竹的人家。 張氏的臉一僵,拿起酒杯起身又給承恩伯倒了杯酒,用來掩飾自己面上的尷尬。她道,伯爺這是什么意思?陳家既然肯來問,那必定是看上了咱家的大姑娘。一家有女百家求,別人多關注些也是好事。難不成沒人來求娶,伯爺才高興? 承恩伯不想在這些事上跟張氏打嘴仗,吃了兩口菜放下筷子道,下次陳家再派人來,你直接拒了便是。我伯爵府的姑娘,就算是在家一輩子不嫁,也不會送去他家! 說完站起身,拿過旁邊進門時脫下的斗篷穿戴,一邊穿一邊道,我還有些事,天冷了,你吃完飯早點睡,不用等我了。 然后轉身走了。 張氏在后面喊了半天,都沒能讓承恩伯停下腳步。 她氣的坐在桌旁,看著桌上一桌的山珍,頓時沒了任何胃口。尤其是小丫鬟進來說,承恩伯去程姨娘的院子的時候,她更是氣的伸手把桌子掀翻在地。 另外在程姨娘的那一邊,程姨娘看到承恩伯來了,喜得忙讓人燙好酒呈上來,尤其是看到承恩伯臉上低沉的神色時,愈加湊上去安慰。 伯爺,可是公事上遇到了什么麻煩,怎么這么愁眉苦臉的呢?程姨娘幫著解下承恩伯身上的斗篷,伸手在他背后揉捏著。 揉捏的力度輕重適中,承恩伯很快臉色便柔和了下來,伸手抓過程姨娘的手掌,安撫的拍拍道,還是你貼心。 伯爺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要不跟漪兒說說?漪兒雖然不像太太,能夠為伯爺排憂解難,但是做個聆聽者還是可以的。程姨娘目光灼灼的看著承恩伯,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 承恩伯也覺心中舒服了很多,便把張氏那里的事情說了,最后道,阿福雖然沒有養(yǎng)在我身邊,那也是我承恩伯府的嫡長女,怎么能嫁給那樣的家里?進了那樣的家里,身上的嫁妝都會被掏干凈,那樣哪里還有她們的好活?別說是阿福,就算是府里的任何一個姑娘,我都是不能讓她們受這種罪的。 程姨娘笑著奉承兩句,把承恩伯哄得心里高興了,晚上就在程姨娘這里歇下了。 在承恩伯睡下不久,程姨娘起身披上衣服,喊來身邊的丫鬟,在她耳邊說了幾句,給了她幾兩銀子,然后道,現(xiàn)在就去吧,切記小心點,芍千萬別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那丫鬟點點頭,套上斗篷,貼著墻根去了后院。到了后院,給了看門的婆子一把銅錢,婆子便給她開了門。那丫鬟出了承恩伯府的后門,警惕的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她這才急匆匆的離開了。 剛從外面回來,打算回笙院的牛小將,看到有個丫鬟偷偷摸摸的從承恩伯府的后門出來,不由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這并不在他所關心的范圍內,只是看了幾眼,就朝著笙院的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他又覺得不對。 那丫鬟的裝束,明顯是承恩伯府的衣服,她這大半夜的不在府里睡覺,跑到外面來做什么?他疑惑的搖搖頭,看了承恩伯府的后門一眼,又看看近在咫尺的笙院外面的大門一眼,最后還是轉過身跟了上去。 ☆、第四十八章 春季的正午,陽光明媚,不過微風吹起時,便有柳絮時時飄在空中,行走的時候便撲在臉上,甚至在屋內端坐的時候,也會有柳絮通過開著的窗戶飛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