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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么清貴世家名門望族,不過是看著好看罷了,里面早就爛了。 父親可是看上了什么人家?阿福問道。 承恩伯見女兒沒有立刻拒絕,甚至還問起他的打算,心里就滿意了幾分,哪里還會想起來女兒家問起自己的親事到底合不合禮數的事情,就將心里的想法跟阿福說了出來。 父親覺得陳家不錯。承恩伯道,你自小長在族里,對京城里的人家還不熟悉,這陳家是詩書傳家,子孫都是清貴的讀書人。他家的長子已經娶了妻,家里還有個二兒子也到了嫁娶的年紀,你去了也不必管家,只管著過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說完哈哈一笑,見阿福面色如常的看著自己,他又道:你放心,父親去瞧過那陳二少爺,是個知書達禮的后生,人長得也不錯。 阿福自然知道陳明軒是什么樣的人。 她當初就是看到陳明軒的樣貌和談吐后才答應了張氏的介紹。 父親可是已經答應了陳家的求娶?阿福心里有了底,也就慢慢的平靜下來。 女兒這樣,是不是太過于平靜了?承恩伯想起張氏跟他提起這個婚事的時候說得話: 咱家大姑娘是個有心氣的,就怕她覺得陳家的門檻低,不同意。伯爺,若是大姑娘不同意就算了吧,她畢竟是我們府里的嫡長女,總不能在婚事上委屈了她。 他當時還對張氏保證阿福一定會同意,現在看到阿福的神情,他的笑容慢慢淡了下來,看著阿福問道:你可是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還是覺得陳家的門檻太低,不想低嫁? 阿福反駁的話就要脫口而出,想起季先生當時提點她的話突然就住了嘴。 當時季先生說她的心雖然是好的,但是脾氣急了點,尤其是對著親近的人更是壓不住自己的脾氣。這樣下去明明很小的問題,都會引起大的誤會,對她和人的交往會是很大的障礙。 不是的父親。阿福道:我只是覺得自己從小在族里長大,不懂得名門大戶的禮數,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到時候丟的就是父親您的臉面了。 承恩伯臉色稍霽。 阿福笑了笑,又問道:父親說的陳府二少爺,可是名明軒的那個陳府少爺。 承恩伯聽了微微露出驚訝的神色,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實他想問,可是與這陳府的二少爺明軒有什么往來不曾。但是想到阿福從族里回來就一直待在府中,就算是偶爾的出府,身邊也都是跟著人的,這臨到嘴邊才變了話。 女兒也是猜的。阿福道:父親上次帶女兒和弟弟去花燈節的時候,女兒在天街上模糊聽到了有人喊陳府二少爺的名字。 這倒是巧了。承恩伯笑著捋了捋胡子。 是啊。阿福笑道:女兒好奇朝那邊看了一眼,正看到那陳府少爺拿著盞燈籠遞給一名女子。看穿著,倒像是陳二少爺的姐妹似的。 女子?姐妹? 承恩伯愣了愣,張氏不是說陳府只有兩位少爺沒有姑娘么?這又哪里來的姐妹?他心里雖然有了懷疑,卻不好在阿福的面前露出來,只好道:這件事橫豎也不著急,等到時候父親再跟你說便是。然后他看向桌子上的東西,問阿福:這些都是你做的? 阿福見承恩伯似乎明白了,也不多問,便應道:是的,這些都是給父親做的。這雙鞋子做的不好,父親在府里的時候穿吧。 承恩伯回到府里,并沒有急著去找張氏問個究竟,而是找來常德,讓他派幾個人多觀察觀察陳明軒,看看他跟其它府里的女眷有沒有什么來往。 這一查不要緊,竟讓常德真的發現了些東西。 常德壓住自己內心的驚訝,叩響了承恩伯書房的屋門。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發現。承恩伯急切的問道。 常德卻是反問道:伯爺是怎么發現這陳府二公子的不對的?然后不等承恩伯回答,他便自說自話道:伯爺,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倒是嚇了一跳。 承恩伯愣了愣,問道:怎么?查出他跟哪個府里的女眷有來往? 不是的,伯爺。常德搖搖頭,道:不是女眷,是當鋪。 啊?承恩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當鋪? 是。常德道:屬下找了兩波人輪番著監視著陳府二少爺的出行,還真讓屬下找到了不尋常的地方。那天傍晚,陳府的二少爺提了個包袱從府里出來,先去書店里逛了逛,等出來的時候包袱就扁了不少。當時屬下還納悶著,這進書店不是買書的嗎,怎么還能少東西?等下次又碰到這種事,屬下就親自過去看了看,伯爺猜猜屬下發現了什么? 承恩伯正聽到要緊處,如何會去猜,直接問道:發現了什么? 常德嘻嘻一笑道:屬下發現,那陳府的二少爺不是去買書的,而是去賣書的 賣書?承恩伯一怔,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常德道:那些都是上了年頭的老書了,有些甚至還是手抄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