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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陣的疼痛襲來,阿福眉頭皺的緊緊的,看著董mama的動作,只覺得像是有什么在一點點割她rou一般。長痛不如短痛,阿福推開董mama的手,抓住褲腿使勁一扯,劇烈的疼痛襲來,粘在上面的布料已經被撕扯開,到底手段粗魯,原本凝結起來的血液頓時又流了出來。 jiejie!蔡長澤嚇了一跳,看向阿?;琶傲寺暋?/br> 董mama也沒料到阿福會來這么一遭,也嚇了一跳,抬頭看阿福。見阿福皺著眉頭,額頭冒出冷汗,口中不斷嘶嘶的吸著氣,手中動作不停的幫阿福處理傷口,口中忍不住心疼道:姑娘這是做什么,你看看,又流血了,以后可不能這樣了。 沒事,這樣才好呢,真要像mama那樣,那才磨人呢。阿福不在乎的開口。 疼是真疼,可是這一扯下來,那疼痛也就片刻而已,很快就只是些微的異樣了。 蔡長澤忍不住豎了個拇指,jiejie真厲害,我以后也要像jiejie這樣堅強。 阿福的傷看著嚇人,整整一塊皮都剝離了蹙到一起,露出里面泛紅的血rou。可能是馬蹄踩上去的時候只是擦過了骨頭,實際并不是很嚴重,沒有傷到骨頭。董mama給阿福上了藥,扶著阿福躺下。 少爺,該歇息了。董mama端起盆收起藥放到桌上,對蔡長澤道。 蔡長澤點點頭,也不用董mama服侍,自己脫了外面的衣服脫了鞋鉆到了被子里。他的床上也放了好幾個湯婆子,里面暖和和的,剛進去忍不住就舒坦的喟嘆一聲,真暖和。 阿福笑,示意董mama有話明天再說。董mama會意,吹熄了桌上的燈,緩緩退了出去。 屋內很快寂靜下來,只余下蔡長澤輕緩的呼吸聲。阿福的心也慢慢平靜,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只覺得如同一場夢一般。經歷了前世那一場,她從來沒想過蔡長澤還活著。前世她沒有到莊子上,自然見不到蔡長澤,可是父親怎么沒說呢? 阿福想起莊子上那些黑衣人,是不是前世的蔡長澤也如這一世一樣,被人從承恩伯府送到了莊子上,卻在今晚死在了莊子上呢?還是,前世的蔡長澤也活著,只是她不知道?阿福的心有些不能平靜,她更希望是后者,可是前世的種種跡象表明,最不可能的也也應該是后者。 不然前世的承恩伯世子不會落到張氏的兒子德哥兒身上。 她記得,德哥兒是在她嫁到陳家之前就被父親上表成了世子,還被父親親自接到了自己的身邊養著。對承恩伯府眾人的說法就是,德哥兒是他府里的世子,如何能養在婦人之手?而在之前,父親從來沒說要養德哥兒的跡象,就那么突然的,把張氏喜的對她和顏悅色的好幾天。 阿福覺得,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她緊緊握住拳頭。到底是誰,要在殺她阿娘以后,還不放過澤哥兒的生命?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要讓阿娘和澤哥兒去死后,卻還偏偏放過她? 雖是有滿滿的疑惑,可到底又驚又怕了一天,阿福還是堅持不住,很快就迷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屋內靜悄悄的,阿福睜開眼看到陌生的屋頂,首先轉過頭就去看不遠處的床榻。床榻上的鋪蓋平平整整的,看起來干凈整潔,一點都不像有人睡過的痕跡。阿福猛然一驚,整個人就坐了起來。 jiejie,你醒了。帶著欣喜的童聲驀然響起來。 阿福轉頭看過去,就看到蔡長澤穿戴整齊的趴在矮榻旁,因為她剛才只顧著去看床榻,倒是沒有發現??吹讲涕L澤的身影,阿福的心落到了肚子里,伸出手摸摸他的腦袋,昨天累了一晚上,怎么不多睡會? 我怕我一醒來,jiejie就不見了。蔡長澤揚起笑容,睜開眼看到jiejie還睡著,心里高興就睡不著了。 這話聽到耳中,阿福忍不住熱淚盈眶。 她拍拍蔡長澤的頭,笑道:真是小孩子。 蔡長澤自然也看到了阿福剛才睜開眼就看床榻的樣子,知道jiejie也是擔心自己會消失,現在聽了阿福的話也不反駁,撓著頭嘿嘿的笑。 董mama進來就看到姐弟兩人相視傻笑,不由也抿起嘴角。 不管如何,骨rou血親能夠相聚,也是值得讓人舒暢的事情。 ☆、第四十章 姐弟兩個有無數的話要說,只覺再多的時間也不夠兩人互訴衷腸,吃了飯后也窩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將這些年的生活細節都說給對方聽。阿福說她跟焦mama在鄉下的事情,蔡長澤便說小時候跟嬤嬤一起在莊子上討生活,雖說沒有父母照顧,但活的都是有滋有味的。 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承恩伯到了莊子上,他將馬車交給身后的人就直接朝阿福兩人的小院里大跨步走進來。董mama看到了,剛想進去稟報,就被承恩伯阻止了。承恩伯彎腰透過門縫看到一大一小兩個人正笑得歡快,嘴角不由揚了起來。 董mama上前小聲請了安,伯爺安好。 承恩伯直起身子看向旁邊的董mama,怕聲音會驚擾到屋內的兩人,點頭示意董mama跟著他到一邊回話。 到了院墻旁,承恩伯道:嬤嬤是以前跟著皇后娘娘的舊人吧? 董mama的瞳孔一縮,兩只手也跟著緊緊纏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