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阿福握緊手中的簪子,警惕的看著淮安侯。 淮安侯看出阿福的警惕,淡淡的一笑,道:你放心,今天有正事在身,本侯不會動你的。 話雖然這么說,阿福仍舊不敢有片刻的放松,目光直直的盯在淮安侯的身上,就算他只是輕輕的動動身子,都能讓阿福的心提起來。淮安侯倒是對阿福的表情動作格外的感興趣,總是一會伸個手一會兒盤個腿的,讓阿福的心一會提起一會放下,整個人都被淮安侯弄得頗為疲憊不堪,可又偏偏不敢表現出來。 不過淮安侯這次卻是說話算話,雖然逗弄的阿福心里時刻緊繃,不過卻是沒有動阿福半分。 馬車行駛了很長時間,直到遠遠的看到京城的大門時,淮安侯終于叫車夫把馬車停了下來。 阿福原本看到淮安侯下車的時候,心里已經有了片刻的放松,肩膀垂了下去,像是整個人都癱了一般。不料車簾又被打開,露出淮安侯的面容,阿福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整個身子挺直,手里的簪子握的緊緊的,瞪著眼睛看著淮安侯。 淮安侯似乎早就料到阿福這般表情,他嗤笑一聲,對阿福道:好好等著本侯娶你進門,放心,本侯不在乎八字合不合。 阿福的眼睛瞳孔緊縮,看著垂下來的簾子,眼中帶了幾分憤怒和無奈。 就算是八字不合,若是淮安侯執意,怕仍是能夠說服淮安侯老夫人。若是淮安侯老夫人同意了,太太更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阿福緊緊握住拳頭,絕不能走到那一步,一定還有別的方法可以走得通。她裹緊身上的披風,手指在觸到披風的滑潤時,她突然想起自己提起小名時,厚穆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微微詫異。 到了承恩伯府,阿福就吩咐碧云去看著笙院的動靜,不過到了晚上都沒見碧云回來,阿福正想著要不要自己親自過去打聽打聽,就聽到楊柳說石榴過來了。 將石榴讓進了屋里,阿福才知道怎么回事,原來太太張氏現在都沒有回來,甚至沒有讓人傳話到府里。以前也有在國清寺過夜的情況,但是那都會讓人提前傳了話來,可是現在都已經酉時末了,依舊沒有消息遞過來,這就讓人覺得不正常了。 姑娘,你來的時候可曾見過太太,太太有沒有讓你傳什么話回來,比如說要在國清寺過夜什么的?石榴焦急的問道。 阿福搖搖頭,想起婆子的話,就道:你讓人去淮安侯府問問,淮安侯府的老夫人有沒有回去。太太說坐淮安侯府老夫人的馬車,也許跟著淮安侯老夫人去了侯府也不一定。 石榴想起這幾天太太總是讓陳mama跟淮安侯府的人傳消息,想必也是有阿福說的這種可能,對了阿福拂了禮就出去安排人去淮安侯府詢問了。 本來說著話的時候就沒有避著楊柳,看到石榴走了,楊柳就問阿福道:姑娘真的能確定太太跟著淮安侯府老夫人一起回來的嗎? 阿福道:母親安排的婆子親口這么說的,應該不會假,你去前院問問,若是有什么消息盡快傳回來。說完,就要起身。 楊柳看到阿福的動作,疑惑的問道:姑娘這是要去哪里? 阿福跟她解釋,今天跟母親去國清寺的時候,遇到了笙院的那位世叔,我去問問世叔有沒有回來,若是回來了,也許會在路上碰到淮安侯府的馬車。見楊柳一臉的驚詫,阿福這才想起在承恩伯府,那位世叔可是出了名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拿起榻上放著的披風道:這件就是那位世叔的衣服,不然你以為這是哪里來的? 楊柳原本就對這披風的來歷有懷疑,見阿福說的十分有理有據,也不再耽擱,服侍著阿福穿了外出的衣服,吩咐院里的小丫鬟跟著,兩人在槐園的門口分道揚鑣。 還沒到笙院,阿福就看到朝自己走來的碧云,見碧云噘著嘴低著頭走路的樣子,連她站在對面都沒有抬頭,忙出聲喊了兩句:碧云? 碧云被阿福的聲音驚醒,忙抬起頭,有些不可思議的問:姑娘怎么過來了?奴婢正得到了消息,要給姑娘送過去呢。 聽了這話,阿福忙問:可是笙院的那位世叔回來了? 碧云點點頭,頗為氣惱的跟阿福抱怨,奴婢聽了姑娘的吩咐,就過來瞧著,一直沒等到人,就想著厚公子是不是通過外面的那道門直接回笙院了。奴婢去問了看門的小廝,卻被他們誤認是三姑娘那邊的丫鬟,讓他們給冷嘲熱諷了一頓,還不告訴奴婢厚公子有沒有回來。奴婢想著姑娘說,厚公子是坐著馬車出去的,回來的時候肯定會去交還馬車,特地去了馬房問問,這不剛看到厚公子的仆人去還馬車,我就馬上給姑娘來稟報了。 怪不得這么長時間。 不過既然得到了那位世叔回來的消息,碧云為什么還是愁眉苦臉的樣子呢? 阿福好奇的看著碧云一眼。因為時間著急,她也來不及多問,就讓碧云跟著自己去了笙院內部的門口。 看到自己的姑娘跟來了,碧云倒似有了證明自己不是蔡清萍丫鬟的底氣一般,咚咚咚敲響了門扉。 門被打開一條縫隙,還沒等碧云說話,那門里就傳出來一句怎么又是你?的話,隨即又要關上門。碧云當機立斷將自己的腿伸了進去,才阻止了門被關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