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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寶珠閉著眼睛迎上去。 阿福臉色發青,血液仿佛逆流,通體發燙,她看著面前的兩人,厲聲開口: 我是不下蛋的母雞? 早就想休了我? 陳明軒,你有沒有良心? 陳明軒猛然一震,轉頭看到不遠處的阿福。 王寶珠絲毫沒有被捉jian的恐懼,眼珠一轉,勾了嘴角躲在陳明軒的身后,緊緊攥住陳明軒的下擺,從旁邊探出一半身子窺著阿福。 阿福看到這一幕更是怒火中燒,忍不住提高了嗓門,說要休了我?陳明軒,三年前你怎么不說這話?你們全家吃我的喝我的時候怎么不說這話?用我的嫁妝送禮謀官的時候怎么不說這話?拿著我的私房請客的時候怎么不說這話?現在我的銀子被你們花完了,嫁妝被你們搬走了,連我僅剩的幾個珠釵也被你偷去送人了,我身上再也沒有什么可圖了,你就要說休了我 阿福胸口起伏,幾乎站立不穩,行啊,你休啊!最好現在就休了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碧云面帶焦急,伸出手招呼在阿福的周圍。 蔡清蕙,你別胡說八道!陳明軒一陣慌亂,大哥的官位剛定下來,這話傳出去可不是好玩的。尤其是前院還有不少恭賀的官員,這個院子離前院更近。眼睛朝周圍掃了一圈,見沒有別人,這才挺了挺身子。想起身后的王寶珠,覺得自己不應該露怯,瞪圓了眼睛呵斥道,我說得難道不對嗎?你嫁到我陳府三年,可曾有過一兒半女?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就憑這一點就能休了你。更可況,七出之罪,你占了三種,除了無子,還有妒忌、惡疾,有這三條我都沒有休了你,你還有臉在這說我有沒有良心 陳明軒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娶了蔡清蕙,他連通房都沒敢碰,更別說小妾了。蔡清蕙身體不好,不能碰,自己就得忍著。他可是正常的男人,忍一時還行,總不能因為她忍一世。明明是個妒婦,偏偏裝的賢良淑德 阿福只覺得心肺俱疲,她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聽了陳明軒的話,卻仍是忍不住咬牙冷笑,呵,知道的真清楚,是不是為了七出特意去查了書籍? 陳明軒臉漲的通紅。 我真是瞎了眼了,當初竟然看上你這么個東西!枉你們陳家宣稱自己書香世家,卻原來不過如此。 阿福罵道。 她當初怎么沒看出陳明軒是這么不要臉的人呢?!竟然被他給騙了這么多年。 陳明軒目眥盡裂,雙眼通紅。 院子里不知何時聚滿了人。 陳明軒自詡君子,從不伸手打女人。被阿福罵的怒氣中燒,差點失去理智,雖有滿腔辯駁之詞,卻無奈吐不出口。 王寶珠躲在陳明軒背后,臉色蒼白,幾欲暈倒。看著聚過來越來越多的人,狠狠地瞪了阿福一眼,低下頭裝出柔順的樣子。 早知道,她就不等在這里看笑話了。 弟妹,話可不能這么說。陳明誠推開眾人從后面緩緩走出來。 阿福冷笑著看向陳明誠。 不愧是被當作家主來培養的,氣度心眼都不是陳明軒所能比的。他從人群中站出來,沐浴在陽光中,給人一種君子端方溫潤如玉的高風亮節。 陳明誠朝著眾人拱了拱手道:大家也來做個見證,別到時候鬧出什么笑話,辱沒了我陳家的名聲。 眾人本就是來恭賀陳明誠高升的,自不會多說什么,紛紛拱手回禮,好說好說,明誠兄盡管開口,我等必不會讓一介女子給輕易糊弄過去。 那就多謝各位了!陳明誠又回了禮轉過身面對阿福道:弟妹,不是大哥反駁,實是你剛才的話有失公正。 哦?阿福冷笑,心內已經慢慢冷靜下來了,她看透了陳明軒,也看透了陳家。沒想到有名的詩香世家,也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拿著詩禮之家的幌子,干著禽獸不如的骯臟事。她知道陳明誠是能言善辯的,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爬上高位,不過她倒是要好好聽聽,花了她的嫁妝還能有什么辯得過去的。 陳明誠微微一笑,道:弟妹的話有三不公。其一,對這位姑娘不公。弟妹看到明軒和這位姑娘在一起,就大聲嚷嚷得滿府皆知。先不說七出中的妒忌,但說這事情的背后有沒有什么誤會,弟妹就從來沒想過嗎?剛才我在去前院的路上碰到了明軒,明軒手里拿著個珠釵到處詢問是誰的。 阿福彎彎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若是她沒聽到兩人交談的話,說不準她就信了。 王寶珠眼睛一亮,從陳明軒身后走出來,滿臉淚痕,阿福jiejie,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你怎么能如此誣賴我。這支珠釵是你多年前送我的,難道你忘記了嗎?我是聽說你身體好多了,才央求母親帶我來看望你,因貪戀院子里的海棠耽誤了時間,恰巧看到陳二爺拿著的珠釵熟悉,這才發現珠釵丟失。阿福jiejie,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該相信陳二爺,你們是夫妻啊! 陳明誠望著王寶珠嘴角揚起一抹笑,還算聰明,沒枉費他那一番提點。 阿福挑了挑眉,眉間帶了抹狠厲,拿我娘的遺物當禮物送人?口口聲聲說要休妻的夫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