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頁
書迷正在閱讀:小白花(NP)、鎮(zhèn)國殿:戰(zhàn)龍奶爸、傾世王妃:顏本卿城、福澤深厚(重生)、圣凰、穿成八零福氣包、偽裝兄妹(校園H)、果農(nóng)王妃有點甜、長公主的狗腿駙馬、一世榮華
燕攸寧苦笑。 其實不說賀退思,她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 她殺了霍西洲,然后,又愛上了他。 這輩子她想方設(shè)法地與他在一起,彌補(bǔ)以前的種種,但她的所做所為與賀退思有何分別? 她如今規(guī)勸程芳菱不重蹈覆轍,固然,是出于一片好心。但若也有一個人,以過來人的身份在霍西洲的身旁耳提面命,叮囑他不可再踏上自己這條不歸路,她又當(dāng)如何呢? 程芳菱發(fā)現(xiàn)燕攸寧后腰倚在松木螺紋軒窗上,沉思不語,好奇地伸出手,試探著在燕攸寧的面前揮了揮:“燕姊姊?”等她回過神來,又問:“你怎么了?像是心事重重,我叫你好幾遍你都沒有聽到。” 燕攸寧苦笑一下,“無事。芳菱,我想說,人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后悔,不管你怎么選,我都支持你,只要,自己問心無愧,以后也不要后悔。” 程芳菱似懂非懂地點頭,隨即笑道:“嗯!” 以后日子還長著,誰又知道會生出什么變故。燕姊姊說得對,人只要自己不后悔,便也不用瞻前顧后,跟著自己的心走就很好了。 “記得,為自己留一份余地。女子也要留一份可進(jìn)亦可退的底氣。”燕攸寧凝視著她煥發(fā)希冀光彩的美眸,語氣誠摯地說道。 毫無保留地去愛一個人極累,像霍西洲,她不知,前世他可有過剎那的悔意。 而她感覺到,只要有一點,她都很難受。 固執(zhí)的人總是這樣,若不撞一回南墻,亦不甘心回頭。奇怪她認(rèn)識的人,都是這樣的人。 “我明白的。”程芳菱舒了口氣,像是有塊心頭大石終于落地。 不知怎的,這些話她連對自己爺娘都不會說的,卻對燕家的這個半路相識的姊姊毫無保留。而燕攸寧身上,莫名地有一種令她信服的力量。就單憑她知道柳絲菀流落于朔方這點,程芳菱就既奇怪又佩服。 既然她這么說了,程芳菱也不愿為難自己,跟著自己的心走,只要不委屈自己就好。 八月底,南面討伐玄蛇教的朝廷軍隊,傳來了第一次大捷。 林侯率領(lǐng)的將士,在十萬大山的峽谷中與玄蛇教失去常性的信徒狹路相逢,雙方交戰(zhàn),各有死傷,然最終以我方最小的代價擊退了南蠻兵。 其中一支先鋒隊作戰(zhàn)最為勇猛,事后輕點人數(shù),幾無傷亡。正是霍西洲所領(lǐng)的勇士隊伍。 在這之后,又有幾分小規(guī)模的戰(zhàn)役,霍西洲在其間表現(xiàn)不俗。 作為第一次領(lǐng)兵的新人,能夠有這樣的成績,已經(jīng)很是亮眼。 天子龍顏大悅,下令有賞,賞了林家之后,則又耐人尋味地賞了燕家。 燕昇自是明白陛下緣何看賞,一想到那個卑賤的妄吃天鵝rou的奴隸,燕昇便始終覺得心頭有一根刺哽住了,上不去也下不來,一想到天子重用霍西洲,林侯也器重于他,燕昇便猶豫不知如何下手。 但更令燕昇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場捷報過去以后沒有幾個月,天子的戰(zhàn)策竟真已奏效。 霍西洲所率領(lǐng)的百人隊伍,攀緣繞道十萬大山,勢如破竹,直插敵后,消滅了玄蛇教總壇主力,活捉了玄蛇教那位裝神弄鬼的大祭司。 南蠻轟動,祭司被抓,一部分人率先繳械,更有悲觀的多年來受到玄蛇教蠱惑的百姓見玄蛇教已經(jīng)不復(fù),以自殺為要挾,迫朝廷軍隊退出十萬大山,朝廷軍不答應(yīng),于是百姓血濺當(dāng)場,境況慘烈。 教徒負(fù)隅頑抗,cao縱毒蛇欲取霍西洲的性命,境況非常兇險。 此事傳回長安,沸沸揚(yáng)揚(yáng)。 說霍西洲身邊有一天降神獸,個頭不大,性食毒蛇,傳得是神乎其神。 正是這只神獸,及時地出現(xiàn),挽救霍西洲于毒蛇口下。 此戰(zhàn)大捷,霍西洲與他的神獸功不可沒。 玄蛇教覆滅,天子大喜,朝堂上放言,英雄出少年,待將士凱旋,必然論功行賞,霍西洲記功一等,定當(dāng)厚待。 百官私下里嘩然一片,散朝后,左仆射舉步跟隨燕昇,見燕昇臉色鐵青,不禁多走上幾步,停在他身后,道:“夏國公,陛下為討伐南蠻大捷大悅,可這霍西洲乃國公府奴隸出身,他如今才不過二十歲,若將來再立戰(zhàn)功,只怕風(fēng)光太盛,將要蓋過夏國公啊。” 燕昇扭頭,看到左仆射擔(dān)憂不已的嘴臉,定了定,從鼻孔里發(fā)出一道冷冷的哼笑聲:“不至于。” 憑那臭小子也配? 這次,不過是僥幸入十萬大山而未死,南蠻地廣而人稀,就算消滅總壇主力,也算不得什么真本事。姓霍的不過一區(qū)區(qū)的馬奴,僅憑著這點戰(zhàn)功就想與國公府分庭抗禮?那是絕無可能。 陛下也不至于是個糊涂的人。 左仆射彎腰賠笑說道:“是是是,夏國公戰(zhàn)功彪炳,自是不在意霍西洲這初生牛犢。可是我怎么聽說,這陛下已經(jīng)暗中為霍西洲與國公家的大娘子賜了婚,等霍西洲一回來,就要立馬完婚,這……” 燕昇心頭駭然吃驚:有此事? 自己雖貴為國公,但卻是外臣,仔細(xì)想來確實遠(yuǎn)不如面前這個左仆射與皇帝親近。難道是他暗中查知了什么風(fēng)聲? 聯(lián)想自從霍西洲出征以后,女兒燕攸寧就像在自己跟前有了底氣,再也不提之前的事情,正是可疑。燕昇大是惱火,大步流星地回了自己府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