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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也是差不多這樣,明明與李萇議親的人是燕夜紫,燕昇與盧氏都把燕夜紫當親女兒對待,婚事上也是格外cao心,但李萇同時見了自己與燕夜紫之后,光看臉,他更中意的是自己。也是因為這樣,她才下定決心順勢而為,勾住東淄王,破壞他和燕夜紫的好事。 反正前世她是哪哪都不對,餿主意壞點子一籮筐,最后害人終害己,自得報應。 這道覆轍,她今生要大步不回頭地跨過去。 李萇見她不言不語,只垂著面,還道她這是害羞,微微勾了下唇角,臂膀動了動,手掌抬起,幾乎就要摸到她的臉上,燕攸寧吃了一驚,急忙退開半步,李萇沒摸到人,手指停頓在半空之中,最后,他為了緩解尷尬,將手指碰到了老柏樹橫斜的樹枝,一把抓住了。 燕攸寧有點擔心,他再這樣輕薄自己,樹上的男人會跳下來,像他揍朱八那樣將這個登徒子胖揍一頓。 但李萇畢竟不是朱八,這是正經的宗室子弟,真龍子鳳孫,打了他是沒活路了。 燕攸寧心中略微盤算,低聲道:“郡主還在等候,臣女告辭了,殿下請便。” 李萇露出少許失望可惜的神色,將折扇置于掌心,緩慢收好,“本王正好也還有要事,便不打攪了,告辭?!?/br> 燕攸寧心中暗暗地譏諷李萇這廝居然會害怕崔寶璣,可真個沒出息。記得以前她還打聽過,好像是崔寶璣小時候誤拿火燒了他的褲.襠,差點令他斷子絕孫。嘖嘖,郡主實在是厲害。 李萇轉身消失在了假山外,燕攸寧目送他身影離去,確認他不會再回來了,心頭暗暗松了口氣。 在原地等候片刻,她抬起頭,去找柏樹上霍西洲的身影,卻發現那道漆黑的影子在層層樹影之間,不知何時起居然不見了,燕攸寧怔了怔,心頭一緊,正要去探看痕跡,身后卻驀然傳來霍西洲酸溜溜的聲音:“娘子怎么會一眼就認出了東淄王?” 這確實也是他的疑問。 不止李萇自己好奇這一點。 李萇封號東淄王,常年不回長安,此番若非與燕夜紫議親在即,也不會親自前來長安,而娘子更是從小養在深宅,后來又一直困居馬場,是何時與東淄王相結識? 燕攸寧只好胡亂尋個由頭搪塞過去:“嗯,是因為燕夜紫與他議親,給國公府送來了一幅畫像,我看到過?!?/br> 霍西洲不說話了,但薄唇依舊抿得很緊。 燕攸寧許久沒聽到霍西洲的聲音,也倍感詫異,一抬起頭,只見他黧黑的面孔上大筆寫著“不滿”二字,不禁噗嗤一聲:“好香的醋味,快飄出長安啦!” 霍西洲吃醋的時候,既不發火,也不使性子,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如果目光能有實質,她的身上大概已經能被他盯出一個洞來了。 燕攸寧上前安撫地摸摸霍西洲的臉頰以示安慰:“好啦好啦,不生氣,我不是找借口把他支走了嗎?” 她記得洞房花燭夜的那個晚上,霍西洲還曾提起李萇,提起他的時候,他的語氣里藏不住仇恨。她一想起來,手掌便不自覺地放輕了一點,改摸摸他的鬢邊毛,輕輕哄:“我根本不在意他。” 霍西洲長眉從中折起,悶悶地道:“娘子,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br> “嗯?” 燕攸寧漫無目的地應。 “一見到那位東淄王,我心中便覺得有種刻骨之深恨,適才,是很艱難地才按住了殺他的手?!?/br> 燕攸寧驚呆了。 第40章 “娘子,我想要你?!薄?/br> 霍西洲覷著燕攸寧呆若木雞的臉蛋, 雖然還抿著唇,但神色中的不滿在慢慢收斂了。 “娘子,其實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東淄王與我的確無怨無仇, 我也根本不認識他, 所以,我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卑鄙。我居然……是個如此小氣的男人?!?/br> 其實李萇也并沒有對燕攸寧做些什么, 而他剛剛已經在想著殺人了。 這么看下來,他確實度量狹窄。 說罷他小心地垂眸, 看向燕攸寧:“娘子你可會生氣?” 燕攸寧從怔愣中緩過神來, 沖他綻開紅唇一笑, 隨即上前一步, 撞入他的寬闊溫暖的懷中,兩只柔軟的小手環住他健碩的腰身。 霍西洲感覺到娘子光滑得猶如蛻皮雞蛋般的臉, 貼住了自己的胸膛。 他屏住呼吸,完全不動了。 燕攸寧道:“抱我?!?/br> 于是霍西洲伸出兩臂,抱住她, 將她嚴實地壓入懷中。 燕攸寧眉眼盈盈,頓了一頓, 說道:“大獵在即, 我猜我爹會在那個時候將你引薦給林侯?!?/br> 具體什么方法還未可知, 不過—— “他現如今知道了我的身世, 對此可能會后悔。” 霍西洲一愣。 他忽然想道, 或許娘子事先早就料到了這一點, 才會在及笄禮之前, 用庶女的身份騙國公爺成全他們的事,給他一個機會。 燕攸寧接著又道:“不過,我爹雖然迂腐, 但還算是守信,如果他對你發難,令你知難而退,你可不要犯傻,只要掐住他的弱點,逼迫他兌現承諾就行了。” 她猜也猜得到,之后燕昇一定會暗中找到霍西洲,對他說一些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話,畢竟承諾在前,渣爹應該不會硬來。她唯一擔心的是霍西洲這根木頭,要是真信了國公爺的鬼話臨陣脫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