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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有些話我知道不該是我這個做侍女的該說的,但是我一定要說,我知道您一心想要離開這里,但是阿秋咬了咬唇,拜托你先不要和幫主說好不好,她現在受了重傷,需要你去她身邊陪著她,等她傷好了,你再離開也不遲啊。 你是說..你們幫主她受傷了?沈昭雪疑惑。 阿秋點點頭,現在還躺著昏迷不醒,硬撐著殺完了最后一個策反之人才倒下。 快帶我去看看。沈昭雪說完,開門快步走了出去。 本來準備第二天便離開這里,沈昭雪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現在她是進退兩難,畢竟人家救過自己一條命,現在生死未卜,她若是就這樣一走了之,未免太慘無人道,不管怎樣,還是先過去看看再說。 這幾天沈昭雪會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心中想對她提出來的那句話也因為阿秋的囑托隱藏在心里,這天喂藥的時候葉青無論如何也不要其他侍女,點名讓沈昭雪喂她。 她一邊喝著藥一邊望著她癡癡地笑,之前是我喂你藥,沒想到現在是換你喂我藥。 沈昭雪瞅了她一眼沒回應,只是在心里嘀咕,不知道這種時候還有什么好樂呵的。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葉青又自顧自道,你想要離開這里,可是你又沒辦法在我這種情況下開口對嗎? 沈昭雪垂下眼眸,摳著自己的手心,還是沒回應。 葉青眼尾上挑嘴角揚起一抹淺笑,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從小孩子嘴里說出的那般,幼稚天真,多希望我能夠一直這樣躺著不好,就能讓你一直照顧我。 沈昭雪聽了覺得又羞又氣,將藥碗放置一旁,今天晚了,我先回去了。說完起身揚長而去。 葉青就這樣躺在床上,望著她的背影,眼底是再滿足不過的愜意的微笑。 沈昭雪回來時碰見了下山回來的阿秋,忙拉著她問,怎么樣了,有京城的消息了嗎? 阿秋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覺得隱瞞自己所知道的,搖了搖頭,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什么進展。 沈昭雪舒了口氣,你也去早點休息吧。 是,夫人。 對不起,為了幫主,我必須得這樣做,幫主如今身受了傷,也只有和您待在一起,她才會好的更快,請原諒我的擅作主張。 阿秋大步走開,糾結得咬緊下唇。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著,葉青的傷rou眼可見一天天漸漸恢復,沈昭雪也一直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明天便是朝廷處決司馬一家的日子。 今夜,宗人府李大人特意讓人送去了好菜好酒,以供他們吃好喝好送這最后一程。 司馬伯逸在這牢中待的一個多月,早就看開了,殺頭就殺頭,不就是一死,他們司馬家三代精忠報國抗戰殺敵,各個都不怕死。 云兒,吃rou,多吃點。司馬伯逸拆下一個大雞腿從欄桿縫中遞給了她。 司馬云搖頭沒接下,只是一個人靜靜地喝著酒,司馬伯逸只好放下雞腿,放下酒,一臉歉疚。 云兒,我知道你的心里還是在怪爹,爹給你賠罪! 說完,司馬伯逸便沖著她跪下,準備磕頭,司馬云可受不起,這是會遭天譴的,趕緊拉住他,爹你這是做什么啊。 是爹做錯了,爹從一開始就錯了,是爹害了你,害了昭雪那孩子,害了我們司馬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啊司馬伯逸說得老淚縱橫。 司馬云不忍心見他這樣,試圖扶他起來,爹,你先起來,其實,一開始我心里確實恨過你,但是這樣卻反倒誤打誤撞讓我和昭雪在一起,我感謝爹你還來不及呢。 真的?你不怪爹了嗎?司馬伯逸半信半疑。 司馬云毫不猶豫搖搖頭,這輩子能夠娶到昭雪,是我司馬云一生的榮耀,這比在戰場上拿再多功勛都還要重要。 只不過,他們就快要陰陽兩隔,司馬云希望她走后,昭雪能夠好好照顧自己,好好活下去。 就在這時,角落里忽然傳來一聲司馬沖老太公的仰天長嘆,我司馬家一世英名就要這樣隕落咯 已然深夜,城外的一間茅草屋內還在挑燈夜戰,魏雪和司馬雨溪兩人正在緊鑼密鼓籌劃著明天的營救計劃,當然了這個屋里還有另外一個人,一個魏雪現今不大待見的人,若不是因為他明天也會參與營救,魏雪是不可能把他放進屋的。 燭光跳動,四四方方的木桌上攤開了一張地形圖,就像是規劃戰備線路一樣,以確保明天的行動縝密萬無一失。 翌日。 全城轟動,城中的老百姓們一早趕去了行刑場,搶占最佳的觀摩地點,這可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自建國以來便鮮少有處決一品官員家族,大家都想去看個熱鬧圍觀一番。 孟香蘭很早前便在行刑場附近的一家酒樓定好了絕佳位置,她今天一定要親眼看見司馬云人頭落地,臨出門前吩咐了手下嚴加看管,尤其是老夫人,往死了看,今天午時前,府里的一只蚊子都不準飛出去。 至于沈玉卿,早在幾天前便謊稱自己在臨都有要事需要及時返回,因而離了家,其實他一直住在京城的一家客棧里,與祖母里應外合,暗中等待最好的時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