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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雪吐了口嘴里的泥沙,灰頭土臉看向了那只試圖靠近她的野狼,低聲罵道,想吃你姑奶奶我,下輩子吧。 野狼再次撲騰了過來,一口咬在了魏雪的手臂上,尖利的獠牙直接刺穿了她的手臂,魏雪趁機用另一只手拾起身旁的大石頭一下子捫在了野狼的腦勺,頓時嗷嗚一聲倒在了地上,即使如此嘴里仍舊不肯放開她的胳膊。 魏雪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忍著痛將自己的胳膊從狼的嘴巴里拔出,而后迅速扯掉身上的一塊布料緊緊地包裹住傷口止血,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撿回了自己的刀將另外兩只給斃了命。 目前已經走到了半山腰上,魏雪咬著牙忍著痛一步一步前行,她心想,別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她怕自己這點體力再無能抵抗,若是此時此刻再來幾匹野狼,她恐怕自己就會葬命如此。 用刀鞘做拐杖,艱難地往上爬,這里儼然已經和山腳下截然不同,氣溫也低了不少,魏雪不禁冷得只咬牙打寒顫。 到了晚上自知無法繼續前行,索性找了塊平坦的地方稍作休憩養精蓄銳,生起了火堆摘了些野果子來裹腹,又自己去采了些草藥回來,坐在火堆旁,咬著牙解開了受傷的那只胳膊上的布片,此刻已經停止流血,但鮮紅的rou還露在外頭,怵目驚心,將草藥搗碎后又自己敷在了傷口上,那一瞬間疼痛難忍,魏雪拼命隱忍著額頭上的汗大顆大顆往下掉。 混戰場的人受個傷是常事,大多數都學會了自己處理自己的傷口,魏雪也是個很要強的人,這些年早就練就了頑強的心智,不過,和將軍相比她受的磨難要多得多。 讓魏雪堅持到今天,唯一的理由就是將軍,她的性命是將軍給的,她會一輩子追隨將軍,將軍就是她的信仰,她活著的唯一動力和方向。 只要一想到將軍還躺著昏迷不醒隨時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險,魏雪便更加能夠堅持下去,不管經受多大的艱難挫折,只要想著她就連靠在樹干上閉眼休憩,夢里都是香甜的。 晚上秦孫將大夫開的藥熬好喂給將軍喝完,說是可以延緩毒性發作,剩下的一切就看魏雪的了,也不知道她一個人怎么樣,有沒有遇到什么危險,只要想到這些秦孫這一整天都坐立難安。 山里天亮的很早,耳邊充斥著鳥兒的鳴叫聲,魏雪緩緩睜了睜眼感覺好多了,面前的火堆早已熄滅,還在往外冒著殘留的余煙。 繼續上山,今天一鼓作氣不停歇,應該能夠到達山頂吧,魏雪心想,遂趕緊起身來,拄著刀鞘離開休息地。 由針葉林變成了低矮的灌木,一路上山的植被都在發生變化,最后變成了苔原之地,抬眼往上看,rou眼可見山巔被皚皚白雪所覆蓋,而傳說中的血飲花就生長在那山巔之上,魏雪眼露欣喜,馬上就能到了,將軍很快就能得救了,腳下的步伐不由得又加快了幾分。 越往上爬越是嚴寒,魏雪已經忍不住打起哆嗦來,整個人縮成了一團,每呼吸一次都覺得異常艱難,難受,刺骨的寒風刮著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就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用力地剜著她的rou。 也就在這時,白茫茫一片中出現了一處鮮紅色的影子,魏雪定睛一看,那懸崖峭壁下生長著一朵妖冶之花,鮮艷欲滴似血一般鮮紅,極為顯眼。 那個應該就是沒錯,魏雪加快腳步沖了過去,可是那花生長的位置很是險要,不容易采摘得到,一不小心則會跌入那萬丈懸崖,魏雪咽了咽口水,她知道眼前便是將軍活命的希望,她不能退縮,將軍還等著她回去呢。 心一橫,提著刀便上前,她先是將自己的刀插入那厚厚的雪山間,一手握住刀把固定住自己保持平衡,接著伸出另一只手去夠那朵花。 隨便往下瞥一眼,便能嚇得心驚rou跳,底下云霧茫茫,深不見底,再加上山風在耳邊呼嘯,魏雪半分都不敢松懈,還是夠不著,還差一點點,魏雪又將身子往外挪了挪,嘗試多次終于握住了那朵花的莖,情不自禁嘴角上揚,她拿到了。 高興不到一瞬,刀把松動了,魏雪扭過頭去還沒回神過來,整個人開始失重,插在雪地里的刀最終還是被重力給拔起,那一瞬間整個人往后仰去并開始急速下墜,魏雪牢牢將花護在胸前,閉上眼睛。 第82章 [82] 強烈的失重感幾乎要將她的身體四分五裂開來,下墜速度越來越快, 越來越快, 魏雪嚇得不敢睜開眼來, 直到撲通一聲沉入水下, 那種感覺才稍稍緩解, 原來這懸崖底下是一個深水湖泊,有它作為緩沖, 魏雪幸運地撿了一條命。 游上岸后,第一時間檢查那朵花, 索性完好無損, 只是花瓣有一些磨損,魏雪彎下腰來在湖邊好好地洗了把臉好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回去的路漫漫,這朵花又這么珍貴,可容不得出半點差錯。 就在這時, 她忽然聽見了一聲馬的嘶鳴聲,二話不說趕了過去, 意外地驚喜, 她的馬居然還沒有離開,反倒是悠哉游哉在山下吃著草, 真是天也助她。 魏雪走上前去拍了拍馬兒的背,等我回去,好好犒勞犒勞你,你也是功臣!說完一躍上馬, 扯動韁繩,絕塵而去。 已經三天了,魏雪仍舊沒有回來,秦孫找來了大夫給將軍診治,大夫搖了搖頭,魏副將若是在明日還不能帶著解藥回來,將軍怕是撐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