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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你要知道,這件事情我沒得選擇。沈昭雪認真地看著她,說罷扭過臉去,抬手撫了撫身旁花池里的常青藤,就像它,生于斯,長于斯,卻沒有半點掌控自身命運的能力。 沈昭雪深知,這次家庭會談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畢竟如果是好事,怎會輪得著她,只有人人避之的東西大家才會想起她,就算她今日拒絕了,爹也會想辦法把她嫁給司馬家。 瑞秋心疼死了,拉著沈昭雪的手道,小姐,無論你去哪里,瑞秋都會在你身邊的,以后,以后要是那個司馬云欺負你,瑞秋就跟他拼命! 沈昭雪輕拍了拍她的手,小傻子。 邊外。 黃沙漫天,方圓百里寸草不生,這里是距離京城最遠的地方,司馬云的隊伍就在這里安營扎寨。 報!是京城來的八百里加急。 一個梳著高馬尾英姿颯爽的女子接了下來,給我,我去拿給將軍。說罷看向一旁的男子問,已經(jīng)好久沒收到京城來信了,你猜里面會是什么內(nèi)容? 秦孫搖搖頭,我怎么能猜到,趕緊拿進去給將軍吧。 魏雪一把掀開帳篷也不拘束,將軍,是京城來的信件。,秦孫也好奇地跟了進來,他倆是司馬云的左右副手,跟她關(guān)系相當好了。 坐在桌前翻閱軍文的人一身戎裝,梳著男人的發(fā)髻,舉手投足間與男人無異,鼻梁高挺眼眸冷漠劍眉斜飛,是個生的極美又極俊俏的人。身上卻有著一個天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她爹,她太公之外,也就只有自己這兩個心腹知曉了。 當年司馬云的娘冒死生下了她,司馬家?guī)状鲬?zhàn)沙場唯獨的一個孩子居然是個女孩,司馬伯逸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便從小把她當男孩養(yǎng),早在她八歲便送往了邊外培養(yǎng),對外也聲稱是男兒,這么些年過去了,京城里沒人見過司馬云的真容,一傳十十傳百,各種謠言便四起了。 因此,當先皇遺詔下來的時候,司馬伯逸是措手不及的,自己家的是女兒啊,怎么能夠娶女孩,這不亂了綱常嗎,往前一步是抗旨,往后一步是欺君之罪,都是死路,他被迫抗下這個天大的賞賜。 司馬云接過了魏雪遞來的信件,不慌不忙拆開來看,繼而臉色大變,將信件給丟在了地上。 將軍,怎...怎么了?魏雪好奇問。 撿起來看看不就知道了?秦孫提議,接著彎腰撿了起來和魏雪一同看起來,是老將軍的來信也就是司馬云的爹司馬伯逸。 將..將軍,秦孫犯結(jié)巴了,你被賜婚啦,沈...沈家三女兒? 魏雪皺起了眉來,不由得體諒起將軍來,可是他們不知道將軍你是... 司馬云沉著臉,給我回絕了,你們下去辦。 秦孫有些發(fā)怵,可是這是圣旨啊,將軍,抗旨會沒命的。 .......司馬云靜了靜,又道,軍中事務(wù)繁忙,無暇回京成婚。 秦孫吞了吞口水膽戰(zhàn)心驚,魏雪垂著臉二話不說掀開簾子出去了。 第2章 [2] 簡直是胡鬧!司馬家太公氣得拍桌,我這就去稟報圣上請求收回成命。 爹。坐在一側(cè)一言不發(fā)許久的司馬伯逸開口,您退休數(shù)十年早就不參與朝堂之事,再者這是先皇彌留之際留下的遺詔,憑你我之力也... 那就眼睜睜讓老夫看著唯一的孫女娶了那沈家的女兒嗎,荒唐!司馬老爺子這輩子都沒聽說過這等事,這等不倫之事傳出去那可是掉腦袋的! 司馬伯逸深深地嘆了口氣,事已至此,也只能遵旨辦事了,大婚在即,我們司馬家也該籌備聘禮了。 賜婚之事很快傳到了沈家祖母的耳朵里,那可不得了,杵著手杖一路顫顫巍巍趕到了前院,丫鬟們都快跟不上她的腳步,太夫人,太夫人您慢點...小心腳下... 沈岐文坐在大堂里喝茶,腦子里思索著三女兒大婚一系列的事情,外面?zhèn)鱽砀O窸窣窣的聲響,抬眼一看是自己的老母親風風火火趕來了,娘,您怎么過來了。 老太太舉起手杖就要去打那個兒子,你這個混賬東西,聽說你要把昭雪我的小孫女嫁給司馬家? 哎呀,娘,這是圣上的旨意,兒子我也沒有辦法啊。沈岐文哄說道。 哼,那昭安,昭平呢,怎么就偏偏是昭雪,我看你們啊就是欺負她從小沒有娘親做主。 娘,這可是昭雪自己同意的,不信你去問她,我們可沒逼她。沈岐文急于撇清關(guān)系,對于他這個唯一的性子有些倔的老母親,他還是會禮讓三分的。 哼,老身這就去找昭雪問清楚。老太太說完氣呼呼得杵著手杖走出去,沈岐文也舒了口氣。 從前院回來后,沈昭雪便回了屋子,瑞秋閑著沒事打掃起別院的樹葉來,只聽外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怕是又有人過來這里了,不由得心里吐槽一句,今兒個小姐的院子還真是熱鬧,她沒在意,繼續(xù)低著頭打掃。 直到一個來勢洶洶的丫鬟扯著嗓子在她頭頂上說,聽不見聲音嗎,老夫人來了都不行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