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噩夢游戲Ⅲ 第129節(jié)
現(xiàn)在你們可以猜到三周目一定很刺激了,蘇和是來干嘛的呢? 一想到蘇和看到梅菲斯特沒品行為時的無語心情我就很想笑。 建議當場寫一本《服飾、品味與禮儀》(by欺詐魔王),送給梅菲斯特。 ps,瘋了也聽老婆的話,寧舟,可愛。 第136章 諾亞方舟(三十四) 齊樂人沒想到是,在寧舟的夢境中,他竟然掉線了兩年! 眼睛一睜,他在兩界邊境服役,從十四歲變成了十六歲。 這兩年間,他和寧舟只有書信來往,卻沒能見上一面。如果沒有教廷的特許,他不能擅自離開駐地。 齊樂人煩惱極了,他是來彌補寧舟的遺憾的,沒有興趣和這群長得千奇百怪的惡魔糾纏,他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早日回永無鄉(xiāng)看寧舟呢。 算算日子,寧舟馬上就要十六歲了。 十六歲! 英姿勃發(fā)的少年寧舟,齊樂人腦補了一下,頓時倍兒精神,揍惡魔的拳頭都有勁了! 至于為什么他現(xiàn)在在揍惡魔…… “你有膽子就把剛才的話再重復一遍?”齊樂人咬牙切齒地威脅道。 被他踩在腳下的惡魔沒聽懂,它當真以為齊樂人是要它復述,老老實實地做了一回復讀機:“領主大人吩咐我們:今晚偷襲騎士團駐地,把那只沒尾巴的漂亮魅魔做成牛排,他要請朋友們嘗嘗混血魅魔的味道。” 齊樂人冷笑了一聲,一腳踩斷了惡魔的頸骨,殺氣騰騰地說道:“好啊,我正缺回去休假的功勛,就借你們領主的人頭一用了!” 十六歲的混血魅魔早已不是兩年前一團孩子氣的長相,即便沒有尾巴,他身上的魅魔血統(tǒng)也鮮明得一望便知。 太耀眼了,也太明艷了,在這荒蕪的兩界邊境戰(zhàn)場,風沙與血腥中本不該有這樣的人,可偏偏滾滾黃沙中長出了血紅的玫瑰,開在尸橫遍野的戰(zhàn)場上。 哪怕他穿著再普通不過的軍團制服,人群中也一望便知。 邊境的惡魔族群中早已傳遍了他的名字,一直傳到惡魔領主的耳中。 這位惡魔領主當然想象不到自己招惹的人竟然是未來魔界的王后,他饞起了教廷一方的混血魅魔,派了一群手下前來搶人。 結果理所當然地被齊樂人吊打了。 開什么玩笑,他是干不過那群領域級的怪物,但是對付這種菜雞,一刀一個都嫌慢。 當晚,齊樂人佯裝被捕,被送到了這位膽大包天的惡魔領主面前。這位惡魔領主是個不拘小節(jié)的家伙,他炫耀起了自己腦洞大開偷襲永無鄉(xiāng)的計劃,又屁顛屁顛地帶著他這塊新牛排參觀惡魔派對。 原本齊樂人還想多探聽一點消息,但是當他被這位惡魔領主帶到充滿魔界特色風格的廁所后,他忍無可忍地和他打了起來,一番惡斗后剁掉了領主的頭。 這群惡魔也太荒yin了! 打聽完情報,提著頭回教團駐地的齊樂人一路上都在生氣。 看看他們的廁所是什么玩意兒! 墻上嵌了一排人,整整一排! 沒穿衣服! 有♂,有♀,還有既♂又♀,堪稱物種性別的奇跡。 齊樂人當場裂開:你們惡魔撒泡尿還要先艸一遍嗎?這也太喪心病狂了,你們不會腎虛嗎?請尊重一下正經(jīng)馬桶啊! 等一等,你們有沒有讓你們未來的魔王陛下見識過這種場面? 齊樂人想象了一下魔界的風氣,血壓陡然升高了。 他純情內向連本小黃書都沒看過的寧舟在魔界過的都是什么日子啊?膽敢污染寧舟的眼睛,這群惡魔死不足惜! 等他搞定這個副本,出去就把它們全殺了,全殺了! 名義上的王后,實際上即將禍害魔界全境的妖妃,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這群惡魔還想搞黃?必須整改魔界的風氣,統(tǒng)統(tǒng)加考教典!就算賊心不死,也絕對沒時間和精力開派對了! 寧舟人美心善留你們一條狗命,接下來的,放著我來! 未來的魔界妖妃提著惡魔領主的頭,殺氣騰騰地踹開了教團駐地的大門:“報告,我申請回永無鄉(xiāng)休假。” ……………… 戍北教區(qū)是最接近永無鄉(xiāng)的教區(qū),這里夏季短暫,常年嚴寒,貧瘠的土地上只大片的雪松林,以及一望無際的苔原。 作為永無鄉(xiāng)前的最后一道防線,這里常年有一支直屬于教皇的軍團駐守。軍團不同于騎士團,騎士團肩負了巡邏教區(qū)、清理惡魔、維護治安等職能,但軍團是戰(zhàn)爭兵器,一個軍團只接受教皇的指令,不會擅自出動。 距離軍團駐地十幾公里遠的雪松林,這里時常有低等惡魔流竄,sao擾附近城鎮(zhèn)的居民。 這一天,雪松林里迎來了一群過分活潑的少年。 “厲害了啊,寧舟,你竟然直接把別人要追蹤的惡魔干掉了。特蕾莎老師不會算我們掛科吧?” 幽暗的森林中,蘭斯和幾個同學圍著寧舟,“數(shù)落”起了他。 今天是難得的實踐課,特蕾莎老師帶著特殊班的同學們來到了永無鄉(xiāng)境外的戍北教區(qū),學習如何用神術追蹤惡魔。 寧舟的神術仍然毫無長進,但是他總有別的辦法來彌補,就比如這次實踐課,不擅長追蹤術的他用《惡魔痕跡學》教給他的知識,在林間復雜的蹤跡中判斷經(jīng)過的是惡魔還是動物。 學過痕跡學的同學不只有他,但是他們都比不上他。寧舟仿佛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他總是能從復雜的痕跡中一眼看出是不是惡魔留下的。這種判斷力近乎直覺,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緣由,他仿佛天生就能“聞出”惡魔的味道。 他隱隱地為自己的這種“天賦”驕傲。 這堂實踐課因為他的“天賦”而提前結束了——寧舟帶著幾個關系不錯的同學,組成了一個狩獵小隊,將這片雪松林中的低等惡魔打掃干凈了。 其他同學淚流滿面:你等一等,我們一個都沒捉到呢!好不容易跟蹤了半天,找到時已經(jīng)被砍掉了頭。這干脆利落的刀法,還有奇怪的抓到惡魔就砍頭的愛好,一看就知道是誰干的! 被同學們調侃的寧舟坐在雪松樹下,默默擦拭刀刃。這對雙刀是兩年前劍術比賽冠軍的獎勵,因為是母親曾經(jīng)使用過的武器,他對它們格外珍惜,總是精心地保養(yǎng)著。 寧舟在心里計算著這幾天狩獵到的惡魔數(shù)量,一共十五只,他把每一只惡魔體內的結晶都挖了出來,雖然是低等惡魔的結晶,但是也能換到錢。 大概夠買五六瓶酒,十五歲的寧舟心想。 這群行商越來越狡猾了,說好的烈酒,里面都摻了水,他喝起來直皺眉,這次不去行商那邊買了,他要試試新的途徑。 “哎,某人又假裝沒聽見。”蘭斯大聲說道,“裝聾作啞,略略略~” 同學們一起哈哈大笑,發(fā)出幼稚的怪聲:“略略略~” 怪叫了一會兒,他們打鬧了起來,精力旺盛的十六歲少年們把雪松當做了障礙物,展開了意味不明的追逐戰(zhàn),你追我,我追你,吵鬧的聲音傳出幾里外。 寧舟繼續(xù)裝聾作啞。 他想不通,這群同學為什么有說不完的話,而且行為幼稚,經(jīng)常大喊大叫。 為了在這群幼稚鬼中生存,寧舟只得經(jīng)常性裝耳聾眼瞎,以高冷的姿態(tài)拒絕他們的邀請,這種謹慎是有必要的——比如現(xiàn)在,這群人抓住了一個摔倒的倒霉蛋,兩個人把他扛了起來,一人一邊掰開大腿,讓他岔開腿和雪松撞在一起。 寧舟只看了一眼就瞳孔睜大,腿間某個部位隱隱作痛。 倒霉蛋嗷嗷大叫著,從地上爬起來,反手抓住了準備逃走的同學:“下一個輪到他,快把他扛起來!” 于是倒霉蛋轉移了,下一個受害者體驗了一把蛋疼的酸爽滋味。 寧舟認真地覺得,與其在這里看青少年迷惑行為,不如抓緊時間再找找有沒有漏網(wǎng)的惡魔。 要說他很煩這些同學,倒也不是,他只是不喜歡參與其中。他喜歡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保養(yǎng)他的武器,有時候也畫畫和沉思。這些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生機活力,讓他感覺到了活著的美好。 從小到大他就是這樣的,區(qū)別只在于,從前他和同齡人是疏離的,他不是他們中的一員,他被敬而遠之。但是現(xiàn)在,他們是朋友。他們了解他的性格,對他時常離群獨處的行為無限包容,因為每當他們需要的時候,寧舟總會回到他們身邊。 “不玩了不玩了!時間到了,我們該去玫瑰教堂那邊和老師匯合了!”一個同學大聲招呼道。 跑散了的同學們這才陸陸續(xù)續(xù)地回來,氣喘吁吁,但是精神抖擻,女孩子們還采了一些雪松蘑菇,討論著晚上煮湯喝。他們常年被關在永無鄉(xiāng)的教會學校學習,鮮少有機會出來放風,這幾天的實踐課就好像是春游一樣有趣。 寧舟終于不裝耳聾了,他把兩柄刀分別插回大腿外側的刀鞘中,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嘿,寧舟,最近你有收到齊樂人的信嗎?”蘭斯湊到他跟前問道。 寧舟點了點頭。 蘭斯:“他近況如何?” 寧舟:“還不錯。他父親立下了功勛,服役刑期縮減到十五年,他也在幫他父親爭取減刑。” 蘭斯:“他現(xiàn)在還是在軍團的醫(yī)療部門嗎?” 寧舟:“他經(jīng)常會去前線。” 蘭斯:“那豈不是很危險?” 寧舟下意識地摸了摸刀柄,好像只要握住了武器,他就能保護遠方的人。可是事實上被保護的人是他自己。 “我想申請去前線。”寧舟突然說道。 “是哦,再過幾個月我們就要畢業(yè)了,是時候考慮以后的事情了。”說到這個,蘭斯頭痛地抱住了腦袋,“啊,好煩,我爸是騎士團的,逼我進騎士團。可我不想啊,前天出門前我跟他大吵一架,我說我再也不想被他管教了,我要外放到下面的教區(qū),首選是你的老家。嘿嘿,我早就想去黃昏之鄉(xiāng)看看了,聽說那里沒有惡魔,是個貨真價實的人間天堂。” 黃昏之鄉(xiāng)勾起了寧舟的回憶,他看向遠方的地平線,如果他還在黃昏之鄉(xiāng),此刻應該是漫天晚霞,余暉遍地。 在機械工廠的煙囪間,在蒸汽霧靄的籠罩中,隱約能看到巨大的飛艇飛過,往來于大陸和島嶼之間。 從前他不喜歡那股機油與海風的氣息,不喜歡那些行色匆匆的奇怪外鄉(xiāng)人,也不喜歡莊嚴肅穆氛圍壓抑的審判所,但是如今卻忍不住懷念。 因為那是黃昏之鄉(xiāng)啊。 “對了,剛剛說到哪了?哦,說回齊樂人。他有說什么時候能回來嗎?”蘭斯問道。 “不知道。” 那種無力感再次涌現(xiàn),每當寧舟想起遠在戰(zhàn)場的摯友,他都為自己的弱小愧疚。 兩年過去了,他把小企鵝養(yǎng)大了,拿了兩個劍術比賽的冠軍,交到了很多朋友,他過得很好,可是沒有齊樂人,他是不完整的。 每一個失眠的夜晚,他渴望著與他重逢。 ……………… 夜晚,同學們回到了附近的小鎮(zhèn),得到了一個噩耗。 特蕾莎老師告訴他們:“這次的實踐課提前一天結束了,你們已經(jīng)完成了任務,回去把任務報告交上來,我會根據(jù)你們的表現(xiàn)打分。” 同學們哀嚎一片:“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不能晚一天再回去嗎?” 特蕾莎老師冷酷地說道:“不行。放你們出來是為了學習,現(xiàn)在學習已經(jīng)結束了,你們該回去上課了。” 同學們:“……” 蘭斯幽怨地捅了捅寧舟:“都怪你太積極,否則我們還能多玩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