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噩夢游戲Ⅲ 第125節
唯獨馬車里目睹了齊樂人全程表演的狐貍,目瞪口呆,久久忘了合上自己的下巴。 剛才,齊樂人一進馬車,就從懷里掏出了一盒珠寶丟了出去。 狐貍瞥見了那一盒珠寶中金錢的光芒,頓感心肌梗塞。 在珠寶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時候,齊樂人無聲無息地在馬車里消失了,他遁入了自己的半領域中,激活了技能卡。 【美少女變身】(非綁定技能卡):身為一個真男人,怎么能沒有變成美少女的幻想呢?這張技能卡能讓每一個懷有夢想的男人,在不失去男人重要部件的情況下,外表宛如美少女!方法一:隨機外貌,請自行搭配妝容;方法二:取得某位美少女的肖像權變成她。最后友情提醒,變成美少女的動靜有點大,羞恥心強烈的持有者請在四下無人時發動。每次變身取消后冷卻時間為12小時。 再出來時,他已經不是齊樂人了,而是頂著黃昏之鄉一位美貌原住民臉蛋的齊·露絲·反正不叫樂人。 順便一提,這位美麗的原住民是在審判所掃黃打非的時候被捕的,因為長得特別清純漂亮,在審判所內一傳十十傳百,半個審判所的人都找借口去看她了。齊樂人聽說后,以減刑為條件拿到了她的“肖像權”,果然派上了用場。 至于為什么叫“露絲”……廢話,這個暴發戶和落魄貴族少女的設定,再加上一艘注定要沉沒的“大船”,活脫脫就是《泰坦尼克號》啊! 馬車里,狐貍的下巴遲遲無法合上,他呆愣愣地看著齊樂人給自己套上華麗的裙裝,長發一撩,馬車里頓時充滿了女性的香水味。 齊樂人還抽空對他眨了眨眼,俏皮又嫵媚的眼神讓狐貍老臉一紅。 這張臉太有迷惑性了,纖弱清純,楚楚可憐。 而這張漂亮臉蛋上紅潤小巧的嘴,正粗聲粗氣地發出男人的聲音,訓斥著他不存在的情人。罵上兩句,他還要啜泣幾聲,這次用的則是女聲。 一人分飾兩角,還能抓緊時間換裝和變妝,狐貍人都看傻了,完全無法思考。 短短幾分鐘自導自演的責罵間,齊樂人已經完成了全部的準備工作,惡聲惡氣地說出了準備好的臺詞:“滾出去,去給梅菲斯特大人見禮,然后把我賞賜給你的珠寶一件件地撿回來!” 說完,他麻溜地推開馬車門,提著裙擺跳了下去,就像他沖進來表演時那樣自然。 唯獨馬車里震驚道失語的狐貍:我是誰?我在哪?我看到了什么? 為什么進來的是一個粗俗的暴發戶,出去的是一個柔弱纖細的美少女? 剛才是不是有人秀出了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演技? 被震撼的不只是狐貍一個人。 馬車外,維特感受到了和狐貍一樣的沖擊——姬晨星扮演一個暴發戶為什么如此自然?等一等,馬車里為什么會有女人的哭聲?啊?出來的這個女人是誰? 絕對不是狐貍,狐貍沒有這個本事,那就只有…… 維特的表情逐漸龜裂了——姬晨星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逐漸崩塌。 走下馬車的齊樂人朝維特使了個眼色,暗示他不要輕舉妄動,但這個舉動完全是多余的,因為維特已經呆住了。 所幸,失態地呆愣住的人不止有維特。 另一輛馬車邊上,柯特醫生看傻了眼,目光癡癡地追隨著馬車上下來的美少女,她含羞帶怯地低著頭,像極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清純百合花。 梅菲斯特終于把落在珠寶上的目光轉投向了美人,這一眼看去,他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嘆:“啊,果真是一位美麗的小姐。你一定不是永恒島的人,否則我早該聽說過你的芳名。” “見過梅菲斯特大人。我叫露絲,來自迦南。”美人低垂著眼眸,只羞怯地看了他一眼,這欲語還休的一眼間滿是身世自憐的輕愁。 “迦南?是了,只有迦南人才會把如此美麗的小姐交托給無禮的暴發戶,如果你生在永恒島,必不會遭遇這樣的命運。”梅菲斯特興致勃勃地說道。 這句話已經是直白的明示了。如果馬車里的那位投資人有點眼色,此時就應該主動讓出美人。 但馬車里的狐貍開不了口,他可沒有齊樂人張嘴就隨便變聲的技能。 維特默契地配合道:“梅菲斯特大人,我為投資人預約的參觀時間快到了,不如我繼續帶人參觀,您和露絲小姐慢聊?” 梅菲斯特贊賞地看了他一眼:“去吧。哦,帶上柯特,他的事就拜托你了。” 柯特醫生一愣,這才從剛才的美色沖擊中清醒過來,緊張地對梅菲斯特說道:“可您說了今天會陪我制作瓶中小人的!” 梅菲斯特的眼神冷了下來。 柯特打了個寒噤,一瞬間的恐怖讓他回想起了梅菲斯特是多么喜怒無常的怪物,他立刻縮了回去:“您……我……您忙吧,我的事情,就拜托維特子爵了。” 說著,他慌慌張張地打開了狐貍所在的馬車車門,跳了上去。 齊樂人的冷汗又下來了,生怕馬車里傳來柯特的一聲尖叫,那一切都完了。 幸好沒有,狐貍眼疾手快,在柯特上車的一瞬間就把人掐暈了,這才避免了一場災難。 維特駕起馬車駛向黃金工坊,現場只剩下梅菲斯特和“露絲”。 露絲一言不發地蹲在地上,撿著滿地的珠寶首飾。梅菲斯特也不催促,好整以暇地看著,欣賞美人纖細的腰肢和瀑布般的長發。她似乎是覺得屈辱,低垂著的眉眼間隱隱的有淚光,時不時發出一聲不堪忍受的啜泣聲。 很輕很細,卻勾得人全神貫注,幻想著情動時這美妙的嗓音會有多迷人。 許久,撿完了首飾的她微微抬起頭,眼眶微紅,小心翼翼地偷看梅菲斯特,卻被抓了個正著,她白皙的肌膚上頓時浮起了一層淡淡的紅霞,慌忙地垂下了眼簾,羞怯極了。 梅菲斯特對她招了招手:“過來。” 露絲遲疑了許久,不敢違抗他的命令,慢吞吞地挪到了馬車前:“梅菲斯特大人?” 靠得近了,她身上淡淡的百合花香沁入了梅菲斯特的鼻腔,他陶醉地喟嘆了一聲,摸出一顆晶瑩剔透的藍寶石。 梅菲斯特抓起露絲的手,將藍寶石放在了她柔軟的手心中。 細膩潔白的手掌心,托起一顆宛如天空一般色澤的寶石,那是相得益彰的美麗。 “它交由你收藏,而你,應該被我收藏。” 梅菲斯特妝容夸張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妖異的笑容,他直勾勾地看著露絲,那是獵手看待獵物的眼神。 而齊·露絲·樂人,看著手中的藍寶石:好家伙,這不是他贊助給反抗軍的“軍費”之一嗎? 格局小了啊,梅菲斯特。 第133章 諾亞方舟(三十一) 齊樂人發揮出了畢生的演技。 他陡然覺得,上一次和蘇和交鋒的時候他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絞盡腦汁。 畢竟,蘇和不饞他身子,他只饞金魚。 但是梅菲斯特就不一樣了,他滿臉都寫著“我饞美人身子”,饞到忽略了微妙的不合理之處。 可謂是色令智昏,美人計效果驚人。 幸好他臉上還寫著“我逼格還是要的,所以不玩強取豪奪這口”。身為整個永恒島活著的神明,他的人生里從來沒有被拒絕這個選項。 這種萬事萬物志在必得的戰績,讓他多了幾分從容,愿意和新看上的小美人玩一會兒欲拒還迎的情趣。 當然,這里70%的功勞要歸于齊樂人,在人設這塊拿捏得死死的。 “過往的事……我已經不愿再提起。”被問及家族的時候,美人黯然垂眸,清純嬌弱的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感傷,她眼眶微紅,似乎下一秒就要為自己的身世落淚,卻又強自忍住,嗓音輕顫著,“感謝梅菲斯特大人的垂憐,但是我……我只是一縷漂泊于世間的游魂,任何一點風浪都會吹熄靈魂里最后的火種,在不可逃避的死亡來臨之前,我只想過安定的生活……” 話中是委婉的拒絕,可是她欲語還休的眼神卻不是這么說的。 這個身世可憐的美人隱隱憎恨著自己的命運,她渴望被人當做珍寶小心收藏,卻又不希望自己再被輕賤,所以面對一個足以保護她的強者時,她露出了柔軟的脖頸,無聲地引誘著他——以拒絕的方式。 梅菲斯特的喉結微微動了一下,他接收到了她的信號。 “這個世界混亂、危險,充滿了未知的死亡。如果沒有人庇護你,你渴望的安定生活只是一場幻夢。看看城外那些感染者的尸體吧,一場小小的疫病就會奪走你的生命,你需要一些額外的保障。” 美人的眼眸輕扇,一絲淡淡的好奇讓她的眼神陡然靈動了起來,也讓有心人怦然心動:“愿向您請教。” 梅菲斯特露出了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你聽說過不死藥嗎?” ……………… 齊樂人第二次來到了黃金工坊下的實驗室。 梅菲斯特沒有帶心儀的美人去看血腥的屠宰流水線,而是直接把人帶到了瓶中小人的區域,看著那一具具還未蘇醒的赤裸身體,美人害羞地低下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把視線放在哪里。 梅菲斯特愉悅地笑著,欣賞著美人嬌羞的模樣,假裝正經地介紹起了瓶中小人,一邊還不忘趁機搭上小美人的細腰——哎呀,又閃開了。 梅菲斯特不知道的是,“美人”此時內心充滿了吐槽。 每次梅菲斯特靠近,齊樂人都要小心地后退半步,像是擔心病毒沾上自己的皮膚一樣避開他。倒不是他潔癖,而是他的這具身體經不起檢查,因為瓶中小人沒有呼吸和心跳。 呼吸還能模擬出來,但是如果梅菲斯特湊得太近甚至上手,他很容易發現他看上的小美人沒有心跳。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現在就把他毒死吧? 再又一次欲拒還迎地閃避后,齊樂人殺心頓起。黛茜曾經給過他一些詛咒之血,如果他現在賭一把,用兩敗俱傷的打法給梅菲斯特一個措手不及,有很大的可能性能夠傷到他。 只要有傷口,詛咒之血就能對梅菲斯特生效。 要賭一賭嗎? 猶豫之際,梅菲斯特一把捏住了齊樂人的手。 齊樂人渾身一凜,汗毛倒豎,差點就成了打草驚蛇里的那條蛇。 “你在害怕我嗎?”梅菲斯特一手執起美人的手,妖異夸張的魔術師妝容下,他的眼神里竟然有濃烈的情感,仿佛此刻欣賞著“至美”的他感受到了莫大的愉悅。 “是的,我害怕。”美人低著頭,顫聲道。 “為什么?” “我有一萬個害怕的理由,因為我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 梅菲斯特笑了:“很快,你就擁有了不死。看看,這些瓶中小人里,將會有你的一份,只要……” 梅菲斯特的另一只手也摸上了美人的手,將她纖細的手裹在掌心中,俯身將吻—— 媽的,忍不住了,動手! 就在齊樂人爆發之際,腳下的大地突然劇烈地震顫了起來,整座黃金工坊都陷入了強震之中。 “怎么回事?地震了嗎?”齊樂人用露絲的口吻問道。 梅菲斯特眉頭一皺,低頭看著腳下。 地獄火湖里的祂動了。 上一次祂這么激動,還是姬晨星隕落的時候。為了不讓姬晨星有機會復生,他和余燼碾碎了他的靈魂,即便他的瓶中小人不知所蹤,他也不可能再蘇醒了。 那是封印松動了嗎? 梅菲斯特放心不下,祂事關最終儀式,絕不能有失。 “你在這里稍等,我去問問情況。”梅菲斯特對美人扯出了一個笑容,瞬間消失在了實驗室中。 齊樂人挑了挑眉,確定梅菲斯特已經離去后,火速掏出毛巾擦手,還不忘來點消毒酒精。 一邊擦著手,他一邊困惑地心想,剛才的地震莫非又是寧舟鬧出來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