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楠這是什么奇葩，怎么會有明星盼著自己糊的？而且就目前來看她是真心覺得自己會糊！”

    “笑死，溫楠每天在做什么白日夢呢。”

    “放心吧，我們都還在呢，你哪也別想去！”

    “但凡有人告訴一下她，她微博漲了百萬粉絲了，她也沒自信做白日夢了啊。”

    觀眾都在笑話她膽大包天做白日夢，粉絲無語的同時也心疼她，認為她是之前打醬油時間太長留下了陰影，導致極度不自信才會這樣想，于是更加賣力宣傳和做數據了，滿心希望用一個完美的數據迎接溫楠回來。

    張雨看完直播心情復雜，一邊安撫公司，一邊幫溫楠看新的邀約，每天忙得三餐都是在辦公桌上解決——不這樣的話，她沒辦法用“溫楠開玩笑”，或“溫楠只是沒自信”的借口忽悠公司和合作方。

    要是被他們知道溫楠是真心實意想退圈，后面的合作就麻煩大了。

    張雨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毀了銀河系還是拯救了銀河系，當經紀人十來年，前幾個藝人總司差了口氣，好不容易做出點成績，公司又馬上給她換人，多年下來，她已經成了公司“不紅經紀人”。

    溫楠的爆紅方式雖然奇怪，好歹是紅了，保住了她經紀人這份工作，可偏偏她是個咸魚，所有智慧都用在了如何讓自己更糊上面——她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這沒欲、望的人！

    夢之家收官當天，張雨帶著陳云靈去東灣村接人——兩人拖著兩個大行李箱，卻只帶了一套換洗衣服，剩下的空間都用來給溫楠裝特產。

    可真正到了現場才發現，行李箱實在太多，根本用不上。

    “你們又不是來搬家的，拖那么大箱子來做什么？”溫楠一臉困惑地看著她們。

    張雨心累說：“你不是要買好多特產嗎？特意帶來幫你拖東西的！”

    溫楠一副“你是傻了嗎”的一言難盡的表情，“有快遞啊，買好了直接寄回去就是了，哪用得著親自帶？”

    張雨想打人，“運費比你買東西還貴！”

    “可那么多東西你拖得動嗎？”溫楠一攤手，“反正我是拖不動的。”

    張雨：“……”

    你拖不動還買那么多？

    最后買東西這里節目組也有錄制，經紀人和溫楠的對話全部被傳到了直播間。

    “哈哈哈溫楠再說下去經紀人要打人了。”

    “經紀人厲害，就這樣還能不被氣到可見經紀人也是牛人。”

    “突然好像看經紀人和溫楠的日常。”

    “互懟日常？氣死經紀人日常？”

    “心疼經紀人……”

    買好東西寄出去，剩下的便是跟夢之家其他幾個人吃最后一頓晚飯，然后便正式結束了夢之家的錄制。

    蕭悠悠等人還有其他工作安排，當天晚上就搭乘飛機回去了。

    溫楠則是跟張雨陳云靈去附近景區逛了逛，又買了一些吃的，第二天晚上才飛回海城。

    為了避免麻煩，張雨特意選了晚上十點多落地的飛機，誰知當他們推著行李箱出來時，還是在接機口碰上了前來接機的粉絲。

    接機的粉絲來了有好幾百個，密密麻麻堵在出口，或舉著應援橫幅，應援燈牌，大聲喊著溫楠的名字，溫楠人還沒走到出口，就被震耳的呼喊聲嚇得停在了原地。

    她跑到玻璃窗邊看了一眼，嚇得直叫張雨：“張姐，我們換個地方出去吧，人太多了會給別的旅客惹麻煩的。”

    張雨覺得她只是不想看到粉絲，“她們來都來了，你不出去打聲招呼不好吧？”

    溫楠：“……可我要是出去堵住其他人的路了怎么辦？”

    張雨：“你等著，我先跟機場這邊聯系一下。”

    “好。”

    直到這一刻，溫楠才察覺到不對勁，她忙打開微博，甚至都不需要搜索，看著都出來的百萬粉絲，就知道事情已經在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了。

    溫楠感覺很不真實，茫然地問陳云靈：“為什么還會漲那么多粉絲？”

    陳云靈淡定回道：“當然是因為粉絲們喜歡你啦。”

    溫楠：“……”

    她哪里值得喜歡了，節目里也沒有好好表現，這些粉絲是怎么發現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優點”的？

    溫楠實在理解不了，暫時也不想去了解，生無可戀地坐在行李箱上等張雨回來。

    好在機場已經習慣了明星粉絲來接機，有了應對方案，接受求助后，機場很快排除了保安協助。

    張雨也跟著保安過去跟粉絲溝通，請求她們按指示來，不要給機場增加負擔，粉絲們也很配合，很快便按照機場的指示排好隊。

    溫楠在張雨和陳云靈的保護下拖著行李走出了，粉絲們瞬間停下了對她名字的喊叫，溫楠摘下口罩，認真說：“謝謝大家來接我，但以后不要再接機了，會給機場工作人員添麻煩的。”

    “你其實就是不想看到我們吧！”人群中不知誰大聲喊道。

    其他粉絲也跟著附和。

    溫楠很是無語，也無言以對——解釋的話太多，人還這么多，她實在說不出來。

    粉絲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溫楠正要說點什么，就又聽粉絲喊話道：“你不想看到我們也沒關系，以后我們不來了就是，但條件是你要多營業，不準退圈！”

    溫楠：“……”

    “是不是沒想到會有這么多南瓜來接你呀，其實還有更多粉絲在看直播哦，我們大家都會繼續支持你的，所以溫楠別害怕，你背后還有我們，加油往前沖吧，我們永遠是你的后盾！”

    溫楠：“……”

    不，你們誤會了，我并不需要支持！

    然而聽著粉絲們一聲聲喊著她的名字，看著她們那樣賣力的支持自己，她又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溫楠靜靜地站在原地，聽著粉絲們喊她名字，感受她們的熱情，過了許久，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說：“謝謝大家支持。”

    別的，實在無法說出口。

    她給不了她們承諾，也跟不了自己和公司承諾，唯有一身感謝。

    粉絲的吶喊聲慢慢停了下來，大家震驚又不知所措地看著溫楠，一時間只有周圍進出的嘈雜聲音。

    溫楠站直了身子，視線從粉絲身上一一掃過，說：“我要回去了，大家也都散了吧，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她揮了揮手，便隨張雨和陳云靈一起離開了機場，粉絲很聽話的沒有再給工作人員添麻煩，站在原地默默送她離開。

    上了車，溫楠直接靠在車窗上，一動不動，更不想說話——實在是沒心情說話了。

    一切都跟她預料的不一樣，粉絲沒走，還漲了一百萬，幾個月前還是小透明的她，現在有了粉絲接機，享受了一次大明星的排面……

    可她想要的都將泡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機會實現，有沒有機會實現——找這架勢，起碼還得持續好長一段時間，不知道能不能在合約到期之前自由。

    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夜宵想吃點什么？”張雨從副駕座轉頭問她。

    溫楠沒胃口，“隨便。”

    張雨便不再問她，自己做主給她們點了夜宵，一邊說：“這幾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下周我來接你去拍個廣告。”

    溫楠有氣無力地嗯了聲。

    張雨：“給你接了幾個代言，正在考慮一個綜藝，代言大概這個月要拍完，然后下個月才開始去錄制綜藝。”

    “什么綜藝？”

    “全明星水上運動會。”

    溫楠：“……”

    為什么還要跟許心蕊一起上節目！

    “你幫我拒絕了吧。”溫楠說：“這節目是給愛豆們準備的吧？到時候許心蕊也會去，麻煩。”

    張雨自信滿滿說：“你現在人氣比她高，不怕。”

    “不是人氣問題？”溫楠有些無語道：“那種節目應該就是找一個游泳館，弄一些道具放游泳池里，讓愛豆們去比賽誰先過關，再好點也就是在海邊圈一個比賽場，這有什么好比的。”

    張雨：“……”

    溫楠想到什么，問道：“這節目邀請我去當嘉賓還是當指導員？還是救護員？”

    張雨：“……我懂了，那就給你拒絕吧。”

    讓溫楠去當嘉賓玩那么無聊的游戲，她大概會直接在岸邊睡覺，當指導員或者救護員吧，那點水她未必看得上……確實不合適。

    溫楠這才滿意放下心，小心跟張雨打商量說：“張姐，以后就幫我接夢之家這樣的綜藝吧，這個合適我。”

    張雨：“……你想得倒美，綜藝就那么點，能接到不需要自我表現的都不錯了，哪來那么多夢之家。”

    那正好可以不接了！

    張雨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直接打斷了她的念頭，“收收心吧，不工作是不可能的，你只能祈禱多謝合適你的節目，或者多營業，多接點推廣代言什么的。”

    溫楠不說話了，無論是多營業還是接綜藝都不是她喜歡的。

    “對了，”張雨點好外賣，有轉過身趴在椅子上看著她，“你跟路總的關系什么時候那么好的？還有，你都對他說了什么？”

    溫楠一臉茫然，“什么說了什么？你哪里看出我跟路簡然關系好了？我們明明很不對付好吧。”

    張雨完全不相信，“那天在直播間里他提到過你讓他做自己喜歡的事，要不是你說了什么路總能重新接戲？”

    溫楠傻眼了，雖然早知道打賭輸了去夢之家是謊言，可怎么也沒想到路簡然真的去拍戲了！

    而且，聽張雨這樣說，好像還真的跟她有點關系……

    “這……”溫楠眼神閃躲，敷衍說：“說不定人家只是想通了呢，接不接戲那是他的自由，我跟他又不熟，他怎么可能會聽我的。”

    張雨很確信他們兩確實不熟，但要說完全跟溫楠沒關系她也是不相信的，她大概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影響力，路簡然大概也是像歐潔那樣無意中被溫楠的行為影響到了吧。

    “對了張姐，”到了小區，溫楠叫住張雨說：“你讓公司那邊幫我發個聲明吧，讓粉絲以后不要去接機，也不要去應援什么的了，太麻煩，也太浪費她們的時間和精力了。”

    “好。”

    司機送完人就回去了，三人一起進了電梯，張雨又突然想到了堵在她心里的那糟心事，“你這公寓真的是你自己買的？”

    溫楠莫名其妙看她一眼，“我早跟你說過了啊。”

    是你自己不相信的。

    張雨的表情變了又變，說：“那，那你之前說的那個身世的秘密也是真的？”

    溫楠朝她神秘地笑了笑，“你猜。”

    張雨：“……”

    我要是能猜到還來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