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今晚的舞臺妝濃艷，每個人都畫著nongnong的煙熏妝，江婭見她不吭聲，有用瓶子戳了她一下：“不合算了。”

    話是這樣說，卻也沒把水瓶拿走。

    別扭得可愛。

    溫楠點點頭，沒拒絕，喝完后很認真地道了謝。

    “誰要你感謝了。”江婭哼了聲，用后腦勺對她，“我只是不想好好地舞臺因為你緊張毀了。”

    溫楠的反應仍然很平淡，只輕輕一點頭，“哦。”

    江婭：“……”

    總是這么少話，所以才不討喜歡啊！

    “好了好了，姐妹們我們走吧。”

    主持人已經發出邀請，許心蕊伸出手，江婭將手放在她手背上，其他人跟上，一起喊了加油。

    許心蕊：“走吧，我們去挑戰歐潔！”

    說完，她又看向溫楠，“溫楠你要相信自己，沒問題的。”

    溫楠神色有些恍惚，魂不知飛到哪里去了，下意識回道：“當然，我的舞臺什么時候出過錯。”

    許心蕊：“……那走吧。”

    好心當驢肝肺了。

    隨后，一行人一起登上舞臺，自我介紹，開始表演。

    溫楠已經不像第一次那樣緊張——有了經驗，她這一次進入自我催眠更快，在后臺她就催眠自己，除自己外，所有人都是魚，她是在對魚類同胞唱歌，所以不至于很緊張。

    下了舞臺，溫楠出狀態也快。

    后面還有三組要登臺表演，但溫暖趁著回去學員休息的大廳，偷偷溜走了。

    她要去確認一下是不是有自己的應援花墻。

    溫楠逃走得太突然，也沒準備什么想遮擋的道具，就這么大大咧咧溜到了演播樓前面，好在現在是晚上，她臉上又是煙熏妝，不仔細看基本認不出來是誰。

    這會兒大部分粉絲都在里面看錄制，只有零星幾個進不去的粉絲守在外面。

    溫楠雙手插兜里，大爺遛彎似的逛完所有花墻，最后停在自己的那棟花墻前，呆呆看著。

    她知道應援，但那不都是明星參加活動時才需要的排面嗎？

    她一直在里面錄節目，來的時候坐車來，回去了也不用下車，不過是匆匆看一眼，這花墻立在這里不會很浪費嗎？

    而且，張雨也沒跟她說有這樣的應援。

    溫楠越看越心疼，這么漂亮的花墻得花多少錢？

    這地方好像是不可以亂擺東西的吧？要不要花錢租地？

    嘖，又是錢！

    “姐妹，你也喜歡溫楠嗎？”

    守在花墻邊上的粉絲見她繞花墻轉了一圈，最后一直站在這，不由好奇過來看看。

    溫楠看了她一眼，含糊地點點頭，“嗯。”

    “你真有眼光。”

    小姑娘開心地給她豎了個大拇指，又不知從哪里摸出來一個貼著她頭像的小扇子，“過來了解一下吧。”

    “不……”

    話沒說完，她就被小姑娘拉到花墻后面，按著坐下，“我跟你說哦，這溫楠可好玩了。”

    溫楠：“……”

    不應該是夸我歌聲好聽，長得好看，或是人有趣之類的嗎？

    小姑娘打開微博，熱情地科普，溫楠被迫聽了一耳朵的自己的事。

    然后，她震驚地發現，現實的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所有她自己覺得會挨罵被討厭的點，粉絲們居然還挺喜歡的？

    溫楠凌亂了，這都是什么！

    原來她之前的努力真的都白費了！

    “等等，”溫楠打斷她的科普，“我想問問這個花墻，都好漂亮啊，是你們自己做的嗎？”

    “是的啊。”女孩驕傲地點點頭，“這些都是我們粉絲溫楠bot眾籌做的。”

    “不是公司花錢請人做的啊？”溫楠脫口問道。

    小姑娘：“公司的人也有出力，不過……”

    她突然警惕起來，戒備地看著溫楠：“你為什么要問這些？”

    溫楠眨眨眼，“啊，我，我想了解一下。”

    姑娘站了起來，“你是哪家的？有什么企圖？”

    溫楠：“……”

    “怎么了？”

    這時，一個脖子上掛著相機的女孩走了過來，“聽說里面要結束了，我過來拿點東西，你們也準備一下吧，溫楠大概一個小時后就能出來。”

    她說著，一邊看向了溫楠：“她是誰？”

    小姑娘搖搖頭，“說是喜歡溫楠的人，但她剛剛一直在跟我打探花墻眾籌的事。”

    這是個敏感的話題，雖然粉圈基本都心照不宣有集資，畢竟是不合法，她打聽這么詳細必有鬼。

    溫楠：“……”

    “你是誰家的？”兩個女孩都轉向她，“姐妹，你這樣做就不地道了，大家來這里都是為了追愛豆，你咋還搞特殊了？幾個意思？”

    正在這時，對面演播樓傳來一陣腳步聲，很多人的，很凌亂。

    溫楠心里咯噔一下，轉身就跑，想了想，又回頭跟兩個小粉絲解釋說：“我沒有惡意，真的是好奇問問。”

    “快點找找，監控顯示溫楠就在這附近沒離開，一定不能讓她跑了！”

    對面的人找了過來，一邊喊道。

    溫楠溜出來后不久工作人員才發現她不見了，她為了避開安保的視線，從后門出來后并沒有走員工車道，而是順著大樓抄小路過來的，工作人員花了好些時間才通過監控鎖定她的位置。

    出來找到她的人也發現了她，幾個跑得快的保安迅速跑過來一左一右圍住她。

    溫楠舉手投降道：“我就是出來逛逛，沒想逃跑。”

    “呵呵，誰信你，要不是我們發現得早你會回來？”工作人員氣急敗壞說：“節目還在錄著呢，你居然就跑了！”

    別人都巴不得自己多點鏡頭，她倒好，這么重要的錄制，她居然偷跑了！

    溫楠任由工作人員說教，進樓之前，又不忘回頭看了還在風中凌亂的兩個小粉絲一眼。

    她豎起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無聲說：“幫我保密！”

    兩個粉絲面面相覷，頓時怒了。

    其中一個將剛剛從溫楠手里搶回來的應援扇子憤怒摔在地上，“保密個鬼哦，你個叛徒！”

    哪有正主打入粉絲內部的，這奇葩果然就沒走過尋常路！

    回到演播廳，節目錄制已經結束了，歐潔組守住了擂臺，成為第二次公演舞臺勝利的組。

    前臺宣布結束后，歐潔組和幾位導師，主持人一起回到后臺。

    然后，她們一進休息廳，就聽到副導演胸悶地說教聲：“你以為你從我們眼皮底下逃走就能離開了嗎？我告訴你，不可能的，這里是海島，你沒錢沒手機買不了船票，你逃不掉的！”

    溫楠委屈，“我真沒想逃啊。”

    “那你偷偷跑出去干什么！”

    溫楠：“來的時候我看那邊的花墻好漂亮，就想去看一眼。”

    抓溫楠回來的工作人員對副導演點了點頭，他們確實是在應援區抓到的溫楠。

    可偷偷溜走畢竟給大家都惹了麻煩，不能心軟。

    副導還想說教，就見溫楠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

    這，認錯態度還挺好的。

    副導一口氣憋在嗓子眼出不來，也不好再說什么。

    這時，總導演和策劃總監等人回來了，聽完前因后果后，所有人都是哭笑不得，不過溫楠都積極認錯了，再責備也不太好。

    總導演便說：“就這樣吧，既然溫楠知道錯了，也沒打算真走，這事就到這里打住吧。時間不早了，大家早點錄完好早點回去休息。”

    溫楠認可地點頭。

    所有人都坐下，開始錄制賽后個人排名。

    導師們照例鼓勵和安慰學員，然后宣布這次勝利組的特殊獎勵，個人投票最高的將與勝利組一起負責第三次公演舞臺的開場秀，和一個廣告推廣。

    隨后，導師宣布解散，攝影師停止錄制，所有學員都累癱在座位上，又是一個高強度的三天結束了。

    錄制結束，學員們稍作休息后，便一起搭車回去宿舍。

    溫楠一回到宿舍就先找了選管，“jiejie，可以給我手機嗎？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聯絡經紀人。”

    經歷上次纏著她要退賽后，選管對她印象深刻，“你不會又要退賽吧？”

    是要退賽沒錯，但現在還不是說這事的時候。

    “不是不是。”溫楠如實說：“是關于我粉絲的事，真的非常緊急。”

    選管很是懷疑，盯著溫楠打量了許久，確定她真沒這心思，才放心把手機給她。

    溫楠拿過手機，開了機就給張雨打電話。

    她似乎很忙，過了許久才接起。

    “張姐，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溫楠從沒這么著急地說過話，“我今晚跟粉絲聊了一下，聽他們說應援的錢是粉絲眾……”

    “啊，你說什么？剛剛掉線了。”張雨扯著嗓子說：“我明天要去找你，有什么事明天見面再說吧，今晚好好休息。”

    說完，她就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