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嬌嬌 第87節(jié)
“然而一年前,民婦就和楚國公世子和平接觸婚約,民婦另嫁,世子另娶,各自不相干。” “這是民婦和世子取消婚約之事外人不知,誤會了如今的世子夫人,文賢公主覬覦裴世子,嫉妒世子夫人,為了壞世子夫人名聲,綁了民婦的孩子,逼迫民婦大鬧世子婚禮。” 丁姑娘高昂起頭:“試問,我一個(gè)已經(jīng)成了婚有孩子的人,為何要不遠(yuǎn)千里,來破壞他人婚禮?” “壞了世子的婚禮,最高興的人,是誰?” “不是民婦,不是世子,不是世子夫人,而是這位在背后cao控一切的文賢公主!” 京兆尹也不是沒有聽過關(guān)于文賢公主和裴世子的事。 但是如果只是小事也就罷了,搶奪人的孩子,逼迫尚未出月的母親大鬧他人婚禮,這就嚴(yán)重了。 實(shí)際上,也信了一大半,不然這個(gè)民婦瘋了嗎,不遠(yuǎn)千里來誣告公主,指不定要丟掉性命。 “你可知,你一個(gè)民婦狀告公主,可是要受刑的?” “知!”丁姑娘擲地有聲,“我來時(shí),就知曉我這條命許是會沒在公堂上。但是民婦只求一個(gè)公道,只求惡人自有惡果,只求我兒平安。” 京兆尹無話可說。 “既然如此……你受了刑,本官,自會去請文賢公主。” 丁姑娘叩首。 余魚急了,她真的是怕丁姑娘受刑。錯(cuò)的不是她,為什么還要她承擔(dān)后果。 抬上刑具時(shí),鳴冤鼓再次重重響起。 許是京兆尹也有所不忍,抬手:“且先等等,本官給你一點(diǎn)時(shí)間想清楚,你到一側(cè)等候,本官,先斷其他案子。” 說罷傳喚鳴鼓之人。 來人卻是一個(gè)身著直裾的清秀書生,面色冰冷,走入大堂之后,第一眼看見一側(cè)的丁姑娘。 丁姑娘一直都很堅(jiān)強(qiáng),可是在看見來人時(shí),眼淚刷拉就落了下來。 書生確保她平安無虞,這才轉(zhuǎn)身面對京兆尹。 京兆尹發(fā)問:“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書生拱了拱手:“小生唐羽桁。狀告文賢公主。奪我稚兒,擄走我妻。” 京兆尹傻了眼。 丁姑娘委委屈屈地喊了一聲:“夫君……” 書生回眸看了眼她一眼,卻是無盡無奈。 “怎么不等我?你若受了刑,我和阿落該如何?” 丁姑娘抹著眼淚:“我錯(cuò)了……” 余魚看了半天,這才想起之前裴深說的。 他在島上藏了一個(gè)書生。 這個(gè)書生就是丁姑娘的丈夫。 余魚想到他是讀書人,書生是免責(zé)的! 丁姑娘可以免去責(zé)罰了! 京兆尹頭疼萬分。 “這……本官知道了,這就派人去請文賢公主。” “但是你們要知道,公主,到底是公主,她來不來,本官也不能保證啊。” 不能保證。 余魚皺起了眉。 若是公主不來,怎么辦? “娘子別擔(dān)心。”小蕊見余魚愁眉不展,低聲在她耳邊說,“公主這一次,不來也得來。” 余魚回眸:“嗯?可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小蕊輕聲說道:“的確有,娘子,公主這一次的苦主,不止丁娘子他們。” 正說著,卻又是鳴冤鼓響起。 京兆尹才派人要去請公主,這頭鳴冤鼓一響,頭都大了。 只想著,這兩口子都在這兒了,總不能再來一個(gè)狀告公主的。 總不能是他們被拐了的娃娃吧。 京兆尹笑了,派人請了進(jìn)來,卻是一個(gè)打扮華麗的年輕娘子。 娘子還戴著帷帽,身后丫鬟簇?fù)碇贿M(jìn)來,眼淚就落了下來。 “堂下何人,為何不跪?”京兆尹問。 那娘子屈了屈膝:“奴家是東宮女眷,為了太子顏面,請恕奴家不跪。” 京兆尹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左右環(huán)顧,片刻后,才小聲問:“那,不知道這位娘子,是有何冤情?” “奴家出府來買些玩意兒,聽到這邊說是在升堂,有人狀告文賢公主。” 京兆尹支支吾吾半天:“這,確有此事,但是和娘子無關(guān)。” “娘子擊鼓,是否輕率了?” 那娘子卻是屈了屈膝:“奴家擊鼓,也是為了狀告文賢公主!” 京兆尹愣了:“狀告文賢公主?” “奴家狀告文賢公主,趁太子飲酒之際,哄太子服下不入流的玩意兒,禍害太子安危!動(dòng)搖儲君!” 這罪名可大了去了。 京兆尹只覺著今日不適合升堂。 怎么都是狀告公主的?還是東宮太子的妾,親自來狀告。 而且還是危及太子的安危,這可不是他一個(gè)京兆尹能斷的案子。 余魚盯著那娘子看了半天,小聲問小蕊:“這位娘子……” 小蕊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娘子想的那樣。” 余魚悟了。 這位娘子,想必也是裴深手底下的管事娘子吧。 不然不會這么巧,一個(gè)太子妾,出門遇上旁人狀告公主,就能這么直接走出來,狀告公主的。 想必都是裴深安排好的。 有一個(gè)太子妾,想必文賢公主是跑不掉了。 京兆尹支支吾吾:“這,這是太子和公主,兄妹之間的事情,本官,本官怕是難以判斷。” 那娘子杏眸一瞪:“太子和公主私下是兄妹,可是太子是儲君,是國本!公主此等行徑,是以下犯上,是謀害儲君!京兆尹是不敢斷嗎?” “這……” 京兆尹擦了擦滿頭的汗水。 找不出個(gè)說辭時(shí),外頭,鳴冤鼓又響了。 一聲一聲地,偏京兆尹已經(jīng)不敢再傳喚了。 前面一對被搶了孩子的夫妻,這里一位東宮女眷,都是狀告文賢公主。 再傻,京兆尹也該知道,今日大約就是有人故意為之。 可是鳴冤鼓在響,他不能不傳。 半響,只能嘆了口氣。 “傳——” 這一次上堂來的,卻是一個(gè)老人。 白發(fā)老人,衣著簡單。 卻白面無須。 余魚看得認(rèn)真,也認(rèn)出了此人。 這不就是別莊上的老管家嗎? 說是老管家,實(shí)際上不怎么管事,大家都很尊敬他,都爺爺爺爺?shù)暮啊?/br> 他怎么也來了? 京兆尹看了人半天,才問:“堂下何人?” 他也不敢問跪不跪的事兒了。 老人拱了拱手:“老朽德興,曾是先帝陛下的貼身內(nèi)侍。” 京兆尹半天說不出話來。 先帝陛下的內(nèi)侍,貼身內(nèi)侍,德興。 這可不是當(dāng)年最受先帝寵信的大太監(jiān)嗎?誰見了不喊一聲德大監(jiān)。 他有氣無力問:“德大監(jiān),不知大監(jiān)擊鼓,所為何事?” 德興慢騰騰從袖子里摸出一塊金牌來。 “老朽是為了先帝的顏面,來狀告文賢公主。” “文賢公主身為人孫女,不孝至極,公然火燒先帝別莊,是為大不敬!” “京兆尹,此等大不敬,罪當(dāng)如何?” 第62章 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