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嬌嬌 第55節
“丁姑娘,這樣很合算。”袁姨娘臉上還盈盈笑著,“你做你的世子夫人,以后做你的國公夫人,我家四姑娘就得是府上最特別的姑娘。旁人有的她都要有。旁人沒有的,四姑娘也要有。你必須對她最好。讓所有人都知道,四姑娘是最好的。” “日后給四姑娘相看人家,我也要參與。” 余魚聽著,沒說話。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眉眼中都是一種茫然。 袁姨娘說的這些,她甚至沒有弄明白,是袁姨娘的構想嗎? 而且為何要和她有關? 說話的語氣,太理所當然。就該她應該這么做,凡是以四姑娘為重心。 正是因為聽著太不著痕跡,余魚也沒有什么生氣或者旁的情緒,只歪了歪頭,靜靜聽袁姨娘說完。 袁姨娘說完,對上余魚的視線。然后臉色微微變了。 “你不答應?” 余魚這才慢條斯理說:“袁姨娘說這些給我,毫無意義。” 可不是么。她和四姑娘全無關聯,在袁姨娘口中,卻成了要讓她捧著四姑娘,讓四姑娘做府上最矜貴的人。 她哪里來的這么大的本事。 更何況,就算有,為什么要聽袁姨娘這般頤指氣使的吩咐? 余魚甚至覺著有幾分好笑。 也不知道是袁姨娘太高估她了,還是太低估她了。 一面把她當這個府上除了夫人外,說話最有分量的人,一面又把她當做,府上最可以拿捏的人。 這般兩種態度全然展現在袁姨娘身上,倒是有幾分讓人摸不清她在想什么。 袁姨娘咬緊牙,還不能讓那兩位姨娘發現她的低語。只好咧開嘴露出了一個算不得多少和善的笑。 “丁姑娘,容我提醒你一件事。” 她聲音冷冷地。 “貴府的丁管家,如今在我院子里做事。” 這是要拿丁管家威脅她嗎? 余魚別說有幾分緊張,更多的,可能是好笑。 從入府起,丁管家在一塵院外站了一天才能見到她起,難道所有人不都知道,這位丁管家,和她關系并不如何嗎? “府上的丁管家,可是告訴了我很多很多,關于姑娘的過往呢。” 余魚和丁管家認識,也不過是那半路的事情。統共說來相處不足一個月。 她整日在馬車上,偶然搭個話,也都丁管家問姑娘好。 能有什么過往。 “姑娘,我手上捏著姑娘的把柄,還請姑娘多少配合一些,我要的不多,不過是四姑娘的將來罷了。” 余魚真心實意說了句:“四姑娘的將來是四姑娘的,我摻和不了。” 也不想摻和。 “丁姑娘。”袁姨娘眼神越來越可怕,“就不怕我把姑娘的把柄說出去,抖給夫人嗎?” “到時候,丁姑娘別說是世子未婚妻,以后肯定嫁不了世子,做不了世子夫人,國公夫人,說不定,丁姑娘的這條命,也就此香消玉殞了呢。” 余魚疑惑地歪了歪頭。 “哦?” 她這幅無所謂地態度,讓袁姨娘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然后露出一個談不上好意的笑容。 “丁姑娘,未出閣少女暗結珠胎,怕不是什么見得了人的事吧?” 第41章 最后的處罰 余魚聽完袁姨娘的話, 第一反應是眉頭微微一皺,歪了歪頭,略帶好奇地問。 “暗結珠胎是什么意思?” 裴深教她讀書識字,學過的成語許多,和珠沾了關系的,大多是形容珍寶美玉,可是袁姨娘口中又是見不得人的事,這可就為難學識不多的余魚了。 實在是不能從字面意思去理解這四個字。 并不懂其意思,余魚也難以給袁姨娘一個她想要的反應。 袁姨娘臉都氣得通紅。 剛想指著余魚罵她裝傻,對上余魚清澈而茫然的視線,卡了殼。 才回想起來,余魚到底是未出閣的少女,從小接觸的環境,的確不是會用到這種詞的。而且如果她知道這個詞的意思,絕對不會這么平靜的,坐在這里問她。 袁姨娘又不能在這里,給她解釋什么叫‘暗結珠胎’。簡直是有氣無處可出,憋得難受。 “你……不學無術!” 這個詞的意思余魚是懂的。 還是之前余魚和裴深閑聊中提及到他的一些友人,裴深自己點評了其中兩個少年郎,稱他們不學無術,就是脾性好,愛玩,不會作惡。 余魚也不氣惱,慢騰騰給袁姨娘解釋:“我不是不學無術,我只是初初起步,還學著呢。” 學習可不是一蹴而成的。裴深說他兩歲啟蒙,學了十六七年,余魚小時就那么囫圇識字,都算不得什么數,不過是如今這幾個月跟著裴深認真學習罷了。真要說來,只算得上是新入門的學子。 自然也擔不上不學無術四個字。 袁姨娘跟余魚說話,只覺著腦仁都疼。 換作他人,不該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嗎?為何在余魚跟前,就像是九九八十一難般艱難?說了半天,還在糾纏兩個詞,根本不在乎她剛剛說了什么驚天大事! 袁姨娘一切預計好的走向,全部都被打亂了。 她也不能和余魚干瞪眼,只能再低聲直白的威脅一句:“我已經知道你過去做的丑事。還有那個姓黃的書生!” “不想讓夫人和世子知道,你最好乖乖聽我話!” 余魚起初還以為是丁管家給她說了自己是個西貝貨,沒想到袁姨娘居然說了一通,她自己都搞不明白的話。 什么叫過去做的丑事,還有什么書生? 過去的,大約就是丁姑娘的。可是丁姑娘的過去,和她有什么關系? 余魚現在唯一弄清楚的,就是袁姨娘自以為捏住她的把柄,想要來威脅她。 挺讓她無奈的。 “無所謂。” 她是真的無所謂這種事。說就說,說完她就是余魚,不是丁姑娘。 只不過,是不是不是丁姑娘了,就不能這么跟在裴深身邊? 好像也不是。裴深之前說過,要撫養她,那會兒她可不是什么丁姑娘的身份。 余魚對袁姨娘這里興趣全無,直接起身回到席位。 別人做壽,她做不出來拂袖而去的行為。 更何況,她也挺好奇,袁姨娘打算怎么做。 余魚和袁姨娘說話的時間太長,長到幾個人都好奇,也就是趙姨娘,搖著扇子笑瞇瞇問。 “想不到丁姑娘和袁meimei倒是投緣,挺有話說。” 余魚可不這么認為。 她與袁姨娘說的話,十句里,十句都讓人不愉。 至于投緣,整個楚國公府,她或許找不到比袁姨娘四姑娘,更不投緣的人了。 袁姨娘笑得有些僵硬。 “自然的,丁姑娘討人喜歡。” 不多時,余魚放下筷子,環顧一圈。 仿佛這場席面還要繼續進行,還得說說笑笑的。 她這會兒離去,也不知道會不會不太好。 余魚拿不定,悄聲問二姑娘。 二姑娘用帕子捂著嘴,小聲說:“提前離席不太禮貌。” 更何況袁姨娘不是個大度的。她做壽,小輩提前離席,擺明了就是下她臉子。指不定還有什么后續事兒。 二姑娘就勸著:“若是無聊,我陪你耍葉子牌,總該把時間抵過去。” 這話讓余魚多了兩分好奇與耐心。她之前是沒有玩過牌的。 沒有這個機會,也沒有那些能陪她玩的人。 二姑娘知曉她不會,索性口頭上在教她一些玩法。 余魚聽得直點頭。 坐在主位的袁姨娘氣得肝疼。 從未見過如此不把自己清譽當回事的女子! 她都那般威脅余魚了,人家不當回事也就罷了,這會兒和二姑娘說說笑笑,好不輕松。 袁姨娘惱了,直接對自己身邊的丫鬟低語了兩句。 然后沒一會兒,來了一個婦人手持藥箱,腳步匆匆而來。 直接去了袁姨娘那兒。 四姑娘一看,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