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親后我嫁給了皇帝 第75節
“不許搜!”林婳伸手攔著,“憑什么說搜就搜?若真是我下毒,我為何還費那勁去救她?” 林婳有自己的高傲,她的清白不容許質疑,當她是好欺負的嗎?一國之后的住所豈能說搜就搜,簡直欺人太甚!況且這般做法,豈不是在揣測她、且相信她是嫉妒嫻貴妃,這才下毒,便是搜不出東西來,這皇后做得也沒甚么意思了。 蕭弈洵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這么輕輕松松就答應搜宮,豈非是在公報私仇! “皇后娘娘,您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是心中有鬼,所以不讓搜?”容美人有了皇上撐腰,跋扈得厲害。 林婳懶得理容美人在那里狗吠,只望著文宣帝,道:“皇上,您也覺得這毒是臣妾下的?” 皇上始終保持著疏離的姿態,冷然道:“凡事講究證據,如何能憑朕的直覺斷案?還請皇后見諒,叫奴才們到殿內搜一搜,還了皇后你的清白。” “今日誰若敢闖進去搜東西,休怪我不客氣!”林婳把狠話放在這里了。 何瑞等一干人等夾在中間,不敢輕舉妄動,這都得罪不起呀! “你們不敢搜,我來搜!”容美人一擼袖子,便要往林婳住的主殿內闖,被月橘一把揪住,狠摔在了地上,氣得容美人打哆嗦,哭天搶地地喊道:“皇上,您瞧瞧,皇后宮里的一個奴才都敢對我下手了!” 原以為皇上會替容美人說話,不想他輕輕一笑,道:“難道不是自找的?” 哎?這話說的,今日皇上到底站哪邊? 看著像是占嫻貴妃和容美人這邊,可說這話,豈非是在長皇后志氣! 容美人嘴巴一歪,氣得直想哭—— 這時,嫻貴妃的宮女添香出來了,請了安道:“皇上,貴妃娘娘醒來,有話要與皇上您說呢。” 蕭弈洵思忖了下,旋即轉身往偏殿內走去,一眾妃嬪見罷,也連忙跟上了,林婳也跟了上去,她倒想聽聽這個嫻貴妃說些什么,若猜得沒錯的話,定然是順著容美人的話,把這罪坐實到她的頭上,畢竟她們倆是死對頭,雙方不死不休,管 “皇上,此事臣妾不想再追究了,”嫻貴妃虛弱而又可憐地拉著文宣帝的袖子,甚是寬宏大量,“是臣妾倒霉,吃錯了東西,這才引發了食物中毒。今晚是為了皇上、太后,還有整個后宮祈福,臣妾不想這祈福日變成了招禍日。” 這些話說的,讓林婳對嫻貴妃頗為改觀,嫻貴妃遠比她表面看上去更會動腦子啊,不僅落下一個寬容、識大體的印象,還連累她從此以后被人猜忌。 “這哪里成——”容美人話還沒說完,就挨了嫻貴妃一計刀眼,她趕緊收了聲。 “此事,必不能就這樣算了,”文宣帝卻不打算息事寧人,“此事既然在皇后宮中發生,必是脫不了干系,今日這永安宮必定要搜上一搜。” “搜吧,搜吧,”林婳一改方才反對的態度,道:“本宮先把話放在這里了,這殿內里搜出來的東西我認了;要是在殿外頭搜出了什么,今晚怎么多人進進出出的,我可不認,指不定是什么人栽贓在我這的。” 說完看了蕭弈洵一眼,還算他明事理吧,不是在公報私仇! 何瑞得令,忙帶了人去搜。 容美人方才被推搡那么一下,還不死心,也跟著一塊去搜。綠翹和月橘連忙跟了上去,就怕這個容美人又使什么壞心眼。 何瑞帶著人搜了一遍殿內,就連綠翹她們住的屋子也搜了,確實什么都沒搜出來。 “怎么樣?還要找嗎?”林婳道:“等太后娘娘回來,本宮必然會將此事一五一十的——” “找到了!”忽聞容美人一聲驚呼,從林婳住的主殿內跑出來,手里緊攥著一個藥瓶子,興沖沖道:“我在她屋子里的畫筒里找到了這么一個藥瓶,快叫太醫瞧瞧里面是什么。” 林婳詫異,這東西怎么會在她的畫筒里,她平日里可沒見著,望了望綠翹和月橘,兩人面色為難地點了點頭,這藥瓶確實是她們親眼見到容美人在畫筒里找到的。 胡院判與其他太醫輪流驗過了,得到了一個一致的結論,“回皇上,這藥瓶子里裝的確實是□□。”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舒妃喃喃道:“這么說,毒確實是皇后下的?” 容美人:“不是皇后的話,那怎么在她屋里找到了毒藥?” 蕭弈洵看向了林婳,問道:“皇后,你可有什么要解釋的?” “臣妾沒什么好解釋的,”林婳到底是高估了她這永安宮的布防,竟不知何時叫歹人偷溜進去,在里面放上了裝有□□的藥瓶,更不知此事是誰在背后動手腳,若是成功了,不僅除掉了嫻貴妃,還一舉鏟除了她這個皇后。 她四下瞧了瞧,舒妃、王婕妤,李美人,甚至是沒什么頭腦的容美人,她們都有可能。 “皇上,此事定不關皇后娘娘的事,”嫻貴妃又道:“臣妾如今身子已無大礙,沒必要將此事——” 文宣帝打斷了她的話,下了一道口諭,“ 傳朕旨意,即日起皇后禁足于永安宮,不得踏出永安宮一步。至于□□事件,待太后回宮再議此事!” - “皇后娘娘,這怎么辦吶?”蘇姑姑急得如熱鍋螞蟻,“給貴妃娘娘下毒,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不說丟了皇后之位,重則會有殺頭之禍。” “姑姑也覺得是我下的毒?” “自然不可能是娘娘,”蘇姑姑道:“都怪我平時疏于防范,這才給了賊人機會將毒藥放到殿內來。” 林婳道:“姑姑,這事怪不得你。你也別急,真相總會水落石出的。” 夜晚,林婳扮成宮女,在月橘的協助下,從禁衛軍的眼皮子底下溜出了永安宮,兩人直奔太醫院去。 此時夜里,太醫院只有一個太醫和吏目在,林婳讓月橘將此二人放倒了,隨后去翻查太醫院藥材的支存記錄,查出太醫院內是有□□,但這兩年來都未曾有人支取,核對過了藥柜里的□□劑量,與冊子上所記載的數目相同,并沒有少。 “居然沒少,難道嫻貴妃中的□□之毒,是從宮外來的?”林婳道:“可此等禁物,誰能帶得進宮里來?便是有出宮采辦的太監偷偷攜帶東西入宮,但此等禁物絕不敢輕易帶進宮中來。” “就怕他們膽大妄為,真就帶進宮中來了,”月橘道:“去查一查這半年內進出皇宮的太監、宮女,一個個拷問了,不信他們不說。” “這查起來可就費工夫了,”林婳道:“如今我被禁足了,怕是不好查此事。況且那毒藥當場從我宮中搜出,豈還有人會信我是無辜的?” “朕信你是無辜的。”忽然,文宣帝穿著一身玄衣從暗處走了出來,驚得林婳和月橘齊齊一個哆嗦。 “你,你怎么在這?”林婳不自覺結巴道。 蕭弈洵道:“皇后以為朕養的禁衛軍都是吃干飯的嗎?” “呃——”林婳噎了下,又想起他剛才說信自己是無辜的,道:“你真的信我是無辜的?” “我信你,”蕭弈洵道:“你這個人絕情是絕情了些,但不至于惡毒。” “絕情?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啊!”林婳道:“誰絕情了?” 蕭弈洵卻岔開話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太醫和吏目,最后停留在翻得亂七八糟的藥材存取冊上,道:“這件事朕自會去查,你還是不要隨便插手,以免打草驚蛇。” “不,萬一你要是不查下去,我這條小命豈不是交代了?”林婳搖了搖頭,還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蕭弈洵目光瞬間陰鷙起來,周身起了戾氣,一步步逼近了,“那皇后你想怎么辦?” “我要跟你一起查。”林婳道:“至少這樣我心里有底一些。” 蕭弈洵猛地轉身,拂袖而去道,“既然如此,那隨朕走吧!” 暴室,里面燈火通明,已是深夜,還有犯了事的宮人在被用酷刑,慘叫聲連綿不絕,負責暴室的常公公聽聞是皇上來了,馬上迎了出來,于此同時還遞上了幾張寫滿了字的白紙。 常公公道:“皇上,這些私自從宮外帶東西進來的采辦太監、宮女都招得差不多了,這是他們招出來的細目,哪一宮的人要了些什么,都清清楚楚。老奴已然看過了,其中并未有□□這一味毒藥。” 蕭弈洵沒接這些狀供,只道:“繼續用刑,想必還有些話沒說出來吧。” 常公公不忍道:“再用刑下去,這人怕是要——” “這不是還沒死嗎?”蕭弈洵眼神冰冷道:“明知宮中規矩,還違反之,便是立即誅殺也不為過。朕如今給他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難道不好嗎?” 常公公嚇得忙垂下腦袋,恭敬應道:“是,老奴這就去辦。” 林婳聽他說這話,也驚得后背發涼,總算意識到這些日子她仗著太后的勢,在皇上面前可算是無法無天了,竟都忘記了皇上本來的面目,她都忘記自己曾經避他如蛇蝎,便是晚上做夢夢見他,都嚇得大叫。 “皇后,”蕭弈洵目光一轉,落到她身上來了,林婳只覺得全身發涼,還不待他說什么,馬上道:“我當然相信皇上您的辦事能力,相信您一定不會放過這件事背后的真兇的。我,我還在禁足當中,就先回去——” 她話還沒說完,手腕就被他握住了,聽得他幽幽道:“皇后不是不信任朕嗎?接下來還有地方要去,隨朕走吧。” “不,我——”她被蕭弈洵強行拖走了,完全不容她拒絕。 綺玉軒,原來是周才人和容美人兩人住,周才人被打入冷宮之后,只剩下容美人一人。 此時,林婳被蕭弈洵提拎地飛上了房頂,揭開了琉璃瓦,向殿內望去。 只見殿內還點著燈,容美人坐在桌前,一手拿著布做的小人,一手拿針,一邊拿針扎布娃娃,一邊發出可怕地笑聲來,“嘿嘿嘿……扎死你!我扎你的腦袋,扎你的眼睛,扎死你!” “扎小人?”林婳瞇眼仔細瞧了瞧,“也不知是扎誰?” 她話剛落下,容美人就將那小人反轉過來,只見小人背后寫著兩個大字“林婳”,這扎的居然是她! 怎么這樣?她平日里待容美人也不算壞,從不刁難容美人,便是容美人三番兩次地挑刺,她也不往心里去,結果就這樣,容美人竟然還扎她的小人。 “看來扎的是你啊。”蕭弈洵這個時候也不忘嘲諷道:“看來你人緣很差啊! ” 林婳看了他一眼,心里嘀咕著:我人緣差,也不看是因為誰? “我們下去吧,”蕭弈洵說著提拎住她的衣領子,從屋頂下去,還沒等林婳站穩,便提拎著她闖到了容美人的殿內去。 “皇,皇上?”容美人突然出現的蕭弈洵和林婳傻眼了,也不知道藏手上的小人,等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小人?”蕭弈洵過去將小人拿了過來在手上把玩,道:“容美人,在宮里行巫蠱之事,詛咒皇后,你該當何罪?” 容美人慌忙起身跪在地上,伸手來拽蕭弈洵的袍角,“皇上,妾身只是自己做著玩玩,并沒有詛咒皇后之意,還請皇上饒了妾身吧,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 “說!”蕭弈洵避開容美人的手,垂眸冷冷地看著她道:“那日在皇后宮中,你是如何在已經搜過的永安宮里,找到了那瓶毒藥?” 容美人泣道:“妾身看見時,它就已經在哪了。” “是已經在那了?還是你栽贓嫁禍?” 容美人停止了抹淚,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蕭弈洵,“皇上,您怎么能這樣想我?我為何要栽贓皇后,這于有什么好處?” 蕭弈洵把手里的小人扔到她面前,“那這個,你作何解釋?” “妾身,妾身冤枉啊,”容美人簡直百口莫辯,又掉起了眼淚來,“妾身是嫉妒皇后,皇上您待皇后那樣好,對妾身卻從來不看一眼,我是出于嫉妒才做了這個小人。但下毒之事,妾身是萬萬不敢做的。妾身在這宮里唯一交好的便是嫻貴妃,我豈會給她下毒。” 嫉妒?林婳忍不住想,她有什么可值得嫉妒的? 蕭弈洵道:“朕姑且相信□□不是你下的,但你老實交代,可有人指使你,將裝了□□的藥瓶放入永安宮,還假裝找到了?” “沒有的事,”容美人瘋狂搖頭,“便是借給妾身是個膽子,妾身也萬萬不敢做這樣的事。況且那日皇后身邊的宮女一直盯著妾身,妾身怎么會有機會玩這種把戲?” “啊?是嗎?”蕭弈洵輕飄飄道:“容美人,你在宮里私下行巫蠱之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明日一早,你就此搬去冷宮與周才人作伴吧。” “不,不,皇上——”容美人連滾帶爬地過來抱蕭弈洵的大腿,然而連袍角都碰不到,“妾身知錯了,皇上,請看在妾身這些年一直愛慕您的份上,饒了妾身這一回吧,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 容美人哭得這樣慘,就連林婳都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蕭弈洵一臉冷漠,不置一詞。 見求饒無用,容美人只得將寧太后搬出來,冷宮她去過一回,是去看周才人,便是去一次也足夠印象深刻了,說什么她不能進去。 “皇上,妾身知道犯下大錯,被罰也是應當的,您可以罰妾身的月銀,可以禁足妾身,甚至是降妾身的位份,可是您不能將妾身打入冷宮。”容美人道:“不論如何,妾身都是太后娘娘的外甥女,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您這般處置妾身,那不是在打太后的臉嗎?叫人恥笑于太后嗎?” “從今往后,妾身不求皇上能回應妾身,只求能在宮中安身立命,平靜度日。” “你以為你是誰?”蕭弈洵居高臨下道:“仗著跟太后沾親帶故,就在這宮里胡作非為。你做的那些事,不會讓朕高興,只會讓朕覺得惡心!” 好狠,殺人誅心,說這些話,那不就是在容美人心口插刀子嗎?林婳想:不過,跟太后沾親帶故的好像還有她吧,怎么感覺皇上像是在內涵她一樣? “惡心?”容美人哭哭啼啼道:“皇上,您怎么能這樣對我?我對你是真心一片啊!” “真心一片?”蕭弈洵笑了,眼神變得陰鷙起來,“可惜你的真心一片,朕一點也不想要!” 太狠了,殺人誅心啊! 林婳正在一旁看熱鬧看得起勁,倏然蕭弈洵轉身過來,伸手就掐住了她的美人尖,周身戾氣猛地就顯了出來,道:“皇后,如此你可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