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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親后我嫁給了皇帝 第36節(jié)

    方映雪微微欠身行禮,隨即快步地離開,去拿風(fēng)箏,尋林婳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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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兩天雨,太后娘娘的偏頭痛老毛病又犯了,夜里總睡不著。

    今天終于天晴,太后娘娘的偏頭痛沒那么劇烈了,在林婳的服侍下喝了一劑藥,便歇息下了。

    “太后好容易能睡個好覺,沒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去打攪她,”林婳叮囑秋璇姑姑道:“讓她睡個好覺,一覺自然醒最好。”

    “哎,奴婢記下了。”秋璇姑姑應(yīng)著。

    方映雪來了,還拿了風(fēng)箏,“正巧今日天氣晴,也有風(fēng),我們?nèi)シ棚L(fēng)箏吧。”

    連著下了兩天雨,林婳一直呆在長寧宮里,人都要憋壞了,方映雪這都親自來請人了,她哪有不去的道理,索性太后也睡下了,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是不會尋她。

    林婳和方映雪并肩走著,邊走邊閑聊,隨身的侍女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后頭,一陣風(fēng)吹拂而過,裙擺隨風(fēng)而起,確實是適合放風(fēng)箏的天氣。

    “你這進(jìn)宮住了也有一段時間了吧?怎的還在宮里?”林婳笑問。

    方映雪道:“貴妃娘娘讓我多住些日子,我哪里好推辭。況且你在宮里,我多住幾日也無妨。”

    林婳抿了抿唇,隨機(jī)挑眉問道:“貴妃娘娘想讓你入宮的想法還沒打消?”

    “哈,哈哈,”方映雪笑容尷尬,“以前的事還提它作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如今的想法。”她下意識地又摸了摸手腕上的桔梗花手環(huán),這一摸把林婳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這花,林婳自然是熟識的,她的及笄宴表哥尋了一大堆來,沒想到竟有一枝“遺落”到了方映雪這里來。

    “你這手環(huán)可真好看!”林婳故意裝作不明白地問:“是在何處買的?我也想買一個來戴。”

    方映雪面頰一紅,忙將手環(huán)收入袖子里,道:“就有一次上街,一個小攤上買的,我不記得去哪里尋了。”

    “呵呵……”林婳樂得笑出聲來,“是嗎?這好像是桔梗花做的,前些日子——”

    “好啦,”方映雪打斷她的話,“我自己做的,用的是你及笄宴上的桔梗花。”

    “哦?”林婳笑得一臉促狹道:“原來是從我及笄宴上撿來的桔梗花做的。”

    “什么撿的?!明明是葉庭風(fēng)送的。”方映雪氣得大叫。

    “哈哈……”林婳大笑不止,“對對,是送的。”

    “真的是他送的!”方映雪再次強(qiáng)調(diào)。

    “我相信啊,我又沒說不相信。”林婳笑道。

    “你這樣子哪里像是相信?”方映雪道:“若不是他送的,我至于那么寶貝嗎?”

    兩人吵吵鬧鬧地來到一處園子,園子里有塊空地,又有大樹、涼亭,亦有開得鮮艷的話,正正好是放風(fēng)箏、賞花、躲涼三不誤。

    林婳和方映雪一人一只風(fēng)箏,放了一陣子,放累了就將風(fēng)箏系在一旁的灌木叢椏枝上,兩人到亭子里小坐歇息,這時侍女早就擺好了茶水、鮮果。

    兩人一邊吃一邊說說笑笑。

    “哎,你們家那親戚還沒搬走嗎?”方映雪道:“如今春闈已過,可中了狀元?搬了新宅子?”

    林婳搖搖頭,“運(yùn)氣不好,聽我爹爹說這一年的春闈有才能之人太多了,我那堂哥差了一名,落選了。我爹爹見他也是個可造之材,又見他也有雄心壯志,便想再幫他一幫。”

    “呵,咱們的爹啊,還真是一樣一樣的,”方映雪道:“我那爹也是每年都資助好些落選的舉人,說什么十年寒窗苦讀,都十分不易,能幫就幫。”

    “哈哈,”林婳笑道:“說了半天,你就想問這個?”

    方映雪手指互相糾纏,眼巴巴道:“那當(dāng)然不是了,我是想問問看那個林煙絮,她娘不是很著急給她尋婆家嗎?可尋到了?”

    “尋到了啊,”林婳點了點頭。

    “尋到了?是誰?”方映雪瞪大了一雙吊梢眼。

    林婳并不著急著說下文,反而是端起茶來,慢悠悠地喝了起來。急得方映雪如熱鍋螞蟻,忍不住跺腳道:“哎呀,你快說呀,別賣關(guān)子了!”

    “呵呵,你放心,不是我表哥。”林婳道。

    “那就好,那就好,”方映雪輕輕拍著心口,一個沒留神把心底話說了出來,待意識過來,又見林婳挪諭地望著自己,臉騰地一下紅透,“我,我是覺得你那親戚脾性不大好,你們家跟他們結(jié)親,也太不妥了些。”

    林婳自然看她看得透透的,也不跟她賣關(guān)子了,說道:“那楊氏本來是中意我表哥的,畢竟我表哥家中是遠(yuǎn)定侯府,若是能嫁給我表哥,將來榮華富貴是不用愁的。我娘親見那林煙絮長得確實不錯,也就去問了問我表哥,你猜怎么著?”

    “怎么著了?”方映雪小模樣緊張地問。

    “他自然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林婳道:“那楊氏還不死心,竟想弄一個生米煮成熟飯——”

    “什么?!”方映雪驚得跳起來,一拍桌子道:“這也太無恥了!”

    “對啊,那天我們家的人都被鬧騰得一夜沒睡,”林婳贊同地點了點頭。

    “然后呢?”方映雪急忙追問,“葉庭風(fēng)他應(yīng)該沒有中招吧?”

    “自然是沒有的,”林婳道:“我表哥啊,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打暈了,給扔到了我爹那副將住的屋子里。”

    方映雪:“然后呢?”

    林婳雙手一攤,“然后就生米煮成熟飯了啊,我爹那副將雖然年紀(jì)大了點,但是個清清白白的人家,大了大半輩子光棍,這天降媳婦,可把他樂壞了。”

    “哈哈哈……”方映雪捧腹大笑,“那楊氏定然是氣壞了,想撈個侯爺家世子夫人做,沒想到終日打雁,卻叫雁啄了眼。”

    林婳無奈搖頭,“反正這事鬧得把我娘氣壞了,當(dāng)場就讓他們卷鋪蓋走人,我爹見他們可憐,便把城南的一處宅子撥給他們一家住下。”

    “哈哈……笑死我了,我不行了!”方映雪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果然是她看中的男人,才不會為了區(qū)區(qū)美色迷了眼,就該這般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會子天色不早了,太陽光逐漸弱了下來,天邊一片紅霞。

    這時,方映雪的隨身侍女倚梅端著一個漆盤走來,“小姐,您讓奴婢熬的藥好了。”

    “放著吧,”方映雪眉頭一下蹙了起來。

    倚梅端了藥盅放下,隨著一塊還有一碟蜜餞,“這藥得趁熱喝了,才有效果。”

    “知道了,”方映雪擺了擺手,示意倚梅退下。

    林婳見了,道:“怎么還要喝藥?你何時病了?”

    方映雪苦著一張臉道:“每月都要病一次啊,唉……太痛苦了。”

    “恩?”林婳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小日子啊,”方映雪道:“也不知道我這是造了什么孽,每月都要遭罪,疼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

    “啊,好巧哦,我也是,”林婳一臉明白道:“簡直生無可戀,叫太醫(yī)瞧過好幾回,都沒什么效果,該疼還是疼。”

    方映雪掀開藥盅道:“這是我乳娘家鄉(xiāng)的一副偏方,她們哪兒的人來小日子都會喝上一盅,喝了就不會疼的。”

    “而且還得提前幾日喝,算算我的小日子,就快到了。”方映雪問:“你是什么時候到?”

    林婳湊過來瞧了一眼,被那烏漆嘛黑的湯藥給嚇了回去,“我也就這幾日的工夫。”

    方映雪把藥盅往林婳面前一推,道:“你要不要試試看?”

    林婳皺眉,“還是不了。”

    “試試嘛,”方映雪極力推薦道:“雖然是苦了點,但是效果超級好,我喝了有半年,這半年可都從來沒有疼過。”

    “恩……”林婳想想自己平時小日子來的痛苦狀,有點猶豫,“那你呢?”

    “我回去再叫人熬呀 ,”方映雪又把蜜餞推過去,“含著蜜餞喝,就沒那么苦了。”

    “那好吧,”林婳先拿了一顆蜜餞放進(jìn)嘴里,然后拿起勺子開喝,這個苦味一入口,她就直泛惡心,關(guān)鍵時刻蜜餞發(fā)揮作用,把那股苦味壓下去了一點。

    “怎樣?是不是很苦?”方映雪笑瞇瞇問。

    林婳嚼著蜜餞,撇向她,“我怎么感覺你是故意騙我吃苦藥。”

    “天地良心,我可絕沒有這種心思,”方映雪大喊冤枉,這時風(fēng)刮大了一點,那系在灌木上的風(fēng)箏有一只風(fēng)箏線斷了,風(fēng)箏一下飄向了遠(yuǎn)處,極速跌落下去。一旁的侍女正要去撿,方映雪猛地起身,“站著別動,我去撿!”說罷,急沖沖跑掉,笑得很得意洋洋,“藥是良藥,苦也是真苦!”

    林婳翻了翻白眼,“幼稚!”又低頭看了看這盅藥,能讓小日子不痛,試一試也無妨,她端起藥盅來,一口悶了這苦藥,喝完之后,趕緊拈了一顆蜜餞往嘴里塞,一顆還不夠,連吃了三顆才罷休。

    “好苦!好苦!”

    那廂,方映雪在喊著,“風(fēng)箏找不到了,快過來幾個人幫我找風(fēng)箏。”

    一行侍女紛紛跑去了,就剩了個綠翹在林婳身邊伺候著,那密林中不停地傳來方映雪咋咋乎乎的聲音,“誰找到了,本小姐有賞!”

    “郡主,吃口茶清清嘴吧。”綠翹見林婳吃了大半碟蜜餞,還一直皺眉,不由過來給她倒茶遞過去。

    “恩,”林婳接過猛灌了一大口,“這藥可真難喝!喝得渾身還熱熱的。”

    主仆兩人說著話,并未察覺有人靠近,等反應(yīng)過來,脖子挨了一計掌,兩人都暈過去了。

    只見是一伙穿著普通太監(jiān)服的太監(jiān),分別用麻袋將林婳和綠翹一套,直接扛走了。

    過了許久,方映雪拿著斷了的風(fēng)箏回來,看到空無一人的亭子,詫異道:“啊?真生氣了呀?”

    有點摸不著頭腦,就是騙她喝了苦藥,不至于吧。

    -

    長明宮。

    文宣帝身邊伺候的大太監(jiān)全公公疾步走進(jìn)殿內(nèi)來,看到正端正坐在龍案前,認(rèn)真批奏章的文宣帝,猛地停住,拿袖子擦了擦額頭上冒的冷汗,在心底給自己打氣鼓勁。

    他的師父原本是先皇身邊伺候的總管太監(jiān),新帝即位后,他師父退休養(yǎng)老,本來應(yīng)該是他來做這個總管太監(jiān)的。

    但新帝身邊早有何瑞在,于是何瑞做了這個總管太監(jiān),他雖也是大太監(jiān),但總被何瑞壓上一頭。

    文宣帝更信任何瑞,對于他不過只是例行公事的使喚,從不讓他沾手私事,更別提什么委以重任,便是起居也只讓何瑞那一方的人服侍。

    他不好過,連累得他手下的一眾小太監(jiān)也被何瑞那一方的人欺壓。

    全公公心有不服,今日便是他出頭的好機(jī)會,嫻貴妃娘娘有意讓她的meimei入宮為妃,今日他當(dāng)差便給貴妃娘娘行了個方便,讓嫻貴妃的meimei進(jìn)了這長明宮的寢殿,此時人已經(jīng)送來了。

    全公公這是來催皇上的。

    “奴才見過皇上,”全公公上前去,跪地行禮了道:“奴才全有恭喜皇上,賀喜皇上,今晚覓得佳人 !還請皇上移駕寢殿。”

    文宣帝倏然抬頭,冷冷的目光掃過來,嚇得全公公腿腳一下軟了,只見文宣帝蹙著眉頭,沉聲道:“你這話是何意?”

    全公公哪敢賣什么關(guān)子,當(dāng)即便將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是嫻貴妃娘娘的主張,貴妃娘娘命人送了方小姐到皇上您的寢殿。”這一說完,全公公的身體也止不住顫抖起來,他后背狂冒冷汗,真不知這事賭得值不值,他怎么看都不覺得皇上是個喜好美色的皇帝啊!

    文宣帝目光掃向一旁伺候的小太監(jiān),道:“來人,去把何瑞喚來。”

    全公公一聽,馬上匍匐在地,“皇上,您有什么吩咐,盡管吩咐奴才便是。”

    文宣帝卻一眼都不看他,又低頭繼續(xù)奏折,被點名的小太監(jiān)趕緊跑了出去,去把何瑞叫來了。

    今日休息的何瑞聽得皇上叫他過去,忙不迭地疾步跑到大殿門口,這才猛地停住,大口呼吸幾聲,這才緩緩地步入殿中,“奴才參見皇上,不知皇上喚奴才來,所謂何事?”

    文宣帝頭都沒抬一下,冷聲道:“給朕把這狗奴才趕出去,朕不想再見到他。”

    這話像一聲轟然炸響的雷,在全公公的頭頂炸響,他用力地磕頭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知錯了,奴才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