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親后我嫁給了皇帝 第26節
方映雪去而復返, 手里捧著 一個錦盒, 笑盈盈地走上前來, “郡主,讓你久等了。”說著,把這手中的錦盒遞了過來, “這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禮物,謝謝你上一次能不計前嫌地派人來救我,我真的感激不盡。” 林婳笑著擺了擺手,“舉手之勞罷了,不必客氣。” 她也不伸手去接, 就怕方映雪存了什么壞心思, 這種事從前也不是沒發生過,還小的時候, 方映雪把青蛙裝在盒子里, 引得她好奇去打開了, 被里面突然蹦出來的青蛙嚇慘了。雖然事后,她氣得直接把青蛙塞方映雪嘴里, 兩人大打一架,從此見面都分外眼紅。 方映雪笑了笑,打開錦盒來, 遞給林婳看,“也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就是一些點心,我特意請杏花樓的大師傅做的。” 林婳瞧了下,里面碼著各式點心,有花生酥、糯米糍、還有紅豆餅等等。 平日總是一副囂張模樣的方映雪難得滿臉真誠,道:“我是真心想向你道謝,若非是你,我此刻都不知流落到何處去,不知遭了多少折辱。” “你不是還怪我連累了你?”林婳挑了挑眉梢,想戳破方映雪的假面。 方映雪莞爾一笑道:“那是我說的氣話,郡主莫要往心里去。” 伸手不打笑臉人,林婳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錦盒,這個方映雪反常得厲害,但不至于在吃食中下毒怎么蠢吧,還是這么明目張膽的。 方映雪見林婳接過錦盒,十分開心,轉身從身后婢女手中拿過一個更大的錦盒來,道:“這里還有一盒點心,還請郡主幫忙轉交一下給葉公子,請郡主代我說一聲謝謝。” “呃,”林婳拿不下,趕緊讓一旁的綠翹接了。 方映雪雙手交叉地放在膝蓋上,坐姿端正又有一點含羞,“上一回,多虧葉公子跳河救了我,否則我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林婳詫異道:“跳河?什么意思?” “葉公子沒有同你說嗎?”方映雪也很驚訝,隨即抿了下朱唇,笑容淺淺地把事情經過敘述一遍。 “哦……原來其中還有這等曲折啊,”林婳道:“我表哥沒跟我說過呢。你且放心吧,你送的禮,我一定轉交到我表哥手中。” “那就麻煩郡主您了。”方映雪笑盈盈道。 這笑容中分明還帶著一點兒思春,林婳看得瞬時起了一胳膊雞皮疙瘩,不會吧,不會吧,這個方映雪竟然對表哥看上了眼?她不是傾心于皇上嗎?還想著進宮做妃嬪嗎? 她表哥這么一個風華正茂的青年,怎么能淪落到方映雪這樣“心腸多”的人手里呢? 林婳倏然起身,匆匆告辭:“方小姐,你放心,你的感謝我定然會帶到的。時候也不早了,我該回府去了。” 方映雪也跟著起身,“那我送你,”她又連忙喊了下人,趕緊去備馬車,一路挽著林婳的手,送了林婳出府門,送了她上馬車,直到林婳的馬車消失在街角,她這才依依不舍地轉身回去。 “不是吧,不是吧,”林婳看著那點心錦盒,也是頭大如斗。葉庭風招惹誰不好,怎的偏偏招惹上了方映雪? 不知道葉庭風對方映雪什么心思?萬一有意的話,林婳一想方映雪如果嫁進她家里來,就發愁,平日溫馨地日子變成了整日吵得翻天覆地。 葉庭風是她心愛的表哥,她可不希望將來因為方映雪,而跟表哥生疏了。 不行,她得去探一探,看看表哥對方映雪有沒有那意思! 林婳回府,徑直往葉庭風的院子里去,葉庭風正在院子里練木樁,打得木樁嘭嘭作響,她走過去喊道:“表哥。” 葉庭風聞聲停了下來,手扶住被打得移動的木樁,轉身看來道:“什么事?”汗水順著他的額角滑落,滲進衣襟里去。 林婳從綠翹手中接過方映雪給葉庭風的那盒點心,遞了過去道:“我剛剛從方丞相的府上回來,這是方映雪托我轉交給你的點心,說是為了感謝你那日對她的救命之恩。” 葉庭風站著沒動,蹙眉道:“你怎么去她們家了?” “方映雪的生辰宴,請了我去啊。”林婳上前又遞了遞點心,“吶,拿著吧,這可是人家特地請杏花樓的大師傅做的呢。” 葉庭風喊來他院子里伺候的小廝,“這些點心,你們分著吃吧。” 林婳挑眉,表哥這般隨意處置了方映雪的謝禮,應該并不把方映雪放在心上吧。 “表哥,你都不嘗一嘗嗎?”林婳問。 葉庭風看了她一眼,“我不愛吃點心。” “哦。”林婳抿了抿唇,隱下笑意,這下就確定了,表哥對方映雪確實沒那意思。 林婳擺了擺手,“那我就先回去啦,不打擾你練功了。” 她正欲轉身離開,葉庭風卻叫住她,“婳兒——” “怎么了?”林婳抬眸望他,只見他表哥緊抿了一下唇,眉頭緊蹙,似乎在猶豫著什么,最后舒展開眉頭,道:“沒事,你去吧。” “那我走啦。”林婳轉身,步子輕快地離開。 葉庭風望著林婳離開的背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話讓他如何啟齒? 難道跟她說,百花樓被查封,蕭弈謙如愿替月娘贖了身,這會已經將人帶回了王府? 葉庭風抬起胳膊一圈打在木樁上,啪地一聲,木樁上的其中一節竟然被打斷了。 明明蕭弈謙答應了他,會盡快整理好這段感情,絕不會影響到他跟婳兒之間的婚事。 如今看來,蕭弈謙根本不記得自己當初的承諾,而是一頭熱扎進了那個叫月娘編織的溫柔鄉了。 不過有他在,他決不允許蕭弈謙傷害到婳兒,哪怕這兄弟之情不要了。 - 這幾日,方映雪多次給林婳送來請帖,請她去聽戲、又請她去踏青、就連燒香拜佛求平安也要叫她一同去。 林婳拿家里管束得緊,又有功課在身,還得學女紅等等,來搪塞方映雪。 她會去見方映雪才怪了,方映雪這個架勢分明就是想通過她,來吸引葉庭風的注意。她就偏不上這個當,盛京中淑女何其多,她表哥葉庭風又一表人才,家世也甚好,何愁無賢妻?何故要搭理方映雪這個壞脾氣的家伙。 春季倒春寒的時節來了,今年較往年冷多了,甚至還下起了雪,撲簌簌地雪落了滿枝頭、滿庭院,冷得人又燒起了炭爐取暖。 因為天氣冷的緣故,給林婳上課的夫子病了,請了幾日假。 天寒地凍也不好出門游玩,表哥葉庭風自從被封了那勞什子昭武校尉,忙得不見人影,林婳只能在家里練練字,做做女紅。 今日下午,她便隨著娘親在嫂嫂屋里打發時間,娘親和嫂嫂圍著暖爐給溪姐兒做小衣裳,自從溪姐兒出生后,做小衣裳就是嫂嫂和娘親的一大樂趣。溪姐兒這會在內屋的搖籃里睡著,有奶娘在一旁看著。 林婳則帶著侄子小曜兒在一旁的案桌旁,鋪開了宣紙寫寫畫畫,她畫畫來,小曜兒練字。 小曜兒寫上一兩個字,便要停下來瞧幾眼林婳的畫,小臉蛋驚嘆地道:“小姑姑,你畫得真好。” 林婳正在畫一幅白雪紅梅圖,已完成大半,若非親眼見到林婳所畫,旁人都要以為是那位隱世大師所畫,那紅梅白雪相得映彰,與府中那幾顆覆蓋在白雪中的紅梅相差無幾。 “那能不好嗎?”嫂嫂秦沁笑道:“你小姑姑師從的可是宮廷里的畫師大家,皇家畫師那可是技藝超絕,再加上你小姑姑聰慧,這才小小年紀便有這般造詣。” “嫂嫂,你就別夸我了,我就隨便畫畫,還差得遠呢。”林婳手上的筆未停,笑著回答嫂嫂的話道:“我也就這畫能看了,其他什么的,可就不能看了。” “我哪是在夸你,我是在說實話。”秦沁笑道。 “我也想學畫畫。”小曜兒抬著小腦袋同林婳道。 林婳聞言停下筆,一雙靈動的杏眸浸出笑意,“好呀,我教你,快叫師父。” “師父。”小曜兒立馬開口喊道。 嫂嫂秦沁打趣道:“這既然要拜師,那不得敬茶。曜兒,快倒杯茶給你小姑姑敬茶,免得她反悔了。” 林夫人笑瞇了一雙眼睛道:“曜兒要學畫畫,那得正經找個畫師來才行,就婳兒那一時興頭,能教曜兒什么呀。你們可還記得前些日子她不是要學做胭脂,還說學會了教我們做,這會兒問問她,學得如何了?可能教人了?” “娘親,哪有你這樣的。”林婳無奈嘆氣,想說她不要面子的嘛? “哈哈……”眾人笑作一團。 這時,嫂嫂院子里的丫鬟疾步走了進來,滿臉驚慌道:“夫人,不好了。宮里傳來消息說是皇后娘娘病了,還病得很嚴重。來遞口信的公公就在外面,要請夫人您和三小姐一塊進宮侍疾呢。” 第30章 阿姐她不開心…… 一輛馬車, 緊趕忙趕地進了宮。 林婳和林夫人大老遠就聽見太后的斥責聲,“你們都是如何服侍皇后的?前些日子哀家瞧著還面色紅潤,這才過了多久, 人就病倒了?” “郡主,林夫人。”殿外的福祥見到林婳她們, 忙行了個禮,隨即引了她們進殿內。 長春宮殿內, 烏壓壓的跪著一片宮女、太監, 還有御醫。 “見過太后娘娘。”林婳和林夫人進去先行了禮。 太后過來伸手扶起林夫人, 眼里有淚說:“快去看看姝兒這可憐的孩子,是哀家沒看顧好她。” 林夫人思女心切,急忙地往床榻邊去, 撩開了幔帳,見到了病得昏昏沉沉的皇后,林夫人眼淚一下涌到眼眶邊,伸手握住皇后的手,發覺她的手是如此的涼, 心疼得想要用雙手焐熱了。 “皇后, 皇后娘娘……”林夫人輕聲喊著,但皇后沒有反應。 “母后, ”林婳看向太后, 眼圈兒也紅了, “我阿姐這是怎么了?” 太后嘆氣道:“太醫說是舊疾復發。” 林婳聽罷,眼淚撲簌往下掉, 從前阿姐還未進宮時,身體一直健康沒生過什么病,所說的舊疾無非就是滑了胎, 沒養好身體遺留下來的舊疾。 皇后先是身體發冷,后又高燒不退,如此反反復復,一直昏昏沉沉也沒有清醒的時候。 林婳娘親在宮里侍疾兩日,一直很心焦,吃不下睡不著,竟也跟著病倒,林婳的爹林國公特地來接走了林夫人,免得大家手忙腳亂,要cao心兩個病人,臨行前特地叮囑了林婳,讓她好生照看皇后。 不消爹爹囑咐,她也會照看好阿姐的。年紀還小時,有段時間娘親去爹爹駐軍之地探望,來回再加上住的時間,起碼得一個月,那些日子都是阿姐照看她的,從小阿姐就特別疼愛她。 林婳也真的做到了,幾乎是寸步不離的照看著皇后,甚至還讓蘇姑姑在一旁設了一個小榻,就連睡都在皇后的屋里。 期間太后、皇上也來探望了,甚至宮里其他妃嬪以嫻貴妃為首也來探望,太后和皇上來探望是真心實意,至于那些妃嬪們的心意就不知了,林婳讓蘇姑姑以皇后靜養的由頭打發了她們走。 “郡主,您先去歇息吧。”蘇姑姑小聲勸道:“有奴婢在一旁看著呢,您這么熬著,容易熬壞了身子。” 林婳努力睜開像是粘在一起的眼皮,連反應都是遲鈍的,“那我睡一會,等到了時辰,我在跟蘇姑姑你換一換。” “哎。”蘇姑姑伸手攙扶住哈欠連天的林婳,送了她到一旁的小榻上去睡,林婳頭一沾枕頭,一下就睡了過去,實在是困壞了,蘇姑姑低嘆一聲,伸手替她蓋好了被子。 半夜,林婳睡得迷迷糊糊,像是聽見有人在耳邊說話,一下就醒了來,這才聽見阿姐在說話。 寂靜的殿內,昏黃的燭火戚戚燃著,不見蘇姑姑的人影。 林婳披了外衣撲到皇后床榻邊,“阿姐?阿姐?” 她湊近了,想聽阿姐在說什么,模模糊糊的也實在聽不清說什么,她努力地猜著,“阿姐,你是要喝水嗎?” 林婳去一旁的桌上倒一直溫著的熱水,試了試溫度,剛剛好,她端去床榻旁,跪坐在床榻旁,想用勺子給皇后喂水喝。 這時,皇后說的話突然變清晰了,“長清……長清……” 林婳端著水碗愣住,懷疑自己聽錯了,可是皇后又斷斷續續道:“慕長清……長清啊……” 她沒聽錯,阿姐口中喚的人確實是慕長清。 阿姐怎么會叫慕長清的名字?是做夢了,夢見了以前的事嗎? 慕長清是她爹手下的將領,父親戰死沙場,母親也隨之而去,只留下他孤身一人,那時還年少,便被她爹爹林國公帶在身邊培養,要么隨軍在陵東,要么住在林國公府。 這些年,爹爹在盛京休養生息,陵東的軍務都交給大哥林祈,慕長清便就跟在了大哥林祈身邊,已經很少回京,只能在大哥的家書中有他片言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