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親后我嫁給了皇帝 第20節
小二眼睛一亮,“能買一籮筐繡球。” “行,那就來一籮筐,”林婳道:“剩下的便賞賜給你了。 “謝謝爺,謝謝爺,”小二拿了金葉子,滔滔不絕地給林婳詳細說了那日的事。 原來那日月娘登臺之后接繡球,汾陽侯世子一干人等誓要爭做月娘的入幕之賓,便警告所有人不許給月娘投繡球,否則要對方好看。偏偏當日遠定侯府的公子及其好友在,看不慣汾陽侯府世子如此囂張,跟他對著干,投了很多繡球,被選中成了入幕之賓。 汾陽侯府世子一行人不甘心,便登臺來搶人,遠定侯府公子便跟他打了起來,竟然還想趁亂將月娘帶出這百花樓,這可犯了忌諱,就被鴇母差人追了許久才抓到人,這不就鬧到了順天府去。 “原來如此啊!”林婳聽得點了點頭,又道:“看來這位遠定侯府公子該是十分喜歡花魁月娘啊。” “那可不是,”小二十分贊同道:“這遠定侯府公子經常來我們百花樓,一坐便是一天。這私拐之前,還企圖替月娘贖身。開玩笑,月娘可是我們百花樓的搖錢樹,鴇母是萬萬不會放人的。” “這樣啊,”林婳詫異:“再多錢也不放人?” 小二道:“這也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主要是京中許多貴人都看中這月娘,不止一個想替月娘贖身,你說鴇母哪里敢輕易叫人贖走了,不是得罪這個,就是得罪那個。” 林婳蹙眉,沒想到表哥這些日子為愛如此受折磨。 這時,有絲竹聲響起,一個身著輕紗月白裙的女子已悄然在圓臺上,隨著絲竹聲翩翩起舞,她戴著面紗只露出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腰間垂著的珠簾隨著她的旋轉飛舞,整個人輕盈得仿若在風中飛舞的白色羽毛,嫵媚而純潔,令人不能輕易挪開目光。 “哇……”饒是林婳見多識廣,這會也禁不住贊嘆這個叫月娘的風姿,腦子里能與她相提并論的,恐怕只有在宮宴時御前表演的舞姬。 “真美!”一旁的月橘也忍不住贊嘆。 “對啊,”林婳點頭,手托著腮,看得癡了,難怪表哥會為了這個女子大鬧,換作她,恐怕鬧得更兇!豈是打斷了那汾陽侯府世子的腿,就連胳膊也得給他折了。 一曲舞畢,現場爆發入雷鳴般的掌聲,賓客們大喊著:“月娘,月娘……”一邊喊著,還一邊往圓臺上扔繡球。 林婳哪里能落后了,趕緊把小二給她拿來的那一籮筐繡球拖過來,一個個的往圓臺下扔,一時興起跟著喊:“月娘,月娘。” 她扔完了,向他表哥葉庭風那邊看去,只見蕭弈謙拿著繡球呼呼地往圓臺上砸,他胳膊用力一扔就扔到了月娘的跟前,反觀她表哥倒很淡定的坐著,只朝著圓臺上的月娘望去。 果然,被偏愛的有恃無恐,林婳想:表哥想來跟這位月娘姑娘情誼非比尋常。 林婳手支著下巴,其實想想辦法,也不是不能將這位叫月娘的女子贖身,畢竟他們家也算是盛京中的數一數二的人家,旁人不敢輕易得罪了,拼一拼家世,還是拿得上臺面。 至于贖身之后,這親事——外祖父一向疼愛表哥,又不是一個古板之人,若表哥跟月娘真心相愛,不是不能同意他們成親。 至于娘親,肯定是希望表哥開心,也就答應了。 爹爹古板了一些,但畢竟表哥不是他兒子,管也不能管得太多了。 這樁親事,想想好像就成了。 林婳向圓臺蒙著面紗的月娘看去,越看越喜歡,那這就是自己將來的表嫂啊!好想看看她的真面目哎! 這時,婢女已經收攏了所有繡球,送到了月娘的面前,月娘伸手從里面拿了一個繡球,取出了紙條。 林婳滿心期待,若是自己的繡球被選到了,那不就能看到未來表嫂的真面目了嗎? “雅座地字八號。” 聞言,林婳飛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號碼,地字十二號。 地字八號是……數過去,才發現是葉庭風那桌。 “難道這就是緣分?”林婳笑道,打心底替表哥感到高興,這樣就能光明正大地去見心上人了。 有百花樓提了花燈的婢女過來,引了葉庭風和蕭弈謙兩人離開,那廂月娘也退下臺了去。 鄰座的賓客道:“又沒中,我都連著來好幾天,花了幾千兩,就沒中過一回。” 他同行的友人道:“這么多人扔繡球,有些一扔就幾十個,你一次幾個,能中選才怪了。” “哎,我們走,”林婳起身喚上月橘,跟在了葉庭風他們的身后,一路往百花樓里面走。 沒想到百花樓這么大,除了前面看才藝表演的樓宇,后頭還有一大片屋舍,完全就是一座超級大的府邸。 林婳跟月橘一路跟上,蕭弈謙先上了閣樓,葉庭風在原地站了站,也要進去時,趕緊跳出去喊道:“表哥!” 閣樓入口有護院守著,這會子不出來,等下被攔下進不去就糟糕。 葉庭風循聲望來,目光明顯愣了下,“你——婳兒?你怎么跑這里來了?” 林婳笑嘻嘻地一路跑過去,說:“跟著你來的呀!哼!你好過分!出來這么好玩的地方,竟然不帶我。” “你也不瞧瞧這是什么地方,是你能來的嗎?”表哥葉庭風眉頭一皺,難得嚴肅,拽住她的手腕就往來的路走,說:“給我回去,你真是越來越過分,居然還跟蹤我?” “我怎么不能來了?”林婳死死抱著月橘,不肯走,說:“我現在不是扮了男裝嗎?別人瞧不出來的。” 她笑睨著葉庭風道:“表哥,你該不會是惱羞成怒了吧?怕我驚擾了你的心上人?” “庭風,”蕭弈謙去而復返,看到林婳也是一怔,“你,你怎么在這?”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林婳手叉腰,氣呼呼道:“這么大的事你們都瞞著我,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我……這件事——”蕭弈謙回避林婳的眼神,手握著折扇,說話吞吞吐吐的。 葉庭風道:“我的事有必要向你交代嗎?” 蕭弈謙頓住,抬眸向葉庭風看過來一眼,葉庭風說:“你人既然也來了,也趕不走。那就上去玩玩吧,人家月小姐是我的朋友,你不可造次!” “放心,放心,我絕不胡來。”林婳撞了撞葉庭風的胳膊,笑道:“我就是來看看我表嫂嫂。” 說罷,她轉身就往閣樓上跑去,月橘連忙跟上。 “庭風,我——”蕭弈謙望著葉庭風欲言又止。 葉庭風冷冷說:“反正這鍋我是背定了,你做到答應我的事就行。” 第23章 惡毒未婚妻?棒打鴛鴦? “我這般如何?”方映雪也去換了一身男裝, 不過底氣不太足,問了問隨行的婢女。 婢女道:“像模像樣的,不會被認出來的。” 兩人向百花樓門口走去, “哎哎,站住, ”不想被鴇母攔下,她叉著腰道:“今日是怎么回事?你們這些姑娘家家的, 不知羞恥想進這地方作甚?難不成是想男人了?” 方映雪平日隨驕縱, 但這種情況下也驕縱不起來, 被鴇母呵斥得滿臉通紅,轉身跑走,可算知道之前林婳為何將她自己弄成那副模樣了。 - 月娘住處的窗外是河, 酒宴就設在了露臺之上,大家入了座,花魁月娘戴著面紗親自過來斟酒。 林婳道:“這里都是自己人了,月娘小姐你可以把面紗摘下來了。” 她急于看看表哥喜歡的女子是何模樣,想必一定是美若天仙。 月娘手撫了撫面紗, 致歉道:“這位公子真是對不住了, 昨晚月娘偶感風寒,恐過了病起給公子您, 還是戴著面紗吧。” “病了?可請了大夫瞧?”林婳關心問。 月娘露在外面的一雙眸子帶著淺笑:“大夫看過了, 也開了方子, 吃一副藥就行了。” “那就好。”林婳瞥了葉庭風一眼,笑道:“那我的表哥也就可以放心了, ”說著,她伸手示意道:“葉庭風就是我表哥。” 林婳一頓揶揄道:“我表哥長得玉樹臨風,能文能武, 最重要的是還會心疼、體貼人,也不知將來會便宜了哪位女子。月娘小姐,你可有心上人?你瞧著我表哥如何?” “這——”月娘有些難為情。 林婳笑道:“哈哈,我跟月娘小姐你開玩笑呢。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太多,若有朝一日你們成了,只能做妾的話,我表哥這輩子都不會娶正妻——” “林婳,你有完沒完?”蕭弈謙突然出聲叱道,目光嚴肅地向她掃來,“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 林婳頓住,“我說錯什么了嗎?”說完,又去看葉庭風。 葉庭風掃了蕭弈謙一眼,“我們婳兒向來如此說話的,你若是不想聽,大可出去。”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僵硬,月娘打破僵局,輕聲道:“讓月娘為你們彈琵琶吧,月娘琵琶技藝不大精,請三位貴人莫要見笑。” 一旁伺候的婢女去拿了琵琶來,月娘抱著琵琶坐下,低眉信手撥弦,琵琶聲錚錚。 美人猶抱琵琶半遮面,玉手纖纖,羅裙飄飄,一雙水眸顧盼間生出幾許悵然。 林婳順著月娘的目光,望見了喝酒的蕭弈謙,他周身帶著一絲寂寥。 這一點寂寥與那幾許悵然,竟不謀而合。 林婳不傻,瞧出了這暗生的情愫,想起方才自己說的那些話,還有蕭弈謙呵斥自己的話,心中涌起幾分憋悶、幾分怒火。 她端起酒壺,給自己的酒杯滿上,一口飲盡了。 一曲琵琶彈完,酒壺里的酒就已經見底。 蕭弈謙興致缺缺地站起身來,“真沒意思,本王還有事要辦,就先走了。你們是繼續?還是一塊走?” 葉庭風看了林婳一眼,“還要繼續聽琵琶嗎?” 林婳放下酒杯,“為何不聽?月娘小姐彈得這么好,這么難得見月娘小姐一面,此刻不聽,以后可就沒這么好的機會聽了。” 蕭弈謙什么話都沒說,一甩袖子就先行離開了。 林婳咬了咬牙,喊道:“拿酒來,本公子還要繼續喝。” 居然甩臉子給她看?! 蕭弈謙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她和他之間有婚約,他竟然在外頭與別的女子牽扯不清—— 她誤打誤撞地到了此處,什么都還沒干,他反而沖自己發脾氣了。 怎么?難道她像是惡毒未婚妻,要來棒打鴛鴦了? 故意令月娘難堪?故意仗勢欺人? 氣死了!還虧得他們也算青梅竹馬。 “別喝了,”葉庭風搶了她手里的酒杯,拽了她起身來,“走吧,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林婳看著葉庭風,長舒了一口氣,到底是沒把說破這件事。 既然他們要瞞著,她干嘛主動戳破,自找麻煩。 這對她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嗯,”林婳點頭,帶上月橘,跟葉庭風出了閣樓。 蕭弈謙還沒走,在閣樓外等著,一雙眼睛不住往閣樓上望,見到他們下樓來,還欲蓋彌彰地轉身看向別處。 林婳翻了個白眼,只當沒看見他,招呼都沒打一聲,徑直路過他往前走。 “小婳兒,”蕭弈謙嬉皮笑臉地追上來,“剛剛我多喝了幾杯酒,一時說錯了話,你別跟我一般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