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虜的邪尊逃跑日常 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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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好哄了。 闕玉又忽悠她?,“闕玉餓了,要?吃小雞,快燉雞湯養他吧。” 玄朱沒有半點猶豫點頭,“好。” 闕玉勾起嘴角,美滋滋跳到她?肩上,陪著她?一起進廚房,瞧她?擼袖子開始做準備,不忘感嘆。 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都這樣了生活還沒變,跟以前沒什么差別。 這但凡換個人,怕是吃喝都跟不上了吧? 他這邊想?法天馬行空,那邊玄朱動作?麻溜的逮小雞,宰殺清洗,入鍋添火,竹蓀燉小雞很快搞定。 闕玉一頓飯吃飽喝足,還攜著玄朱進了一趟她?的空間,摘了些果子,裝滿一大籃子后回到甲板上,邊吃邊耐心?的等著。 玄朱這個‘幫手’不行,只能指望孔弈了。 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一定要?順當啊。 闕玉望著漫天的陰云,面上多少有些愁色,這時候要?是有個誰偷襲,那還不慘啊。 倆人都會?遭殃。 他思慮過度跑神,中斷了‘講故事’,玄朱用指頭點了點他,像是提醒他一樣,將他身子都戳的左右搖擺,險些沒站穩。 闕玉爪子勾住她?的法衣,勉強在?她?膝蓋上立足,回神后清了清嗓子,又繼續講了起來。 “其實闕玉這個人吧,一直都很簡單,他像他母親期望的那樣,活成了一個瀟灑快樂的狐貍精。一頓飯,一個合口的果子,就連天上曬下來正好的陽光都能讓他開心?許久。” “自從他被抓之?后,所有人都說他肯定過的不好,又憋屈又難受,每天都是寄人籬下的日子。” “其實吧,那些人都不了解他,他就是一條咸魚,沒什么大志氣,有吃有喝有得安睡就滿足了。” “雖然偶爾也會?被一個死?腦筋的少女氣的腿抽筋,不過大部分的小日子過的都還不錯。” “那個少女對他也挺好,給他吃給他喝,讓他睡懷里,踩肩膀抱腦袋。” “他只有小時候被這么對待過,他的母親也喜歡讓他爬上身。那時候他比現在?更小,踩一腳他的母親就佯裝受傷的模樣逗他玩,每次他都咯咯直笑。” “他的母親很疼愛他,除了不給他做吃的喝的,跟他一樣懶之?外?,別的還挺好。” “他原本以為世界上對他最好的就是母親了,后來他才知道原來還有個人很重視他,可以對他更好。” “人嘛,總是有優點和缺點的,少女太完美了,所以她?的缺陷也很大。” “不過他覺得和他的比起來那都不是事,所以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他也有很多缺點,人家都沒嫌棄他,他有什么資格嫌棄別人呢。” “總之?他覺得自己還蠻幸運的。” “他娘告訴他,每個人都是個半圓,遇到另一個人之?后才是一個完整的。” “為什么總有人對丈夫和妻子說,老伴老伴,意思是說,老了的另一半。” “陪伴的‘伴’左邊是個人,右邊是個半,反過來念就是一半的人。” “闕玉已經找到了那個伴。” “他以前被人傷害過,總有人為了戲耍他,先贏取他的信任,再光明?正大的嘲笑他,背叛他。他不是第一次因此受傷。” “踩過‘朋友’挖的坑,被所謂的‘朋友’往恢復真元的靈酒里下藥,害他靈力?全失,差點死?掉。” “還有一次和旁人一起做任務被狂暴的靈獸追擊,險些掉進無盡深淵。他運氣好抓到了一塊石頭。‘朋友’在?崖邊朝他伸手,讓他抓住他,他乖乖的照做,‘朋友’卻哈哈大笑的松開他的手,叫他就那么栽進一絲亮光都沒有的無盡深淵。” 他其實有點怕黑,就是那次的原因,底下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數不盡的黑暗,和藏在?暗處的豺狼虎豹。 太多太多,讓他覺得自己就是獵物,隨時會?被野獸撕裂吞吃。 這么一想?其實玄朱給他的不僅僅是吃喝上的,還有安全感和光明?。 像黑暗里的火把,亮著不大的光暈,將他牢牢罩在?下頭,不讓他再置身黑暗里。 “大概是被太多人騙,所以他疑心?病很重,必須很確定很確定,不可能逆轉才敢相信一個人。” “這么多年以來,從他的母親死?后,只有一個人做到。” “他已經十?分肯定那個人確實是在?乎他的,即便變傻了也還記得他,所以他直到現在?才敢吐露心?聲。” “不要?怪他膽小,他也沒辦法的。他曾經亦很容易相信人,后來被傷的次數太多才不敢的。” “總之?他以前雖然害怕付出真心?被人拿去喂狗,因此一直觀望著,但是別人對他的好,一點一滴他都記得。” “他偶爾也會?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所以從來不多管閑事。有得吃就吃,有得喝就喝,也不要?求什么。她?愛摸貓就摸貓,她?愛找別的狐貍精就找別的狐貍精,愛給他做飯他就吃,不給就餓著唄,雖然心?里不得勁,但他不會?表現出來。” “現在?她?傻了,有些話他終于?能說出來了,憋在?心?里許久也怪難受的。” 特?征已經很明?顯了,那個‘她?’是誰,闕玉干脆不隱瞞了,直接道:“他想?吐槽你許久了,你太死?板了,好幾次差點沒把他氣死?。” “鎮妖塔就那么好玩嗎?非要?進去。” “就不能換個地方咬嗎?一定要?在?一個位置。” “在?雞湯里順便燉幾個雞蛋,再塞點干貝干蝦不香嗎?” “我現在?法力?被封,弱的一批,在?床上就不能讓讓我嗎?” 他上上下下打量玄朱,好半天也想?不到別的,暫時居然就對她?只有這么點不滿。 細細一數發現真少。 闕玉還想?再找找,半響身子一歪,頹廢的倒在?她?懷里,枕著她?壓在?膝蓋上的手背,嘆息道。 “不講了,搞得我跟個怨婦似的,一大堆的牢sao。” 玄朱又戳了戳他,似乎希望他繼續說一樣。 她?怎么回事?這么喜歡聽抱怨? 闕玉沒有接著講,不過也沒有閑著,將一寸方船停下來,落地后帶她?下了船看風景。 “玄朱,”他很早之?前就說過,“其實這世上除了修煉還有很多有意思的,比如在?美麗的地方待上一陣子,一睜開眼,瞧見的皆是漂亮伊人的山水,看精致的東西人的心?情也會?變美。” 正好玄朱忘記了趕路,他自作?主張打算留在?這處住幾天。 腳下就是一寸方船,往沿邊一站,眼前盡是天水一線的美景。 闕玉用爪子拍了拍站過來的玄朱肩膀,“好好瞧瞧你眼里就不會?只有修煉了,做人最重要?的還是享受,只有讓自己得勁了,干什么才會?舒服。” 玄朱倚在?沿邊,一雙黑黝黝的瞳子一晃不晃的望著他手指的地方。 闕玉還待再說些什么,心?中忽而一動。 他感受到孔弈的氣息了,那廝終于?來了,比想?象中要?快了許多,看來一開始根本沒走遠,就在?附近。 闕玉叫玄朱帶他下來,離近些看風景,實際上是為了走出一寸方船的防護屏障,否則憑他一個人出不來。 玄朱沒有懷疑,直接抱著他去了河邊,闕玉施法,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怕她?又跑了,找起來不方便。 有了印記就像一根連接著她?的線一樣,他跟著線就能輕而易舉尋到她?。 等修為恢復,搜查她?的蹤跡也會?簡單許多。闕玉沒再多做防備,叮囑玄朱要?一直在?這里等他,他去上個茅房之?后便順著孔弈的氣息溜走。 孔弈離的不遠,似乎使了什么手段,叫玄朱沒有察覺,只有他一個人感應到位置,近在?咫尺。 怕是那根羽毛的原因,被他帶在?脖間許久,還曾經簡單祭練過,所以羽毛靠近他有知覺。 闕玉怕夜長夢多,路趕得很急,孔弈也在?接近,沒多久雙方于?一個竹林附近碰頭。 孔弈不是個廢話多的人,直奔主題問:“你想?通了?” 那日他勸了半天都沒用,沒想?到剛轉身離開,闕玉便自個兒反了悔,看來這事還是要?自己衡量利弊。 闕玉終于?意識到不分青紅皂白抓他的人就是壞,對他再好也是壞,想?跑出來了。 果然,他瞧見闕玉點頭,“想?通了,沒有法力?不方便照顧她?。” 孔弈:“……” 他摁了摁眉心?,“這就是你的想?通?” 難道不是遠離那個女子做回曾經那個逍遙快活的狐貍嗎? 闕玉攤了攤手反問他,“這不算想?通嗎?” 孔弈無話可說。 闕玉表情認真了些,“其實是她?現在?需要?我,以前我需要?她?的時候,她?在?,她?要?用我的時候沒道理我不管吧?” 知道孔弈的想?法,應付似的加了一句,“至于?跑不跑,等這事過了之?后再說吧。” 他只講過后再說,沒一口答應,所以就算到時候嘴上和做的不一樣,也怪不到他,是孔弈沒認真聽。 這點小心?思孔弈自然看懂了,但是沒拆穿他。 他站在?闕玉對面,對他冥頑不靈的舉動很是頭疼,還想?再勸勸他,以后回妖界,去青丘找他的族人不好嗎? 剛要?張嘴,忽而想?起他那個朋友,當初他也極力?阻止過,好不容易修成化神期,讓另一個女人吃掉多可惜。 他好說歹說讓朋友再想?想?,只要?后悔,他就出手。 那是他唯一的朋友,被吃的時候他全程都在?,就那么看著。因為朋友不想?讓他幫忙,只好眼睜睜瞧著朋友一截截變少。 先是胳膊,再是腿腳,身子,內丹,最后是整個腦袋,什么都沒留下。 那會?兒他突然對妖的一生產生了懷疑,辛辛苦苦修煉了大半輩子,就這種結局? 他那時接受不了,現在?望著闕玉,感覺他就是那個朋友,會?步入一樣的悲慘下場,于?他而講同樣理解不了。 雌性那么可怕,為什么要?送上門給虐? 他這輩子都不會?找雌的。 但這是他的想?法,不是闕玉的。 也許闕玉和他那個朋友一樣,就是想?飛蛾撲火,還覺得這個過程幸福呢? 他是不是該像當初似的尊重他的選擇? 孔弈最終也沒多說別的,只深吸一口氣,平息下心?中的不滿,淡然道:“你要?我做什么?” 闕玉就等他這句話,“用你最大的力?量攻擊我,次數越多越好。” 激出五方圓鎖內存的真元越多,他逃跑的希望越大,孔弈主外?,他主內,里外?夾擊,又沒有玄朱阻擾,今兒應該能順利。 孔弈沒拒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