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絕代小后媽[年代] 第80節
古人是見字如晤,她是見雞如晤! 回到家吃飯的時候她就跟三小只講了這件事。 她觀察了一下程白楊,手里的筷子夾著菜,一張小臉上神色平靜,貌似也沒看出什么異常。 舒蘭感慨說:“思文meimei最善良了,我都有點想她和謝老師了。” 程白鷺哼了一聲,“jiejie,你也被她收買了?” 舒蘭拉了拉她的手:“不過我還是最喜歡鷺鷺了。” 程白鷺傲嬌的嗔了一聲。 程白楊問:“小媽,咱們什么時候再回去啊?” “可能七月份吧,等咱們放暑假就回去。” 他“哦”了一聲,想著等暑假回去之前要買些東西,帶給陳洪澤和思文meimei。 第68章 改口 你覺得呢? 程白楊的新學校不管是校園還是老師, 都比之前的初中好多了。他已經在班里交了不少朋友,尤其是大家中午都喜歡跟他一起吃飯,聽他講自己吃過的美食。 而同學們還會互相分享一些別的見聞, 比如誰有什么新的玩具,誰看了什么書,圍棋是什么規則,還有誰正在學拉二胡等等……他常常在心里默默感嘆, 京市可真好, 同學們可真有趣! 不過偶爾還是會想起淳樸的楓明島,尤其是他的朋友。 陳洪澤也有點郁郁寡歡,他小時候經常一個人,程白楊來了之后能了他最好的朋友。每次程白楊都帶著舒蘭和程白鷺,四個人玩得也很熱鬧, 現在剩他一個人冷冷清清, 覺得生活都寡淡了不少。 二月底,楓明島中學也如期開學。放學后, 陳洪澤跑到廚房門口問:“奶奶, 咱們老家是京市, 咱們什么時候回老家啊?” 方大嫂放下手中的菜刀,回頭看了眼孫子,笑著問他:“你怎么想著回老家了?可能等你爺爺退休吧。” 方大嫂突然想起了什么,“對了,你爺爺還有三年退休, 到時候你正好高三, 還能回京市考大學呢。” 方大嫂年輕的時候,考清大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現在恢復高考了,她和陳司令還討論過這個問題, 感覺國家政策會越來越寬松,而高考一時半會也不會再隨便中斷。兩個兒子都當兵了,他們不希望孫子繼續當兵,家里如果能出大學生自然是好。 “完了我跟你爸爸mama也商量商量,看你高中怎么安排。不過你這么一說真提醒我了,你可以回京市參加高考。你自己想回京市嗎?” 陳洪澤撇了撇嘴,“不用跟他們商量,你們跟我商量就行”。不過聽到京市,又有點高興,“到時候是不是就能見到白楊他們了?” “能。你這么快就想他們了?他們暑假就會回來……不對,你程叔叔也要走了,他們暑假可能不一定回來了。”方大嫂意識到孩子還這有可能幾年見不上面。 果然,剛剛還有點興奮的陳洪澤立刻就興致缺缺。 他從小在爺爺奶奶家長大,很小的時候就來了楓明島,父母是空軍,在西南當兵,常年在部隊。 每年來看他的次數有限,尤其大前年meimei出生以后,他就沒去過父母家。 他有時候也羨慕程白楊,他跟著后媽卻比他這個有親媽的孩子還幸福,尤其是他后媽還會做各種各樣層出不窮的美食。 時間進入三月,程山離島也進入倒計時。這次進修兩個名額,他和關盧一起去。 下午小李急匆匆的過來說:“程團,關處找你。好像還挺急的。” 程山還以為要商量一起走的事兒,便去了趟軍需處。 “關處,你找我是說什么時候走的事兒嗎?我正想跟你說呢,我打算申請早去幾天,有點事兒。” 關盧正在收拾今年立了一二三等功的榮譽證書,見到他進來以后,便打趣他說:“你這是著急去見家屬吧?也是,放著這么優秀的家屬一個人在大城市,可不得擔心嗎?” 程山理直氣壯的開玩笑說:“關愛家屬,不是天經地義嘛。” 這暗戳戳的狗糧氣味,關盧還是聞到了,不過他跟舒月更熟,在他眼里其實程山算是妹夫,所以這狗糧吃得倒也心甘情愿。如果程山敢有什么別的對不起舒月的想法,他也會不留情面,革命情義的小船也不是不能翻。 他算了算日子,說:“行,你先走幾天,我這邊估計事兒還完不了,我趕開學之前到。不過我要跟你說的不是這件事。”說著便遞給他一個榮譽證書,還有一份喜報,以及一個信封。 程山接過去愣了一下,沒說今年給他嘉獎啊,而且如果嘉獎的話一般也是老周通知他。打開看到“舒月”的名字,才反應過來,不是給自己的!剛才自作多情了。 他的驚喜還沒送出去,倒有人替舒月給了他一個驚喜。 年初,守備區評選出去年榮立一二三等功的人員進行獎勵,軍需處提議對做出突出貢獻的軍屬們也實施一次嘉獎。 他們軍區大院這幾年搞得紅紅火火,關系融洽,物質豐裕,還為部隊提供了豐富的rou蛋物產,極大保障了軍隊后方的穩定。 軍需處處長關盧因此受到上方多次表揚,今年他提議在軍屬們中進行推選,并給予嘉獎。他們研究決議,把綻放養殖場報了上去。 至于具體的養殖場代表人物,他首先想到的是舒月。礙于流程他還是找艾冬雪商量,要他們全體推選一位做出突出貢獻的人員。艾冬雪即刻提名舒月,養殖場的大嫂們全員支持。 于是舒月眾望所歸,獲得了此次嘉獎。 這種嘉獎此前一直在士兵當中進行,有相應的政策規范,比如義務兵獲得嘉獎可以提前晉銜,士官、軍官獲得3次嘉獎,則可以提升相應的工資檔次。 此次對軍屬進行嘉獎,還是守備區破例首次進行。 收下證書和信封里的獎金一百塊錢,程山替舒月高興的同時,也有些擔憂。 有個太優秀的媳婦,以后趕不上她,自己豈不是要變成吃軟飯的了? 最近經常在辦公室蹲守電話,感覺肌rou都有些松動的跡象,程山在食堂吃過晚飯還早,回家便開始鍛煉身體,做俯臥撐、軍體拳…… 兩個小時后,出了汗感覺毛孔通暢……他打算最近加強鍛煉,爭取單手抱媳婦不成問題。 舒月正式開始了大學生活,除了本專業的英語口語、基礎寫作、翻譯理論與實踐等課程外,她周二、四下午都會去經濟系館上課。 冉珍珍和田國芬依然像打了雞血一般,對上課保有至高的熱情。周四下午兩點半的課,不到兩點就拖著她到了教室。 正準備預習講義,后面傳來一個男聲:“同學,你是舒月嗎?是江東省的文科狀元?” 舒月回頭一看,是一個眼睛不大、留著寸頭、書生氣濃郁的男生,看上去二十一二歲的樣子。她“嗯”了一聲,不想多說什么。主要是狀元這事兒,她也不想翻來覆去的講,講多了就成了炫耀了,多招人煩吶。 男生有點激動:“你好,我叫鄔利朋,我是物理系的,也是江東省的,咱倆還是老鄉呢。” 他旁邊坐著一個矮矮胖胖的男生笑著補充:“他也是狀元,你倆真有緣,一個文科狀元,一個理科狀元,總算集齊了。” 舒月以前讀高中的時候,總覺得理科挺難的,所以面對理科狀元懷著敬意笑了笑說:“是挺有緣的,很高興認識。你學物理的,也來選修經濟系的課?” 鄔利朋:“是,我覺得多學習一些非專業的課程,有好處。那天報到我就看到你了,沒想到這堂課上又遇見了,真巧。以后有老鄉活動我叫你吧。”說著說著眼神有點飄忽,臉有點微紅,不敢盯著她一直看。 舒月點了點頭:“嗯,好。”便回過頭去繼續看書了。 舒月看他害羞的樣子,心里感嘆,這年代的大學生可真是純情啊。在校園里,男生女生同學之間說幾句話都會臉紅,而且說話還得找到個借口。 而現代大學里,男生女生一起吃飯一起活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談戀愛也是“必修課”了,說幾句話算得了什么呢。要是誰大學里沒談過那么幾場戀愛,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大學畢業了。 冉珍珍和田國芬剛才也轉后去聽她和鄔利朋聊天來著,可是她們不好意思仔細看那個男生,更沒好意思搭話。 舒月看著兩個單身的年輕室友,小聲地說了一句:“你們,大學里頭談場戀愛吧,不然多遺憾呀。” 冉珍珍和田國芬聽到戀愛兩個字,臉色瞬間變成了豬肝紅。羞的都快把腦袋扣進桌子里了。 舒月看著她們的反應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她一個現代人,看到純情過頭的大學生,總覺得特別可樂。 冉珍珍紅著臉嗔道:“我不談,我只愛學習。” “真的,你們別太害羞了,戀愛也是你們的權利嘛。到時候大學畢業,收獲了學業,還收獲了愛情,和志同道合的戀人一同邁向人生新的階段,多么美好啊。還挺讓人憧憬的呢,你們加油啊。” 田國芬在紙上飛速運動著的筆停了下來,權利?說得也對,她們有戀愛的權利。不光是只能像在農村一樣媒妁之言匆忙就嫁了,她現在已經走出了家鄉,未來就有更多可能。 她順著舒月的話幻想了一下這個畫面,覺得美好的不真實,美好得不敢繼續想象,趕緊把自己從夢幻中叫醒,“不不不,我只要學習就行了,別的都不敢考慮。” 兩顆青春期萌動的紅心怦怦地跳著,快要從胸腔里跳了出來。 舒月笑得停了下來,“行,不打趣你們了。”把聲音壓得更低跟她們說:“如果有合適的,你們也千萬別拒絕,不管是學習還是別的,有機會都要勇敢抓住。” 舒月不知道,她這句話被耳朵靈敏坐在前排的有心人江開霽捕捉到了。 江開霽是京市人,在高考中獲得了理科第六名的好成績。他的家庭背景也不錯,父親是京市鋼鐵廠分廠的副廠長。那天報到的時候聽到外語系報到處嘰嘰喳喳的熱鬧,就朝那邊看了一眼。 第一眼看見舒月就被她吸引了。他從沒見這么美好的女生,面容嬌美,身材窈窕,氣質脫俗,簡直不像這個時代的人。 以前也有人給他介紹過對象,父母也總說他太挑剔。 挑剔還不是因為那些人不好?如果給他介紹的對象是舒月這樣的,他早就結婚了,連孫子都能讓他們抱上了…… 上一節經濟學課上,他坐在坐后排遠遠的就注意到了舒月,這次特意來早了一些,挑選了一個離得比較近的座位。 剛剛聽舒月說話,覺得她是個挺開明的女孩,突然之間獲得了搭訕的勇氣。 他悄悄摘下了手表,轉后去問舒月:“同學,你知道幾點了嗎?離上課還有幾分鐘?” 舒月從剛才的玩笑中回過神來,臉上依然掛著甜美的笑,落落大方的說:“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江開霽看著她美的不真實的臉差點愣了神,趕緊對她微笑了一下,溫和而沉穩地道:“謝謝。你叫什么名字?是別的系的吧?我叫江開霽,是經濟系的。” 舒月:“哦,我叫舒月,她們是我的同學,冉珍珍,田國芬。我們都是外語系的。” 江開霽:“你們是不是對經濟學特別感興趣?以后如果有不會的、或者需要什么資料可以找我。” 舒月覺得這個男生還挺自信的。 她之前都沒正眼看他,這會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生在大學校園里也算是長得精神的帥哥了,看他那條羊絨圍巾和桌子上的英雄牌鋼筆,就知道家庭條件也不錯,整個人顯得并不土氣。 她謙虛的說了聲:“好的,謝謝。” 下課后,舒月和田國芬去了圖書館自習,冉珍珍說要趁著沒人在宿舍里大聲朗讀英語。 回宿舍的路上,冉珍珍又遇到了江開霽。 江開霽騎著一輛鳳凰牌二八大杠,在她面前停了下來,問她:“同學,你好,我們剛才一起上過經濟學課。你和舒月住一個宿舍吧?我有一些英語的問題沒搞懂,舒月的英語是不是比較好?” 冉珍珍本來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聽她問的是舒月,說的是學習的事兒,瞬間治好了自己的害羞。抬起頭自豪地說:“是啊。舒月同學英語可是滿分,她是我學習的榜樣。你要有不懂的,找她就對了。” 江開霽欣然一笑:“太好了,我有本英文的書,自己看不懂,正需要翻譯。” 頓了頓又說:“那你知道,舒月同學有男朋友嗎?” 冉珍珍想了想,“沒有啊。” 她想的是,舒月結婚了,有丈夫,當然是沒有男朋友,有男朋友豈不是作風有問題嗎?所以應該回答沒有。 剛剛說完,就聽見江開霽說了聲“再見”,騎著自行車一溜煙不見了。 看著他遠去的人影兒,她有一瞬間的好奇:他為什么要問這個……不過也就是一念之間的想法,隨后立刻就忘了,她的心思還在朗讀上呢。 江開霽聽到這個回答,內心有一種狂喜,蹬著自行車突然覺得腿上有使不完的勁兒,無比歡快。 一陣微風吹過,主干道路旁的樹枝也歡快的搖擺著。 歡快的江開霽一個走神,就差點撞上了歡快的樹枝,一看躲閃來不及了,車頭猛地一拐,就倒在了地上。 舒月和田國芬在人行道上走著,目睹了整個事故發生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