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華絕代小后媽[年代] 第34節(jié)
舒月順著習(xí)慣脫口而出:“肯德基。” 程白楊嘴邊都是油光,雞rou塞了滿嘴卻還不忘問她:“什么是肯德基?” 舒月剛說完就發(fā)現(xiàn)說錯了,于是想了想怎么圓上,“嗯……啃的雞。就是啃著吃的雞rou。” 他點點頭,繼續(xù)吃自己的。 雞皮金黃酥脆,帶著咸香味,雞rou很嫩、關(guān)鍵非常入味。程山以前不喜歡吃雞皮,每次都要挑出去,可這個雞腿的皮好像沒看見。算了,反正好吃,管他呢。 他一邊慢慢的品嘗,一邊看看舒月。看她手里的雞翅吃完了,忍不住把自己的雞腿轉(zhuǎn)了個圈,遞到她嘴邊:“這里好吃,快咬一口。” 舒月抬頭,發(fā)現(xiàn)三小只齊刷刷的盯著他們,下嘴不是,不下嘴也不是,就很尷尬。 第33章 風(fēng)潮 二合一 越扭捏, 就越尷尬。 舒月索性就大大方方,干脆的咬了一口,然后笑瞇瞇的問三小只:“你們要不要嘗嘗?”問的時候故意提高音量。 程山愣了一下, 拿回自己嘴邊,三口兩口啃完了。留下一句:“要吃自己拿。” 沒見過世面的三小只:“……” 自己拿就自己拿,反正他們也不會客氣。 吃雞要緊。 吃完飯收拾的時候,程白楊想起了他心愛的小雞, 問舒月:“小媽, 這個能不能給小雞們吃。它們肯定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吧?” 舒月想了想,感到一陣心里不適,“同類不能相殘。小雞不吃雞rou。而且它們太小了,吃不了。” 程白楊撓撓頭,似懂非懂, 這么好吃, 小雞們吃不到,可惜了。 程白楊生日過后, 天氣逐漸炎熱起來, 連早晚的海風(fēng)都裹挾著熱氣。 舒月無比懷念空調(diào), 尤其懷念開著空調(diào)吃冰激凌,開著空調(diào)裹被子睡覺。 夏天的新衣服已經(jīng)做好。 程白鷺穿上自己的橙紅色娃娃領(lǐng)小裙子,白嫩的小臉蛋上,一雙黑珠子般的大眼睛笑彎了。 那模樣簡直像一只漂亮的洋娃娃。 哪個女孩不喜歡洋娃娃呢,如果不是程白鷺長得漂亮, 一副萌萌軟軟的樣子, 估計舒月早就不能忍她、脾氣也得爆發(fā)好幾回了。 權(quán)且當(dāng)她是個會說話的洋娃娃,舒月拿她當(dāng)洋娃娃打扮。 為了配這身裙子,舒月還給她梳了兩個丸子頭, 還別上了紅色的發(fā)卡。 程白鷺兩手捏著裙擺,在鏡子里上上下下照著,好看的小丸子頭發(fā),漂亮的發(fā)卡,配上顏色明麗的裙子,高興地轉(zhuǎn)圈圈,帶起一陣微風(fēng),裙擺飛揚起來。 舒月自然也給舒蘭打扮一番,同樣是兩個高高扎起的小丸子頭,她穿的是一件綠色裙子。 舒蘭皮膚白,綠色很襯她。 兩個小姑娘站到一塊,都漂亮又時髦,還挺像親姐妹的。不過大的端莊溫柔,小的看上去更跋扈。 舒月也穿上自己新做的一身綠色暗花紋的衣服,上衣是襯衫式樣,褲子微微闊腿,配一雙黑色涼鞋。發(fā)型一改平時的兩個低馬尾,扎了一個低低的半丸子頭。 她照照鏡子,仿佛看到了在京郊小院里拍視頻做直播之前正在梳妝更衣的自己。 那時候的她,一天都能換好幾身衣服,妝容也是精致的。后來賺了錢,化妝品越用越貴,從make這種開架日貨到cpb這種貴婦品牌,再到海藍(lán)之謎這種國際一線大牌,皮膚保養(yǎng)的也很好,卸了妝看上去就是大學(xué)生既視感。 到了七零年代,她只好入鄉(xiāng)隨俗,不過她對穿著打扮的要求還是比普通人高一些,主要是審美上有天然的優(yōu)勢。太土了自己都受不了。 舒月看看自己,又看看兩個小姑娘,如果放到現(xiàn)代,帶著這么兩個小姑娘出去,路人一定直呼辣媽。 等到了院子里準(zhǔn)備出門去副食品店,這才想起了程白楊。 程白楊不愛看女孩子打扮,自己一個人在院子里耍醉拳。他從程山教給他的軍體拳里,自己演練了一套醉拳出來,演給小雞們看。 醉拳是舒月給他起得名字。說是醉拳,其實就是軍體拳做得實在不成樣子……不過對于這個別有新意、聽上去有點厲害的名字,他對自己的拳法表示很驕傲。 舒月帶著孩子們出門,被隔壁王大嫂撞見了。王大嫂剛一看到他們一家四口就驚訝的合不攏嘴,“你們這……媽呀,穿成這樣,是去干啥?” 舒月知道他們的穿著在島上屬于亮眼的,可這也是普通的布啊,總不能為了迎合別人故意做些丑衣服穿吧。 美是推動社會進(jìn)步的力量。女孩子愛美,穿得好看有什么不對嗎? 舒月裝作平平常常的樣子,笑笑說:“王大嫂,我去買菜。你吃過飯啦?” 王大嫂是個粗粗拉拉的性子,她沒聽出這是寒暄,于是如實的回答:“這都幾點了,當(dāng)然吃過飯了。讓我看看你這衣服。”說著便湊過去,在舒月和兩個小姑娘周身轉(zhuǎn)了一圈。 舒月以為她這是覺得自己衣服好看,便讓她看。 沒想到卻聽她說:“不得了,你這領(lǐng)子做得不對,你這上衣和褲子腿這么寬,浪費布吧?” 舒月打量了一下她的穿著,一條洗的發(fā)白的黑褲子,一個黑灰色暗花紋、袖口都快磨破的側(cè)開襟短袖…… 對一個沒有審美的人,簡直白瞎了這身衣服。 舒月毫不猶豫的說:“我這衣服好看、涼快、我喜歡,穿上高興。”再看看她壯實的身材,繼續(xù)道:“我瘦,不費布。要是大嫂你,可能就得多買幾尺布了,那是有點浪費。” 王大嫂被噎的無話可說,心里還是嘀咕著,沒人這么做衣服,真浪費布。不過她看舒月臉色壓根沒有一點不愉快,實在是這笑容太正常了,她愣是沒聽出來對方對自己的挖苦揶揄,心里一直感慨:舒月一個大姑娘,過日子真是沒經(jīng)驗。 自從發(fā)現(xiàn)和王大嫂聊不到一塊,舒月就刻意的減少和她聊天。“王大嫂,我急著去買菜,我先走了啊。” 她沒想到王大嫂臉皮挺厚:“你等等我,我也去。” 王大嫂大步流星,走進(jìn)院子,把籃子挎在胳膊上走了出來,連門都不鎖,去緊追舒月。 一路上,他們這一波人吸引了不少目光。 這個時間點,軍屬們的基本活動都是去買菜。 他們看到王大嫂、舒月和三個孩子,都不由得多看一眼。 第一眼覺得王大嫂和舒月他們站在一起,畫面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就好像是一群花孔雀旁邊站著一個異類…… 忍不住再一眼,發(fā)覺舒月和兩個小姑娘不僅長得好看,身上的衣服更是好看。 有些人心里暗戳戳的想,果然人靠衣裳馬靠鞍,自己要是能穿上這么好看的衣服,一定也能這么好看。 有幾個大嫂直接走過,其中一個忍不住搭話:“你們這衣服真好看,是買的吧?” 舒月笑笑說:“自己做的。” 另一個大嫂豎起大拇指:“手真巧,怎么做的這么好看。”眼神不自覺上下掃視起來。 王大嫂又看看舒月穿的衣服,看看其他人,再看看自己,大家都穿的黑色直筒褲子,就應(yīng)該穿這種褲子。“哎呀,這衣服看著就浪費布,不實用。” 一開始搭話的大嫂說:“你不懂,人家這叫洋氣。我要是能做這么漂亮的衣裳,我也想穿。” 王大嫂心里咯噔一下,大家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湯。 有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跟程白楊打招呼,是程白楊通過陳洪澤認(rèn)識的新朋友。 他mama也跟舒月打招呼:“我是吳團(tuán)長家的,叫我吳大嫂就行。” 舒月對她沒什么印象,看著眼前三十多歲、氣質(zhì)中透著實在的婦女,禮貌的淡然一笑:“吳大嫂,你也去買菜?” 吳大嫂“嗯”了一聲,盯著她身上的衣服:“你這是自己做的?” 吳大嫂之前聽說過程山帶來的媳婦漂亮,還聽說過她一手好廚藝,連部隊食堂伙食水平都跨了好幾個臺階。后來兒子和程白楊成了朋友經(jīng)常一起玩,對于她家里的事兒也慢慢知道了不少。比如他們家養(yǎng)了小雞,做了什么好飯…… 尤其是程白楊生日吃的那個“啃的雞”,她兒子吳大強聽了以后嚷嚷著要吃,家里的紅燒雞塊都不吃了,就讓她做那種雞rou。 她還想著什么時候去跟程白楊的后媽去學(xué)一學(xué),這次終于遇上了。 “嗯,自己做的。”舒月看出來她對自己的衣服很感興趣,這次肯定對方是在夸贊自己。 吳大嫂心里想著就說出來了:“我能不能跟你學(xué)學(xué)?” 有些人不知道深淺,舒月原本害怕別人直接讓她幫忙做,聽到對方說“學(xué)學(xué)”,頓時放輕松,答應(yīng)下來。 到了下午果然吳大嫂來了,拿了六個西紅柿、三條黃瓜,還帶了一塊布料過來。 看樣子是個實在人,不是那種純粹的空手套伸手黨。 舒月看著她拿過來這塊藍(lán)色碎花布,覺得花色也還行。吳大嫂五官端正,雙眼皮,眉毛比較淡,皮膚也算是白的,身材中等,她穿這個花色應(yīng)該不錯,能做出效果。 舒月告訴她衣服跟普通的衣服區(qū)別在哪兒,“褲子主要是褲腿做得稍微寬一些、稍短一點。夏天涼快。上衣就是這個領(lǐng)子做得尖一點。” 吳大嫂搞清楚了跟她以前做的衣服的區(qū)別,瞬間就明白了怎么做。對她一個常年做針線活的人來說,上手完全沒問題。“行,我知道了。真是麻煩你了。” 舒月笑著說:“不麻煩,你要有不會的再問我。” 吳大嫂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又問她:“聽白楊說你做的那個叫什么啃的雞好吃,能教我做嗎?” 她覺得這個吳大嫂挺實在的,而且她兒子跟程白楊還是好朋友,也樂意教她。其實即使對方不拿東西來,她也愿意做這個人情。 島上的軍人們,能有家屬來隨軍的工資都不低,所以條件相比島上那些漁民家庭好很多。雖然布票不多,但也能想辦法用錢買。吃飽穿暖不成問題,人人都有愛美之心,看到好看的當(dāng)然也想穿。 所以,最近島上不少人都學(xué)著舒月衣服的樣子給自己做,給自家孩子做。 一時間舒月同款成了島上的風(fēng)潮。 而且這種風(fēng)潮還在不斷漫延,張家嫂子穿了,李家嫂子就想著做,一個個都不想落后。當(dāng)然,除了王大嫂這種思想老舊沒有追求的人除外。 就連文工團(tuán)的女同志們也做了起來。她們穿厭了軍裝,偶爾也給自己做便裝。不知道誰先學(xué)到了這樣的樣式,后來就不斷有人效仿。 島上的人們看文工團(tuán)三三兩兩的女同志穿著那么好看,更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心。 王大嫂的女兒馮文錦一直抱怨她媽做的衣服沒新意、難看,今天她看到班里的女同學(xué)穿一身花色的衣服,不覺得不俗氣、反而挺好看的。至少比之前穿的那些好看,看著也涼快。女同學(xué)告訴她:“我媽跟吳大強他媽學(xué)的,聽說吳大強他媽跟程白楊他媽學(xué)的,哦不,是他那個后媽。” 馮文錦一高興:“就在我家隔壁,我讓我媽也給我做。” 放學(xué)回家,馮文錦把書包一放就去找王金枝:“媽,我沒衣服穿了,你學(xué)隔壁阿姨給我做衣服吧。” “學(xué)什么學(xué),有啥可學(xué)的,她那是浪費,我給你做一身就行。”王金枝做了快二十年的針線活,覺得一身衣服不在話下。 十歲的馮文錦逐漸長大,愛美之心日盛,以前就看不上她媽做的衣服,尤其是那顏色,老氣的還以為是給她鄉(xiāng)下奶奶穿的,不過她媽總說“耐臟”。 這一次她不想再穿老奶奶衣服了,“媽,你就給我做嘛,我要鮮艷的顏色,跟隔壁阿姨meimei一樣。” 沒過幾天,王大嫂就買好了布。馮文錦一看,又是黑色褲子,上衣是個棕色,當(dāng)即就不高興了,“媽,你這是給我做衣服嗎?你穿都顯老。” “你穿完了弟弟還能穿,這有啥不好的?” 馮文錦一看勸不動,開始勸她爸馮衛(wèi)國,她爸訓(xùn)斥了她媽,終于同意了。 這天吃過早飯,舒月正把雞籠子打開,準(zhǔn)備放小雞們出來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