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熟水蜜桃 第10節
黃玉玉沒想到她說動手就動手,所以根本沒有防備,可是等她和身邊的三個女生反應過來以后,立刻上前包圍了她。 “媽的,給我打她!”黃玉玉捂著頭發尖叫道。 祝桃被人抓住胳膊想把黃玉玉的頭發從她手里摳出來,可是她死活不放手,還朝地上兇狠地撞了兩下。 “啊——先把她給我拉開啊!” 三個女生一個人摳她的手,一個人鎖她的脖,還有一個人掐她的腰。 雙全難敵六手,她最后還是被掰開了。 雖然以前她打架還可以,但是四個人打她一個,她是真的打不過。 脖子上被她指甲上的碎鉆劃出了兩道血痕,還被偷襲踹了膝蓋窩一下,讓她沒站穩,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她剛想爬起來,卻又被人狠狠地踹了兩腳。 “你他媽的不是很拽嗎?起來啊,廢物!” 這兩腳踹得著實不輕,祝桃雖然站不起來,但是嘴上也不甘示弱,“你今天不打死我,以后小心別讓姑奶奶抓到你。” “你還挺橫。”黃玉玉說,“繼續給我打,打到她心服口服為止。” 黃玉玉拿著手機還準備錄像。 祝桃大喊一聲,“肌rou!梁庚!小梨!你們終于來了!” 梁庚打架兇狠到已經在學校出了名,而薛京雖然打架不行,但是那個大體格子,站在那里就很唬人。 所以,他們幾個混在一起,幾乎沒有吃過敗仗。 果然,幾個人瞬間一愣,祝桃瞅準機會,撒丫子就跑。 “你他媽有種別跑!”幾個人反應過來是被騙了,追著罵道。 祝桃一邊跑一邊說:“站著給你打才是傻x吧,你有種別帶這么多人啊,裝逼怪。” 她一路跑到公交站點,剛好碰到一輛回穆家可以坐的車,于是飛快地跳了上去。 那些人沒有追到她,惡狠狠地在原地咒罵了兩聲。 祝桃松了口氣,摸出兩個兩個硬幣投進去,然后往里走。 幸運的是,車上還有最后一個空位。 她將自己摔進座位里,舒了口氣,揉了揉腿,試圖緩解一下膝蓋的疼痛。 胳膊肘、嘴角都破了皮,身上還被踹了好幾腳。 轉頭想看看窗外的風景,可是車窗卻清晰地映出了她狼狽的模樣。 亂糟糟的頭發,嘴角干涸的血跡,還有脖子上兩道明顯的劃痕。 她重新將馬尾扎了一下,然后從包里翻出一包濕巾大致擦拭了一下身上的土,順便在心里狠狠地罵了黃玉玉一頓。 沒關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下次叫上人再好好教訓她一頓。 公交車行駛到中途,上來一位六七十歲的老人,腿腳似乎有些不便,走路都顫顫巍巍的,總覺得一不小心就會摔倒。 “滴——老年卡。” 刷過卡以后,他拄著拐杖往里走。 祝桃扭頭看了看,這幾站一直有人下車上車,所以現在還是沒有空位。 老弱病殘專座的椅子上也都坐了幾個老人,并不方便讓座。 剩下的人大多視若無睹,低著頭在玩手機。 算了!她歇了一會兒,也沒那么痛了。 拎起自己的書包站起來,她沖著老人喊道:“喏,老頭兒,給你坐吧。” 老人聽到后,轉過身來,可是在看到她的模樣以后,嘴瞬間撇到了一邊。 他一臉嫌棄,像躲瘟神一樣,反而站得離她更遠了。 就在這時,終于有另一個乘客站了起來,將座位讓給了老人。 老人連連道謝,然后扶著靠背坐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祝桃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肩膀和后背一點一點地僵直了。 車上好多人都在看她,帶著和老人相同的鄙夷。 抿緊的唇瓣漸漸失去顏色,顯出幾分蒼白。 右手拎著的書包帶子被她胡亂攪在一起,勒出了紅痕。 她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什么,最后卻什么也沒說。 “切。”終于,她發出一聲短促的氣音,揚起下巴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只是要下車而已,你愛坐不坐。” 說完,司機在下一站停車的時候,她從后門下了車。 此時離穆家附近的站點還有兩站路,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本身下了公交車到別墅區就還有一段距離,這下她要走的路就更多了。 這會是下班的高峰期,車也很難打。 走了大約有一站路,她實在有點累了,于是坐在馬路邊上想休息一會兒看看能不能打到車。 天光漸漸暗了下來,路燈一一亮起,一直蔓延到遠方,最后凝成一個小點,像是在引導迷途的旅人。 川流不息的車輛和人群,閃爍的霓虹和車燈,路人行色匆匆,都想在夜幕降臨前趕回家。 只有她。 無家可歸。 喉頭發哽,她輕咳了一下,習慣性地去包里摸香煙,可是找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最近被穆格和他派來的司機看管的很嚴,沒有買煙的機會。 于是,她隨手從背后的草叢抽出一根狗尾巴草叼在了嘴里。 有刺眼的車燈照到她這個方向,晃得她眼都睜不開了,用手搭在額頭,她瞇著眼睛向那個方向看過去,只見一輛黑色的卡宴緩慢開過來,停在她的身旁。 車窗降下,男人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慢慢顯現出來。 是穆格。 第7章 絕對力量 “心里爽,我樂意。”…… 穆格靠在后座上,以至于大半張臉都隱匿在車廂的陰影中,只能看見下頜角清晰的線條和繃緊的薄唇。 他向前微微傾身,臉從光陰中顯現,卻只是側頭很平淡地掃視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雖然他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就像一汪吹不起漣漪的深潭,但是祝桃卻分明感受到了一種名為嘲弄的情緒,從他全身的每個角落緩慢地發酵出來。 他居高臨下地睨視她的狼狽,宛如高高在上的法官,無聲地審判著她的所作所為。 少女姿態肆意地坐在路肩石上,倔犟地看著車里的男人,用驕橫回應審視。 兩個人對峙片刻,男人終于開口了。 “你把司機甩開就是去打架了?” “關你屁事。” “好好說話。” “就不。”祝桃站起來,讓自己處于俯視他的角度,顯得更有氣勢。 可是即便現在她在位置上高出他許多,卻并沒有一點壓制住他占得上風的感覺。 男人淡淡地說道:“跟我對著干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只會讓自己吃苦頭 。” “心里爽,我樂意。” 穆格不欲跟她在口頭上多做糾纏,“上車嗎?” “不上。” 穆格微微頷首,不再多說,對司機開口道:“走吧。” 銀色輪轂轉動,流線型的車身劈開黑夜,轉瞬間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 這個臭直男!不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嗎? 她腿疼腳疼,離家至少還有兩公里,走回去她腳都要廢了。 祝桃對著車尾氣空踹了一腳,來發泄自己的憤懣。 她又走了不到五分鐘,遠遠地看到那輛黑色的卡宴又拐了回來。 以為是穆格回來了,她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桿。 可是沒想到車里只有司機一個人。 祝桃眼前一亮,興高采烈地跑過去準備上車。 “我就說這大半夜的,穆格總不能真的把我丟在大街上吧!” 拉了兩下車門卻并沒有拉開,“大叔,把門鎖打開啊。” 司機面露難色說:“穆總吩咐了不能讓您上來。” “???”祝桃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那你來干什么?” “穆總說您要是知錯了,才可以上來。” “……” 祝桃很不服氣,雖然就是一個態度的問題,但是她能跟別人假意低頭,可對著穆格,她裝都不想裝一下,于是憋著勁兒走了二里地。 而司機的車真就一直慢慢悠悠地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一直到最后都沒有讓她上來的意思。 回到家以后,祝桃感覺自己要累癱了,真想直接躺到床上當一條死魚,可是身上實在太臟了,她只能先去浴室洗澡。 破皮的地方碰到水,她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