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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媵妾 第63節(jié)

    清晨寒冷,他趕緊穿好繡金線的衣服,這才暖和了一些。

    稍晚一些的時候,朱煜終于知道慕容拓送的是什么大禮了。

    那廝把禁衛(wèi)統(tǒng)領給殺了。

    箭矢正中眉心,穿過后腦。

    戳著箭的尸體懸掛在了朱秉正的寢殿門口,挑釁示威。

    宮女太監(jiān)嚇暈了好幾個。

    又是一片嘩然。

    前腳剛得罪東宮,后腳禁衛(wèi)統(tǒng)領就被殺了。

    任誰都猜出了緣由,紛紛看向了東宮太子。

    太子朱煜被御史連夜彈劾,濫殺無辜,不堪大任!

    聯(lián)合幾個臣子一早上朝,竟是要上書請愿廢黜太子。

    朱煜身在太子位十幾年,盡管有老二在下面虎視眈眈,但一直坐得安穩(wěn)。沒想到這次卻被無端波及,險些翻車,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當即召集幕僚詹士,忙得焦頭亂額,無暇分身。

    這是后話。

    且說慕容拓這邊,匆匆回了屋子,便看到女人凌亂著一頭青絲,擁著被褥蜷在床上,哭得梨花帶雨。

    看到自己,眸子里的眼淚更多了。

    在那里糯糯的控訴,

    “你又走了…”

    “沒有。”

    慕容拓疾步走了過去,不過似乎是想到什么,又讓人打了水仔細洗了手,這才來到床邊。

    彎腰,他捧著嫩生生的小臉安撫,

    “沒走,你在這里,我還能去哪里?”

    “你剛剛就沒在…”

    “我那是出去了一會兒,這不是回來了,嗯?”

    搽干眼角的淚,慕容拓又哄著女人躺下。看她的神情,知道女人還有些沒緩過來,于是又讓常秦開了幾副安神壓驚的藥。

    左右無事,慕容拓干脆也上了榻,壓著被褥陪著女人一起入睡。

    守備森嚴的行宮竟然混進了大批刺客,章和帝震怒,下了幾道旨意要求徹查。

    有人建議圣上擺駕回宮,因為皇宮至少比這里要安全些。

    圣上猶豫不決,因為按照慣例,是要住到正月底。若是這時候匆匆回宮,無異在說他貪生怕死。

    不能容忍。

    就在章和帝打算堅持的時候,禁衛(wèi)統(tǒng)領被人射殺身亡,頓時,行宮上下個個人心惶惶。

    為了顧全大局,章和帝在群臣的建議下,匆忙提前回了皇宮。

    將行宮事物交給被彈劾的太子,讓他徹查此事,也算是對他小懲大誡!

    春祭一行,讓章和帝對自己最器重的兩個兒子都有了嫌隙,著實不是一趟美妙的出行。

    他幾乎是黑著臉擺駕回宮的。

    *

    這日清晨,翠鳥悠鳴。

    宋楚從睡夢中緩緩醒了過來。

    如同做了一場時間很長的噩夢,期間渾渾噩噩,斷斷續(xù)續(xù)的醒。

    至今日,才像是完全清醒了過來。

    盯著床幔上的繡花,宋楚有些出神。

    她只是一個庶女,微不足道。被舍棄,也是再正常不過了。那個時候,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的。

    絕望無助,這么低微,若是死了,死了就死了,激不起半點水花。

    就像前世一樣。

    她沒想到自己會被人救。

    有些事不能細寫,一細想,后怕,苦澀,感激,都容易紅眼睛。

    這時春妞從外面進來,端了一盆熱水。這幾天她心里很著急,晚上睡不著覺,等姑娘好了一些才好點。

    昨天又抱著姑娘哭了好久,一直后悔那天晚上怎么就睡著了。

    服侍姑娘穿衣的時候,她又看見姑娘頸子上包著的白緞,還有上了藥的耳朵,又有些難過。

    “春妞?”

    “嗯?姑娘怎么了?”

    “娘娘去哪兒了?”

    “娘娘一早出去了。”

    宋楚見春妞心里存著事,她舉著小手,“春妞你看,我的手已經(jīng)沒事了。”

    這幾天她喝了好些藥,鎮(zhèn)痛安神壓驚助睡,各種藥效都有,所以恢復得不錯。

    至少人不恍了,受到驚嚇的心也漸漸的得到了平復。

    經(jīng)過幾天的處理,她的的外傷已經(jīng)好了。脖子上的傷在愈合,手也消腫了。就是耳朵有時候還翁嗡嗡,還在喝藥。

    反正意思就是她沒事了。

    “嗯……姑娘總算沒事了,嚇死奴婢了。”

    春妞看了姑娘一眼,如今姑娘身體好轉(zhuǎn)了,她有些事壓著,想要說出來。

    “姑娘。”

    “嗯?”

    “奴婢覺得……”

    宋楚等了半天沒見她說,

    “怎么了春妞,你說話怎么吞吞吐吐的?”

    “姑娘,奴婢覺得,你跟太子妃娘娘走得太近了。”

    “嗯?”宋楚正在裹外衣,聞言停了下來,微微蹙眉,“太近了?沒有啊我們哪里走得近了?”

    “這幾日姑娘與太子妃同吃同住,還……同睡。”

    “這有什么啊,咱們不也是這樣嗎?”

    “可沒有同睡一榻啊。姑娘,你和娘娘同床共枕的,奴婢總感覺有些不妥。”

    而且有些事春妞沒說,她今早來伺候姑娘,正撞見太子妃娘娘從姑娘床上下來,嚇了一跳。

    姑娘衣衫不整,領口微敞,在床上睡得小臉紅撲撲,而床邊,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正在系腰帶。背影挺拔,寬肩窄腰。

    知道的曉得是娘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登徒子,剛欺負完人從床上下來。

    春妞有些急,但又不知怎么跟姑娘說,總不能說她覺得太子妃像男人,所以這樣真的不妥吧。

    “春妞你就是想得多哦。”

    “是是嗎?”

    “當然了。我跟娘娘都是女的,偶爾睡在一起有什么嘛?之前我還給娘娘暖被窩呢。”

    這么一說,春妞又覺,好像確實又沒什么。

    畢竟娘娘是女的。

    宋楚走出屋子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很高了。

    今日是個晴天,陽光有些刺眼,她蜷著小手遮了遮。

    這幾天都沒有出屋子,如今見到太陽,太過亮堂了些。

    她準備回屋緩一緩,還沒轉(zhuǎn)身便看見娘娘從外面回來了。

    身材頎長,熟悉的眉眼,幾天沒有認真看,如今在陽光下更深邃了幾分。

    她提著裙擺小跑著過去。

    不過可能是身子骨剛好還有些弱,又可能是腳下打滑,剛跑到人面前身子便晃了一下,有些不穩(wěn)了。

    細腰被箍住,有低低的淺笑在頭頂響起。

    “走路都不會了?”

    聲音清俊,帶著一絲笑意。

    羞窘得宋楚小聲糯了一句,

    “才沒有。”

    旁邊的順平好心上前,笑瞇瞇的提醒,“殿下,楚小主已經(jīng)站穩(wěn)了。”

    意思是可以松手了。

    小手推攘了一下,宋楚提著裙擺又跑走了。

    臉蛋兒上的胭脂有些紅。

    順平看著楚小主跑開的方向,有些疑惑,

    剛來,又跑開做什么?

    視線收回,順平便覺察到主子在盯著自己。

    幽深的鳳眼微瞇 ,

    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