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贏得多輸?shù)枚?/h1>
回想起那段穿書的時光,仍覺得十分不真實。 南希回到自己的生活,上班,下班,社交,吃飯,睡覺,一切都和以前沒有差別。除了她在這個世界還是處女,自慰時再也沒有打開過《情欲二叁事》。 南希其實有些失落,說不清、道不明那種失落感到底從何而來。 她回來了這個世界,那個世界的故事還會繼續(xù)嗎?如果會繼續(xù),南希回到了南希的身體,那祝竹是不是也回到了祝竹的身體。倪以歌會發(fā)現(xiàn)她們之間的不同嗎?或者說,倪以歌之后還會再見到她嗎? 但是南希沒有勇氣去問系統(tǒng),畢竟這才是她的世界,那個世界就像一場黃粱好夢。她和幾個人做了高質(zhì)量的愛,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那畢竟是個虛幻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光影流轉(zhuǎn)之間,故事還在繼續(xù)。 倪以歌出神地看著地上的光影挪動,腦海里全是關(guān)于一個人。 “這么早到?”虞之籍拉開吧臺旁的椅子,朝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 倪以歌回過神來,將手中的馬天尼一飲而盡:“情況怎么樣?” “蔣家直接給祝祺施壓了,你想回去A市應(yīng)該不難,但是怎么拿捏和蔣越堯的關(guān)系,it‘s up to you.”虞之籍晃了晃酒杯里的冰塊。 倪以歌似乎不在意地點點頭,她低估了蔣越堯?qū)λ母星椋雭碜l饕驳凸懒恕?/br> 得知倪以歌被祝祺逐出A市后,蔣越堯十分震驚,主動對倪以歌伸出援手,表示會支持她的一切活動,只要她愿意和他在一起。 雖然她終究會發(fā)展起自己的力量,也終究有一天會壓倒祝祺,不必再受制于她。但蔣越堯的施壓,直接讓這一天提前了很多年,雖然他沒有給她實際性的物質(zhì)支援,但是聲望的庇佑已經(jīng)讓祝祺不敢再輕易動倪以歌。盡管祝祺在A市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但是和蔣家一比,無疑蚍蜉撼樹。 圈內(nèi)人不知道這一層關(guān)系,還當(dāng)倪以歌是個被驅(qū)逐的落敗草根繼女,紛紛棄之敝履。但是只要她愿意嫁給蔣越堯,成為蔣家這一代中流砥柱蔣越堯的太太,比起僅僅一個“祝祺的繼女”身份要閃亮許多倍,過去趾高氣揚的人都不得不對她卑躬屈膝、盡力討好。 比起她非要靠自己奮斗,甚至還沒有任何助力的情況下,要輕松、容易、快捷無數(shù)倍。 但是虞之籍看她的神情,似乎沒有一絲心動。 “你喜歡她,對嗎?”虞之籍饒有興致地喝酒。 盡管沒有指名道姓,但他們都知道指的是誰。 倪以歌垂下眼睫,“你話太多。” 盡管她沒有告訴過虞之籍,甚至沒有和南希一同出現(xiàn)在他面前,但是虞之籍是何許人,轉(zhuǎn)念之間便能猜到。 倪以歌離開A市后,虞之籍也盡心幫助,甚至將屬于倪以歌那一份產(chǎn)業(yè)轉(zhuǎn)移了,使其不受祝祺打壓,為倪以歌后續(xù)發(fā)展保存力量。 “她……過得怎么樣?”倪以歌問。 “不知道。她被看起來了,連課都不能去上,祝祺是下定決心了。”看來虞之籍的確打聽過祝竹的消息,連他都打聽不到,看來祝祺真的把人看得很嚴(yán)。 對祝祺來說,名義上的姐妹搞在一起,根本就是luanlun,是不能為外人所知的家丑,她勢必在家族發(fā)展的道路上扼殺掉一切可能毀滅家族榮耀的事情。 “以歌,你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機遇才是最難得的。”虞之籍認(rèn)真地看著倪以歌,“有時候,你努力數(shù)十年,不如得一個機會。眼下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而這個機會有時效性,你知道蔣越堯這樣的天之驕子,未必會真的等一個人很久。為什么不呢?” 他透過她眼睛的猶豫,其實可以看見很多事情。 倪以歌向來果斷、敏銳、行動力強,她野心勃勃,精力無窮,甚至有一點享受時刻緊繃作戰(zhàn)的快感。她自尊心極強,喜歡掌握主動權(quán),所以她游走在幾個男人之間,玩弄他們的感情和rou體,借此獲取利益。明明是獲益方,卻往往對他們處于支配姿態(tài),對方還心甘情愿。 對他們這樣的人而言,沒什么手段是骯臟的,只分有用和沒有用,有什么用,有多大用,能用多久。一旦遇到機會,他們會想餓狼一樣狠狠撲食,甚至不會分給別人一分一毫。 虞之籍甚至不能理解。以蔣越堯?qū)δ咭愿璧囊煌樯睿咭愿璧鸟S人手段,即便她心里記掛著祝竹,婚后再和祝竹重溫舊夢也未嘗不可,蔣越堯未必會禁得住倪以歌的手段。 說到底,動心的那個人,會輸?shù)帽容^多,所以虞之籍從不動心。 “她不會信的。”倪以歌輕輕笑了一聲,像是在自嘲,“如果用這種方式回到她身邊,她不會相信的。她會和我好,會溫柔對我,但她不會相信那是愛。” 說到底,南希是現(xiàn)實世界的人,倪以歌是小說人物。現(xiàn)實世界的人怎么沉迷于小說,怎么為小說里虛無的愛情感動,心里都有一條清晰的界限,告訴她,那不是現(xiàn)實生活的愛。 萬花叢中過,心里卻只有她一個人?她不能相信。 她何德何能,她有什么不可取代的地方?憑什么倪以歌和眾多人情場做戲,歡好纏綿。心里卻非她不可,至死不渝? 她很清楚,NP里沒有愛,都不是愛,愛在NP里讀者唾棄、人人拋之腦后的珍稀品。 NP文是一個以情欲為包裝、更加冰冷現(xiàn)實的叢林世界。 虞之籍彎了彎嘴角:“看來我是勸不動你了。” 他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果然動心的人,會輸?shù)帽容^多。走了,有需要再聯(lián)系我。” 他走出酒吧,坐進車子里,司機開車,緩緩匯入車流。 虞之籍扭頭,窗外路燈忽明忽暗,很近又很遠(yuǎn)。 很難說,從不動心的人,是贏得比較多,還是輸?shù)帽容^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