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月亮心動 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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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導……” 云月一愣。 周言青導演干嘛把這些東西送給她們。 對于現在的困境來說,這些東西比黃金還要寶貴。 前段時間在雪山各種取景拍戲的時候,周導的要求不比黃副導低,惹得大家叫苦不迭,領教了他的厲害,一直以來,他都給人嚴肅冷漠的態度。 突然給她們送東西的行為,形成一個極大的反差。 “給你就拿著吧。”周岸笑道,“我朝他要,他都不給呢,說是女孩子身體矜貴,我們糙一點就糙吧。” 周導因為沒有孩子的緣故,對周岸這個侄子是較為疼愛的,傾盡平生的能力助侄子進步到影帝這個位子,可見叔侄關系很好。現在物資這么缺乏的地方,卻把稀缺的食物送給別人……很難不讓人匪夷所思。 阮挽挽沒像云月那般多慮,興高采烈地扒拉下當地居民手工編織的籃子,里面的東西很少,但比她這幾天吃的壓縮餅干要強多了。 “要不你還是拿回去吧。”云月視線略顯飄忽,“我沒必要接受你們的東西。” 周岸皺眉:“你說這話就見外了。” “我是認真的。” 周岸看著她那張漂亮認真的面龐,突然低聲嘆了口氣,聳肩擺手,“我就一個跑腿的,你就別為難我了,大不了……咱們一塊兒分點唄。” 一起吃的話,心里負擔就沒那么大了,見云月不吭聲,周岸就讓人把生食拿走,留著中午燉大鍋湯,剩下的水果則每人一個地遞到兩個姑娘手里頭。 阮挽挽接過水果,道謝的同時順帶把周導給夸一遍,這種外冷心熱的大暖男最惹人喜歡了,周導年輕的時候身邊一定有不少追求者。 “不過他為什么一直沒結婚啊。”阮挽挽眺望遠處的雪山景色,眼神流露出好奇,“上回網上流傳說他有個丟失的女兒,現在消息也不了了之。” 云月手里握著一把水果刀,細細地削著蘋果的外皮,神色心不在焉的,沒有應話。 這里供電不足,不少人連手機最基本的電量都無法滿足,打發時間的方式要么是在屋子里聊天,要么就是出去看看風景。 大家這段時間風景早就看膩了,下午時不知誰提出來打雪仗熱身的游戲,一幫人熱火朝天地玩了起來。 這邊空地足夠開闊,只有幾棵壓著雪的松樹,西南方向的天邊冒著淺淡的日光。 阮挽挽同旁人打了會雪仗后發現受傷的總是自己,像只氣鼓鼓的河豚滾了回來,看見蹲在院子門口認真玩著雪的云月,忍不住委屈巴巴地告狀:“我好慘啊,我快被他們的雪球砸扁了。” 云月抬眸一笑,“那就歇會吧。” “這些人真是,打的球砸中我的話就說他們投球技術好,砸不中就怪我個子太矮。”阮挽挽憤憤不平,“我看他們才矮呢。” 苦中作樂,她在外頭玩累了,漸漸把受困這種事給拋向腦后,跟著云月玩起雪人來。 云月開始只是堆兩個球玩玩,阮挽挽不甘如此,拉著她一起堆大的。 反正閑來無事,這里的雪足夠多,溫度足夠低,就算放幾天都不會化。 不一會兒,阮挽挽就堆了個雪人,準備炫耀時,發現云月已經堆好兩個。 兩個雪人大約半個人高,上下球都非常的標準,這里條件有限,只能用石頭和樹枝來充當眼睛和鼻子,即使如此,云月堆的這兩個也很漂亮。 “哇,這也太好看了。”阮挽挽忍不住上前打量,“這兩個雪人是一公一母嗎?” 因為從外觀來看,有個雪人要明顯高一點。 云月沒否認,“是啊,不一樣,一個是我,一個是……” “還有一個是誰?” “我二哥。” 阮挽挽意味深長地唏噓。 云月的手看著不大,倒是挺巧的,她不一會兒就動心了,去別處挖來積雪,打算也給自己堆一個雪人。 奈何她的水平實在有限,堆出來的球不圓不方,奇奇怪怪,歪歪扭扭。 推翻好幾次才勉強堆出一個像樣一些的,阮挽挽不想再堆第二個了,人家二哥那么好,云月才給人堆雪人,她的哥哥呢。 不配做人。 想到這里,阮挽挽突發奇想,渾身突然有了干勁,撲哧撲哧地再次挖起雪來。 這一天漫長又緩慢。 隨著時間的推移,西側天邊逐漸被殘陽染紅。 人群中先是響起一陣躁動,緊接著便是螺旋槳轉動的聲響,彼時的云月和阮挽挽在室內生爐取暖,后知后覺到外頭的動靜,隱約猜測是救援隊來了。 阮挽挽一個激動跳起來,拉起云月的手,往外面去湊熱鬧。 外頭的人已有集聚的跡象。 一共有四架直升機,隨行的人員被大家圍著,不得不耐心解釋他們此次的目的。 他們是帶物資過來的,讓大家暫時撐過今天,明天的話如果天氣合適會派更多的直升機來救援。 看隨行人員的穿著,并不是當地政府,反倒像是私人的,有人提出是不是要花錢之類的話,得到的回答則是不需要。 大家圍住的都是發放物資的隨行人員,又是感激又是幫忙拿東西的。 而穿便裝的兩個人下飛機后就得到解脫,沒人去攔著他們。 先看到人的眼睛比腦袋還機靈的章導,隱約捕捉到人影后就從人群中走出來,連滾帶爬地去迎接人,一張諂媚笑臉還同以前一樣:“二公子,阮總,一路辛苦了。” 晏千不是一人來的,除了隨行的救援人員,還有一個他不太待見的人,阮景。 阮氏集團事務不比晏家要少,然而身為繼承人的阮景倒是能抽出空來這大雪山溜達一圈,要么是不務正業,要么就是對家里養大的meimei沒安好心。 一個是晏家祖宗,一個是阮氏大佬,章導不敢有半分怠慢,然而他們兩個視線沒在他身上停留,話很短暫但很默契:“她人呢。” 章導愣一會兒,很快明白二人口中的“她”指的是不同的人,立馬做個帶路的手勢。 他們過去的時候,云月這邊剛好也準備去看熱鬧,在一條覆著小雪的路迎面而遇。 時隔許久未見,云月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有些不敢相信。 是做夢嗎……她看到這段時間每天晚上都會從她夢里過一遍的面孔。 她神色恍恍惚惚,連聲音都變了,“二哥……” 這里缺電缺信號,云月和晏千最近通話的次數很少,最多只是問個好就要掛斷了,每次只能聽一聽彼此的聲音。 她一直盼望著這邊的雪化掉,能早些回去,見一見想見的人,把想說的話說出去,也是這份執念牽引著自己,使得這幾天枯燥艱難的日子變得有期待感。 她站在原地,雙腳仿佛僵直一般,無法動彈,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他的身上。 這一刻時光仿佛定格。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聽見自己心底最深層次的聲音,闊別重逢除了帶來過度的喜悅感,還讓她確切地明白,自己有多想念他。 旁人喊著冷,喊著熱的時候,她就靜靜地,去思念一個人,讓時間變緩慢,也變得沒那么難熬。 天色逐漸暗淡,男人身子影影綽綽地走過來,抬起手很自然地將眼前人抱在懷里,溫熱掌心撫著她柔軟的發,“嗯,我來了。” 輕柔一句,仿佛驅散身側所有冰寒。 有外人在場,云月神色已有收斂,可還是有些止不住地紅了眼眶,到底沒把思念的話從嘴邊吐出去,指尖攥起捏著他的衣角,“二哥……我腳不能動了。” “怎么回事,受傷了嗎?” “不是……見到你太開心了。”她眼角彎彎,“可能要你抱一會兒才能走。” “只抱一會兒?” “嗯……不是……二哥想抱多久抱多久。” 晏千低笑一聲,也沒廢話,撈起她的腰身就將人托了起來,這回不是公主抱,反倒像是居住在山野間剛回家的獵戶,看到家門口的小嬌妻,連飯都來不及吃就扛起人的腰往屋里的熱坑上趕。 冬日寒涼,撒出去的狗糧倒是熱乎乎的。 另外的兩人,和云月他們一樣,都是彼此對視許久。 先開口的是阮景,一如既往涼薄的語氣:“不走?” 阮挽挽目光呆滯,“我的腿……” “你也因為見到你哥太開心,走不動路了?” 阮景擰眉,神色冷淡,仿佛表示,就算如此,他都不可能像晏千那樣把人給抱著走。 阮挽挽也沒給他這個機會,囁囁嚅嚅:“你想多了……我是被你嚇得腿麻了。” 她怎么都想不到,她這哥哥,居然會過來找她? 他不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人嗎? 她屬實被嚇到了。 她實話實說,反倒讓阮景神色更加難看,眼神薄涼,沒搭理她就走了。 院中,矗立著幾個堆砌好的雪人。 阮景路過的時候多看兩眼,漂亮的那兩個雪人直接被他忽視,因為知道不可能是阮挽挽堆的。 那些歪瓜裂棗的才有可能。 他注目一會兒,焦距突然聚集,狹長的眼角瞇了起來,“阮挽挽。” 跟在后頭的女孩抬頭,“什么?” 男人修長指尖指了個方向,那是一個像狗又像豬的雪堆,他繼續注視,同時問:“你堆的嗎?” “咦,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阮挽挽忍不住樂呵,“是因為堆得太好看了嗎,” “這是什么?” “我堆的雪狗啊。” “上面的字呢?” “上面的字……?” 阮挽挽愣了幾秒,看了眼上面的字。 只有一個字,就是“景”字。 她堆不出雪人來,就隨隨便便堆了個四條腿的雪狗,而且還是分不清頭和尾巴,丑不拉幾的那種。 堆完之后可能覺得太單調,就給刻了字。 嗯,是她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