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月亮心動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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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導那雙本就小的眼睛瞇了下,意味深長又暗地里抹把冷汗,如果不是親眼看著,都不敢相信剛才云月和二公子打電話的一幕。 兩人口吻確實是普通朋友,但她卻是他“唯一”的女性朋友。 早些年有過一個傳聞,說圈子里有個小明星,年輕漂亮,可能風頭過盛,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花多少關系和金錢,弄來二公子的電話號碼,在半夜三更打過去撩撥,嬌滴滴的聲音,按理來說很讓男人產生原始感覺,然而——不到幾小時她就被迅速封殺,無影無蹤再無翻身的那種,半點喘息后悔機會都沒有。 晏家兩位少爺在外人看來幾乎不像親兄弟,一位溫雅如風,一位古怪乖戾。兩位截然不同的性子也造就不一樣的人生,前者才華橫溢,自幼便被譽為天才鋼琴少年,迄今為止依然熱愛自己的事業,因此即使是長子,并沒有繼承權,晏家的家業主要還是落在二少爺身上,以雷厲風行,不擇其次的手段比他那爺爺更盛幾分,沒讓家族失望。 可也給人留下他薄情如修羅的印象,人人畏忌,連背后議論,都分外小心。 章導今晚的行為,屬實是過了,他極其害怕那位公子知道,但見云月面色平坦,并不是愛告狀的樣子,又稍稍放下心。 既然他們關系不一般,出于對自己無禮行為的補償,章導非常鄭重其事地拍了拍老趙的肩膀,表示對這次試鏡很滿意,希望過段時間,來做一個更全面的造型試鏡。 “一共只有三個名額。”章導笑道,“到時候如果滿意的話,會直接拍定下來。” 三個名額,意味著三個女藝人來爭奪女主的角色。 即使爭不過,剩下的兩個,也當屬重要女配之一。 老趙自然很高興。 …… 北城一環內,商廈四十五層,土地勝金的地盤,空出一片巴洛克式中型露臺,位置不多不少,剛夠設一輛私人直升機。 月光透過落地長窗,是香霧縈繞酒盞的室內,動情港樂彌漫在喧鬧之中。 夜晚的場子,總是這般熱鬧,其中一個年輕男人話最多,風頭最盛,他是各大社交平臺上的知名大網紅,吳圳,喜人的說話惹得男男女女愿意同他打趣說笑。 他受歡迎還有一個重要因素,就是外號“娛樂圈監督人”,永遠走在吃瓜第一線,人脈廣泛,從曾祖父輩便和北城晏家是世交,這樣的背景,不論說話還是做事,都不怕得罪人。 本來吳圳帶大家都在聊得好好的,從“女團選秀黑幕”再到“xxx素人時期網戀翻車”,小瓜爆料不斷,真真假假混合在一起,圖個樂呵。 突然一下子,擱放在牌桌上的手機響起。 座位以東的男人落過去一寸目光,停頓幾秒后,放下捻牌的手去接,聽到聲音后的一秒內,眉目略過輕微變化,又橫過手機,看了眼號碼。 吳圳作為晏千多年的好兄弟,從來沒見過這位爺盯著手機號碼看那么久。 有貓膩。 吳圳依然左樓右抱著美女,眼神卻有的沒的往晏千的位置瞟,這場子喧鬧,但沒人敢鬧到晏千那邊,他沒事的時候會安靜地坐著玩牌,偏偏人又不喜靜,總要呆在熱鬧點的地方。 晏千通話時間不長,神色斂得剛好,無法辨別出他在和誰,說著什么話,清雋的面龐冷靜如斯。 吳圳很好奇,這個時間點,晏千接的應當不是家里那邊的電話。 又不太可能是女人。 實在猜不出來,這好奇心蹭蹭往上飆,吳圳忍不住過去,擠眉弄眼地朝他一笑,“二哥,剛才誰打來的電話?女的嗎?” 晏千指間攥著牌張,看了眼好友,沒有回答。 從他位置落下的牌,是紅桃尖,兩個黑紅深色組合成一個長心形,最上頭放著一個暗紅色三角。 這牌平時下來的話看著沒什么,但今晚怎么看怎么不對,那形狀像是從紙片里蹦跶出來似的,晃得人眼花。 越不說,吳圳心里越好奇,總猜測是個女人。 猜對的話,那可真是個稀奇事兒。 吳圳倒上兩杯rum,遞過去一杯,自己手里捏著一杯,“前不久你姑姑還打電話問我,你年紀不小了,身邊怎么一個雌性都沒有,要不是我口若彈簧地解釋,她都懷疑我兩是不是有一腿。” 晏千指腹捻著一張牌,淡淡回:“別理。” “我敢不理嗎?”吳圳笑道,“我還得答應她幫你物色物色,弄個征婚啟事,沒準哪天就遇到心儀的。” 吳圳說話時帶一點小心翼翼,以為會得到一記白眼,像以前一樣罵他多管閑事,沒想到晏千壓根沒理,他似乎專注于手里的牌張,對外界心不在焉的。 不反駁就當他是應了,吳圳順藤摸瓜,問道:“認識你這么多年,我還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條件的妹子呢。” 膚白貌美大長腿還是清純少女白幼瘦,他這邊都有認識的。 “二哥?”吳圳提醒,“你在聽嗎?方便告訴我你的征婚條件嗎?” 晏千眼皮未動,“女的。” “……” 這就過于敷衍了。 …… 夜場散會,包括吳圳在內的眾人都醉醺醺的。 到外面涼風一吹,酒也沒醒,吳圳手里拿著車鑰匙,本來打算叫代駕,忽地發現晏千竟然沒有喝酒。 他半醉半清醒挪過去,臉上寫明了“蹭車”。 “哥你怎么沒喝酒。”吳圳頂著一張賣相不錯但厚度不小的臉蛋,問道,“你不會為了送我回家,特意沒喝酒吧。” “那我多不好意思啊。” “還是二哥知道疼人。” 北城深夜,各色光線交錯,站在臺階上的晏千一半的側臉被照出鮮明的輪廓線,他五官生得端正,是帶骨相的漂亮,但總體又很冷硬,眉峰凌厲,自帶不易招惹的氣場。 時間接近于十二點,自從接過云月的電話后,再也沒收到回信。 沒有刻意留意,又好像在等待著什么。 晏千摸出香煙,發現沒火,這才朝從頭至尾沒消停的吳圳看了一眼,“火機。” 吳圳胡亂摸一通,才摸到一把從牌桌上順來的,拿出來的時候手機掉在地上,順勢打開一看,發現收到好幾條小女友的信息。 小女友剛談沒幾天,挺寶貝的,聽說她深夜拍完戲還沒車接時,立馬表現出自己的男友力,腦袋發熱,說自己過去接她下班。 信息發出去后,吳圳突然意識到,自己沒法開車。 再看旁邊那位祖宗,手里拿著沒點燃的煙蒂和火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吳圳捂著胸口,酒醒一半,他得有多大能耐啊,讓晏千給他和小女朋友當司機? 可答應下來的事情,不做到就不算個男人。 吳圳借著酒膽,小心翼翼地試著開口:“二哥……咱們待會順路去趟影視城吧,我女朋友拍完夜場戲,快下班了……沒車接……” 一句話都不敢說長,免得把人給惹毛了。 影視城和他們不順路,還要繞高架橋。 晏千目光平視前方,問得寡淡:“你想讓我幫你接?” “是啊,咱們畢竟是這么多年的兄弟,情同手足、肝膽相照、唇亡齒寒、患難與共……” “不接。” “……” 吳圳攤手,他本就沒抱太大希望,但是那祖宗拒絕得太果斷了吧。 “順路捎一下?”吳圳不死心,“俗話說,助人為樂,學習雷鋒好榜樣。” “我姓雷?” “……” 吳圳仰脖,這太不近人情了。 無可奈何,他要么讓女朋友坐保姆車,要么自己找代駕去接。 外頭風大,晏千的這支煙,幾次沒點燃。 等點上時,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掃一眼號碼后,尼古丁在此時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之前在電話里,云月說的是“到時聯系”,只是這個“到時”,快要挨到第二天了。 她興許是知道的,清淺的聲線帶著歉意,“是我……這么晚了,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兩人這么客氣地說話,挺讓人不習慣的。 晏千捻滅昏暗中那一簇不容易點燃的煙火,嗓音低啞:“沒有。” “本來想早點再打給你的,臨時被劇組喊去。”她那邊輕聲解釋,“要不我們改天再見吧,我剛好有點事想找你。” 云月的事還沒忙完,電話里不止有兩人的聲音,風呼哧呼哧地,還有導演們習慣扯高的嗓音。 晏千隨口一問:“你還在影視城拍戲?” “是啊。” 有人在叫她,云月便沒多說,掛了電話。 晏千回到停車處的時候,見吳圳垂頭喪氣地坐在臺階上,怪他沒提前準備,現在聯系代駕的話,少說浪費半小時時間,小女友肯定等急了。 不等吳圳再眼巴巴看過來,晏千丟下一句:“去影視城。” “什么?” “上車。” “……” 吳圳滿懷疑惑跟著坐上車,“你剛才不是很堅決地拒絕嗎?怎么又突然去了?” 晏千停頓一會,答得隨意散漫,“去看風景。” 第5章 晏千低聲喚一句:“云月。”…… 午夜,寒風起,影視城路兩旁懸鈴木蕭蕭作響。 劇組臨時接到加外景深夜戲份的通知,不得不帶著演員們熬夜工作,大家好像都已經習慣,沒有人抱怨,做著自己手頭里的事情,對周圍的情景并沒有過多在意。 他們是小劇組,底層演員和工作人員都沒什么話語權,只有飾演女主的小網紅有點背景,再加上她帶資入組,權力很大,想干嘛就干嘛。 這次趕戲就是因為她第二天要開生日派,所以把戲份提前一天安排,這種行為無疑給大家造成不小的困擾。 云月作為隨身侍從的“宮女”,幾乎是全程跟著女主跑,試完章導的鏡后,飯還沒來得及吃,就被劇組臨時喊過去。 即使來了,也沒多少臺詞,存在感也極低,活兒反而又多又累,還要幫襯那位女主小網紅。 云月沒什么可抱怨的,這是她回國后第一部 戲,不論如何都會認真對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