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月亮心動 第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斗羅]掄錘子的女孩、清穿之團寵表妹、【快穿】NP文反派女配之我只想zuoai、道侶說只把我當meimei、太子媵妾、假結(jié)婚、八方來鬼、篡位皇子的嬌軟白月光、待熟水蜜桃、風華絕代小后媽[年代]
說到這里,老趙又突然想到什么。 這丫頭出身鄉(xiāng)鎮(zhèn),前幾年又都在國外讀書,可能壓根不知道北城晏家是個怎樣的存在,應該不會有這個想法。 云月神色平靜,眼眸看不透任何想法,淡淡問:“為什么不好惹?” 她的口吻,聽上去對晏家很陌生。 似乎還挺好奇的。 于是老趙便給她解釋,那是從開國來便有著雄厚的資本,百年屹立不倒代代相傳的高門世家,現(xiàn)如今有兩位少爺,一位叫晏南風,至于另一位…… 在聽到“晏南風”這個名字后,云月望著窗外,出聲打斷:“雨是不是下大了。” 老趙一瞅,“還真是。” 他喝了酒,沒法開車,問道:“你待會怎么回去?” 云月說:“打車吧。” “這附近沒的車,我還是幫你找個順風車吧?” 說罷,老趙準備拉攏手底下的一個女藝人。 這時,一個中年男聲響起。 “我可以送云小姐一程。” 說話的,是今晚的主局人,章導。 他已過中年,臉上堆滿褪橫rou,卻擁有居高臨下的咨詢,泰然自若得仿佛站在食物鏈頂端,cao縱所有,其他人都得看他眼色行事。 眾人的嬉笑在章導出聲后逐漸退卻,個個臉上浮現(xiàn)出詫異的表情。 誰都想不到章導的這個橄欖枝,會略過一群露胳膊大腿的女藝人,伸到最不起眼的云月跟前。 他們沒記錯的話,她在飯桌上,一句話都沒說。 在眾多人疑惑且不服的目光下,云月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回答,白皙的面龐微微低垂,抿唇一笑。 這一笑,頗有點古人言中“三春之桃,九秋之菊”的味道,面對異性,羞赧膽怯。 可她婉言拒絕的聲音倒是干脆:“不麻煩章導,我已經(jīng)在打車軟件上預約了。” “車來了都可以趕走。”章導不著急,“更何況只是預約。” 他沒有強迫,但字字都帶著誘引。 老趙喜憂參半,云月是他精心培育的一朵嬌花,他并不想隨隨便便被人糟-蹋,但他又不想錯過眼前的肥rou。 其他人則是看好戲,畢竟迄今為止,還沒見過哪位沒有背景又愛端著架子的玉女上位。 章導做出最后的邀請,“云小姐是不肯給我這個面子嗎?” 話意味深長而滴水不漏。 云月微微僵硬,無法給出合適回答。 大家都知道,她如果拒絕,日后怕是很難在這個圈子里混下去。 氣氛僵持的時候,私有車位上的那輛商務前燈,忽然開起,亮白色的光芒,刺眼閃耀。 這時大家意識到,這輛紋絲不動的車上,是有人的。 沒多久,一位西裝革履,助理模樣的男人從駕駛座下來,接受后座的主人家吩咐后,便邁著穩(wěn)重的步伐,來到酒店大堂。 跟隨主人家多年,即使是助理,沉穩(wěn)的氣質(zhì)也碾壓眾人。 只見他徑直來到云月的跟前,微笑頷首,“請問,您是云月小姐嗎?” 云月眉眼微動,“我是。” “打擾了,云月小姐。”他做了個相當紳士的“請”手勢,“我們晏少想要邀請您一同上車,不知您能否賞個臉。” 一下子,眾人愕然。 第2章 有事打他電話 方才的酒桌上,云月默默無聞,存在感低弱,但她那張仿佛不染纖塵的臉蛋無疑是起眼的,要么不被發(fā)現(xiàn),一旦注意到就很難在兩秒內(nèi)收回目光。 章導對云月遞出的橄欖枝讓大家意外但可以理解,后面出現(xiàn)的晏家,就讓人想不出所以然。 氣氛沉著。 有人開始好奇,云月全身的行頭加在一起不如在場一個女藝人包包貴,一看就是沒有背景的,怎么可能和晏家扯上關系,晏少居然還親自請她上車? 要是和晏家搭上關系,哪還用得著討好什么章導。 眾人疑惑視線里,云月不驕不躁,禮貌頷首,又給出讓他們大跌眼鏡的回答:“不好意思,我有預約的車。” 她居然把兩方都拒絕了?! 老趙心口仿佛壓塊千斤重的大石頭,今晚什么情況,大佬們怎么接憧而至?他都懷疑自己在做夢。 老趙再次看向門外那輛車,確定不是做夢,在云月走之前,拉住她的胳膊,臉上逐漸痛苦面具。 拒絕章導就算了,怎么連晏家那位也給無視了。 況且,晏家少爺,他可招惹不起。 不小的熱鬧過后,眾人的車陸陸續(xù)續(xù)抵達,人群開始散去。 云月站在原地未動,隔著透明玻璃以及外面昏暗的雨簾,只看到漆黑的車身,擋風玻璃黑蒙蒙的,無法看清里面的情景,但坐在車里的人卻可以清晰地看清這里的情況。 那個人應該看到她這邊的情況,所以讓助理來接。 但是,他為什么覺得,她會坐他的車。 云月不自覺撫了撫胳膊,隔著衣料,她感受不到胳膊上的傷口,可記憶總是這么清晰,時間往前推幾年,她的胳膊從來都是帶著抽完血的青紫,留下大大小小舊的傷疤,無時無刻提醒著過去。 她深呼吸,低頭看了眼手機軟件上的時間,準備走的時候,又被那位助理擋住路。 助理將她攔住后沒有任何的肢體接觸,依然是紳士的邀請手勢,語氣也很客氣:“云月小姐。” 云月微怔。 助理畢恭畢敬:“您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助理的話,并不是威脅她。 作為跟隨主人家多年的助理,他深知如果他不把這位小姐帶上車的話,那車后座的男人就會親自過來,到時候場面會鬧成什么樣,還真的不一定保證。 可他的話,在老趙聽來,威脅性太大。 甚至給他一種“不把自家藝人賣了,他就被雪藏”的感覺。 老趙毫不猶豫,去拍云月的肩膀,“小云啊,現(xiàn)在網(wǎng)約車不安全,咱們這里現(xiàn)成的車,就不要和人家客氣了。” 像是賣女兒的老父親,老趙開始推著云月往外頭走,發(fā)現(xiàn)下雨后,還主動給她打傘。 他在云月耳邊說:“小祖宗啊,算我求你,姿態(tài)放低一點,我還想多過幾年好日子。” 晏家那位,實在是讓他后怕。 云月被推著過去。 說是推,路還是自己走的,她似乎也想明白,既然回來,遲早會見面的。 路程很短,老趙吩咐的話只能說兩句,提醒她謹言慎行,不要得罪那位少爺。 助理為她開門。 身子挨近,云月先嗅到佛手柑的調(diào)香,是車里的,清清冷冷的。車廂視線模糊,坐進去后方才有空去看身邊的人,第一時間,她并沒有認出。 盯著看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是誰。 不是晏南風。 竟然是晏千。 她眼皮微動,想起旁人口中聽到的“晏家少爺”,她當時下意識地以為,晏少爺就是晏南風。 而忽略另一個人。 即使云月藏起不少情緒,可眼底的表情變化實在太多。 坐于她身側(cè)的男人占去半個座,手里把玩一只黑色打火機,光線昏暗,那張臉的輪廓依然明晰,等待的過程中,他一直平靜無動容,直到車內(nèi)多了個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攏起,無意一劃,火機跳出薄薄的藍色火焰。 晏千再看云月時,她臉上那種“怎么是你,我還以為是你哥”的驚訝情緒已經(jīng)被收斂得差不多。 晏千摩挲火機的涂層雕刻圖案,英俊側(cè)顏隱匿于昏暗之中,口吻隨意,“什么時候回來的。” 闊別太久,語氣并不生疏。 云月微微垂眸,指尖輕輕擦著衣角一處剛才被雨淋濕的地方,“大概……三個月前。” 三個月前,她無聲無息地被老趙帶回國發(fā)展,誰都沒有告訴。 如果不是今晚偶遇,她和晏千,不過是陌生人罷了。 即使,他們一同生活了六年。 可能是六年里,兩人相處得并不愉快,以至于久別重逢后,可聊的話題鮮少。 云月隨口問:“你怎么在這兒?” “路過。” “噢……” 此后安靜下來,只有助理詢問云月的住址后,將原本開回老宅的車子,駛向另一個方向。 …… 一路無聲。 無聲到云月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她這是在晏千的車上嗎。 印象里的晏千是什么樣的?她記得不太清,但總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會在這樣朦朧的雨夜里,看到她在酒店大堂里被人為難,好心送她一程。 這一程零交流,最后還是云月打破沉靜:“快到了,就在那邊的路口停下吧。” 夜深后的雨勢不減反增,路口只有稀疏的老樹,遮雨地方稀稀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