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案子結了
案子的判決已經下了,圍觀的百姓甚至已經都快要轉身離開。 結果陶夭夭突然的一句反駁,讓公堂又安靜了下來。 就連獵戶都看向她,在場的人只有宋鐵匠神色變了變。 “是有什么不妥嗎?” 陶夭夭剛要開口,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出聲,于是只是搖了搖頭向縣令道歉。 “抱歉縣令大人,民女只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可否容許民女稍晚跟您說一下另一件案子?” 杜縣令自然沒有追究她的“失言”,還應允她退堂之后可以留下詳談。 周氏并陶海誣陷趙獵戶的案子就這樣短暫的落下了帷幕。 周圍圍觀的百姓離開的時候還津津樂道,估計這么個案子好長一段時間都會變成茶余飯后的談資。 陶夭夭起身將旁邊的獵戶扶了起來。 “你等我一會兒,我要找杜縣令說點事情。” 獵戶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我陪你去。” 陶夭夭被他專注的眼神盯著,有些不自在,她總覺得這次案子之后對方有的時候總是怪怪的。 “不用了,罷了你也別在這等我了。” 陶夭夭轉頭,果然宋鐵匠還站在外面,她拉著獵戶慢慢的走到二門那。 “宋大哥,你幫我先把大力哥送到同春飯館吧,我說幾句話馬上回去。” 還不等宋鐵匠說什么,獵戶已經搖頭了:“不,我們在這等你。” 陶夭夭見他堅持也不再勸,“好,我就說幾句話很快就出來。” 她找到一個衙役,跟著他去后面找杜縣令。 杜縣令剛吩咐完整理這起案子的卷宗,就等到了陶夭夭。 “陶姑娘,你今日在堂上最后可是有話要說啊?” “縣令大人英明,”有求于人,陶夭夭也不介意說幾句好話。 “縣令大人,我同意您調查大力哥的來歷,但您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性的,就是當年他是為什么會跑到這種地方?” 杜縣令對這個伶牙俐齒的姑娘很是感興趣,也不介意聽她多說。 “哦?你有什么想法說說看。” “就像有人懷疑他是逃犯一樣,我也可以懷疑他是有可能卷進了什么事情當中,如果他不是什么壞人,那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什么原因被人追到這附近呢。” 杜縣令笑著點點頭:“確實如此,那你想怎么做?” “認識他的人可能是親人也可能是仇人,若是熟人也就罷了,可若是仇人先一步找上門來,那對我們來說也是無妄之災了吧?” “哈哈,你這姑娘,難不成還要我派官差去保護你們不成?” 陶夭夭趕緊擺手:“不過是小事,哪里能讓縣令大人為我們調動人手,只是民女希望您調查他身份可以不要太過大張旗鼓,比如將他的畫像在外地張貼這樣太過顯眼的舉動。” 她的一番話讓杜縣令陷入了沉思。 其實像是這種黑戶,在前朝甚至有一經發現就下獄判刑的前例。 而在本朝雖然不會如此嚴格,但是也不會用太多精力在這種調查黑戶來歷的事情上,之所以趙獵戶的事情這樣判,也不過就是因為他的情況比較特殊。 “你可知道,如今這已經算是輕判了。” “民女知道,因此此事算是不情之請,是否妥當全憑縣令大人判斷。” 陶夭夭不卑不亢,靜靜的等在下面,仿佛無論杜縣令怎么決斷她都能接受一般。 而此時的外面,自從陶夭夭進去就不發一言的兩個男人也說上了話。 “這次多謝你了。” 宋鐵匠意料之外的挑了挑眉:“你不必謝我,我也只是不忍看她一個姑娘家一個人為你的事情奔波罷了。” “一碼歸一碼。” 獵戶雖然在獄中這些十日看起來有些疲憊,但眼神氣勢絲毫不落下風,宋鐵匠見了也只是哼了一聲。 “你有與我斗嘴的時間,倒不如想想怎么把日子過好,她同你在一塊不過這些時日,你算算一共過了幾天安穩日子?” 宋鐵匠一針見血的戳中人痛處,想到陶夭夭近些日子總是強顏歡笑忍不住還想刺他幾句。 “你非但不能保護她讓她過上好日子,出了事反倒還要她來保護你,我若是你,怕是沒有半點臉面還好意思賴在她身邊不走。” 獵戶捏緊拳頭,但是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宋鐵匠又道:“不過是你近水樓臺,她又偏向你,我說到底不過是個曾經討她嫌的外人,如今她肯當我做朋友我便心滿意足了。” “只是你若日后還讓她這樣屢屢擔憂不知珍惜,我自然也不會放棄。” 宋鐵匠將壓在心里的話一股腦說出來,最后說了句“言盡于此好之為之”,便獨自走了。 而另一頭陶夭夭還在等杜縣令的回復。 杜縣令思索半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罷了,只是私下如此說,趙獵戶畢竟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關于他戶籍的事情我不會大張旗鼓調查。” 陶夭夭心里狠狠的松了口氣,面上卻只是微微一笑,朝著杜縣令行了個禮。 “多謝縣令大人……除此之外,民女還有一事,就是關于我說的另一個案子。” “哦?”杜縣令一愣,“我原以為那只是托詞。” 陶夭夭笑著搖搖頭,“前些日子我也猶豫過是否要報官,但是經過此案我覺得縣令大人是個能秉公辦案的好官,雖然這件案子我也是毫無頭緒,但并不妨礙我將事情告知您。” “你說。” 于是陶夭夭將杜蘭失蹤一事講給了杜縣令聽,只是隱去了罪魁禍首是胡家以及胡家兩兄弟尤其是胡景塵在這個案子中扮演的角色。 “竟然有這樣的事。”杜縣令聽后也皺了皺眉,“本官知道了,此案我也會派人去調查,到時候有問題還可能去叨擾姑娘。” “無妨,我平日就住在青山溝山腳下家中,若是官差尋不到我可在鎮子上同春飯館的錢掌柜那里留個話。” 把事情都說完,陶夭夭告辭朝著外面走去,聽見了刑房傳來殺豬一樣的的叫聲,不是周氏又是誰? 路過的衙役看見陶夭夭,知道她是今日案子的原告,見她停在哪里居然也沒有攆人。 陶夭夭聽了一會兒便走了,畢竟外頭還有人在等她。 “宋鐵匠呢?” 陶夭夭出來卻發現少了個人。 “他先走了,說你若是之后還有事到鐵匠鋪去找他。” 陶夭夭下意識的扶上他的胳膊,臉上卻帶著幾分古靈精怪的懷疑:“該不是你們在我不在的時候拌嘴,你把他氣跑了吧?” 獵戶心說哪里是他把人氣跑了,明明是他被指著鼻子數落一通,最后說他的人說夠了自己走了。 他抿了抿嘴,“他牙尖嘴利,我說不過他。” 兩個人互相扶著一起走在街上,陶夭夭聽著差點笑出聲來。 “我不信,你這么厲害還能吃虧?” 獵戶偏頭看見她的笑臉,眼中自然而然的就多了幾分溫柔。 “若是平日我自然不會吃虧,只是這次……” 他不占理。 兩人在街上走一遭,日日在街邊擺攤的小販自然有人認出來獵戶就是前陣子被抓去的采花賊嫌犯,不少今日沒去堂審的人不知道這人怎么就放出來了,心里直犯嘀咕。 兩人回到同春飯館,也驚訝到了錢掌柜。 “這是真相大白了?” “是呢,”陶夭夭也沒細說,“咱們縣太爺英明,查明了是誣告就將人放出來了。” 錢掌柜也是真心替陶夭夭高興,順便想著這下他之前的打算可以同她說說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這就讓人燒熱水,洗洗去去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