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骨 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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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陽和荊懸一起站在山頭的竹林里,九百年后第一次一起看了日出。 初升的朝陽并不刺眼,折陽看著那遠遠的天光,呢喃道: “等回到衛家,也許我就能知道你的另一半魂靈在哪里了。” 此時岑寧已經消失,他到死都只字未提荊懸的另一半魂靈,如今看來,這事當真與他無關。 若是與岑寧無關,那么荊懸會成為如今這樣……很有可能是他自己所為。 折陽看似平靜,可腦海里一直在回想岑寧之前說過的話。 荊懸為了他,甘愿成為惡鬼,屠殺了數萬人,他又供奉荊懸數百年,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他親手……將荊懸變成了極厄邪祟。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以為馬上會完結,但仔細想了想還有好些東西沒寫!立刻爬起來把作話改了! 應該會有番外的! 感謝在2021-06-25 14:56:00~2021-06-26 21:15: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懶散小烏龜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咚咚咚10瓶;ngc2237 6瓶;41568604 4瓶;樓臺倒影入池塘2瓶;邱璃墨、牙膏、獨倚高樓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四十七章 陪伴日日夜夜 折陽緊緊握住荊懸的手,一下子接收到的信息太多、太雜,又太令人震驚,折陽一時半會兒有點消化不來。 他讓荊懸用黑霧裹著衛迭意,一行人往山下走。 不知不覺他們在山里待了一夜,下去的時候天都亮了。 衛舒雋一直等在竹林門口的鐵門外,他眉頭緊鎖一臉焦急,但一直記著折陽的叮囑,并沒有亂跑進去添麻煩,雖然擔憂,但是理智還在。 等看到折陽和荊懸身后被黑霧裹著漂浮在半空中的衛迭意時,衛舒雋終于松了口氣。 一見到衛迭意,荊懸的黑霧就是一個甩尾,把衛迭意扔垃圾一樣扔了過去。 衛舒雋趕緊接過自家的蠢弟弟,仔細查看。 衛迭意只受了一點皮外傷,是當時被岑寧在地上拖著走時蹭破的,身上也都臟兮兮的。 “一會兒就醒了,不用擔心。別忘記叫人進去……給蔣暮收尸。”折陽說道。 蔣暮只是個遭受了無妄之災的普通人,沒道理死了還被扔在外面沒人管。 話落,他便一直盯著衛舒雋看,眼神里滿是深意。 衛舒雋自然記得他答應過折陽什么,便說道: “如果二位現在有時間的話,可以跟我回衛家,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一一告知。” 折陽立刻答應了下來: “走吧。” 無論是荊懸的另一半魂靈,還是那些人供奉他的原因,折陽都想知道,他已經等不及了。 這份迫切,就像當初即將復活荊懸那般,在他心底留下抓心撓肝的癢意,半刻都等不了了。 再次回到衛家,衛舒雋的爺爺還在客廳等候,幾個人一進門,他就站了起來,看到被衛舒雋抱著的衛迭意,長長松了口氣。 衛舒雋將衛迭意交給下人去照顧,隨后眼神認真地看向了自己的爺爺。 “爺爺,我答應將衛家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他們。” 衛舒雋的爺爺又開始嘆氣,一連嘆了好幾聲,也不看衛舒雋,只是低著頭揮了揮手。 這動作就代表他同意了,衛舒雋也跟著呼出一口氣,轉身跟折陽說: “麻煩您跟我來。” 折陽細細打量了一眼衛舒雋的爺爺,牽著荊懸的手跟上了衛舒雋。 從竹林里出來,荊懸就一直很沉默,他像是也知道即將要發生什么一般,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盯著折陽看,黑眸里深沉一片,像是藏著萬千思緒,可明明他沒有了一半魂靈,大腦應該是混沌的才對。 衛舒雋帶著折陽去了衛家的祠堂,里面供奉著歷代衛家祖宗的牌位,折陽一一看過這些牌位,并沒有什么眼熟的名字。 “帶我來這里做什么?”折陽問道。 衛舒雋先給祠堂的牌位上了香,這才走到另一邊,打開了一道暗門,說道: “二位,請跟我來。” 看到那處暗門,折陽瞇了瞇眼睛,走了過去。 一進入暗門就覺得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里面空間比外面的祠堂還要大上很多。 這里一面墻上掛滿了畫像或是照片,另一面墻則都是古籍,而在最中間的墻面上,折陽看到了自己的畫像。 那畫像筆觸細膩,右下角落款二字是岑獻,無論是畫像的筆觸還是“岑獻”二字的字跡,折陽都十分熟悉。 這幅畫出自荊懸的手筆。 一直困擾著折陽的問題似乎即將得到解釋,答案就在他心口呼之欲出。 衛舒雋看向那一面墻的照片或是畫像,說道: “這是衛家歷代祖宗的畫像和照片。” 照片是近現代才有的東西,再往古一些時候,保存下來的都只有祖宗的畫像。 衛舒雋又指向另一面墻上的古籍,說道: “這些,都是歷代祖宗留下來的,多是些日記之類的雜記。” 話落,衛舒雋轉身看向了正中間的畫像。 “我們衛家這一代有兩個孩子,我和迭意,本來爺爺并不打算把這里的一切告訴迭意,他希望衛家這一代至少能有一個人活得毫無負擔,直到他跑去古玩店,遇到了您。” 折陽看著自己的畫像,并不在意衛迭意知不知道,他微微張唇,直白問道: “你們祖宗的恩人,是不是叫荊懸?” “你認識荊懸對嗎?你們有我的畫像,也應該知道荊懸的模樣才對,你一開始見到我和荊懸就知道了對嗎?” 衛舒雋既然答應了告訴折陽這一切,并且已經把他帶到了這里,就沒打算再隱瞞。 他點了點頭,給了肯定的答案。 “沒錯,衛家的恩人,的確是荊懸。” “不只是恩人,也是主子。” “主子?”折陽一愣,他立刻去看另一面全是照片和畫像的墻。 他看向最開始的第一幅畫像,那是衛家傳承的開始,也是衛家從有記載后的第一位祖宗畫像。 那畫像上的人本來在折陽的記憶中已經非常模糊了,如今看到了畫像,他的臉慢慢鮮明起來。 畢竟那是荊懸走后,在那幾天里,唯一一個陪在折陽身邊的人。 是那名黑衣侍衛。 沒想到這名黑衣侍衛姓衛,沒想到衛舒雋和衛迭意是他的后代。 當年黑衣侍衛將折陽放在客棧后立刻離開了,直到后來折陽跑去烈戰國偷荊懸的尸體,也再沒見過這名黑衣侍衛。 他一直以為他跟著荊懸一起戰死了,現在想來恐怕不是,荊懸交給他了另外的事情去辦。 看到折陽注意到了祖先的畫像,衛舒雋才緩緩說道: “衛家從那一代開始才有了傳承和族譜,衛家奉荊懸的命令,向離開烈戰國都城的百姓分發您的畫像,要他們世世代代地供奉您,將這當成一個傳承。” “畢竟荊懸用自己的命救了烈戰國都城數十萬的百姓,就算那數十萬人并非人人都是知恩圖報之人,可只要有一小部分懂得感恩和回報,九百年下來,積攢的供奉也很可觀。” 衛舒雋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他看向折陽,這個所謂的“可觀”,他想折陽應該很清楚,畢竟他可是天下間唯一一個從烈戰國活到了現在的真活人。 折陽沒再看那些畫像,而是看向了荊懸,喃喃道: “為什么你像是早就知道未來要發生什么似的……” 這聲呢喃被衛舒雋聽到了,他說: “據我所知,荊懸的確是早就知道了一切,從很早就開始準備了。” 說著他指了指另一面墻上的古籍,說道: “或許那里能給你答案。” 折陽立刻去翻找黑衣侍衛留下的手書,因為是衛家有記載以來的第一位祖宗,在書架的最前面很容易就找到了。 捧著手里的古籍,折陽就像在捧著潘多拉的盒子。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翻開第一頁。 古籍上記載了黑衣侍衛幾乎一輩子的事情,這應該是他年邁的時候按照回憶寫的,折陽快速翻看,心里像掀起了滔天巨浪,不斷翻涌著不知停歇。 黑衣侍衛說主人很早就開始準備那些畫像,他幾乎拿所有的空閑時間來畫折陽的畫像,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符咒。 但所需畫像數量實在龐大,荊懸后來不得不請別人幫忙畫折陽的畫像,就連當時的狀元郎也幫助荊懸畫了不少。 當年荊懸和那個狀元郎一次又一次所謂的秉燭夜談,其實大部分時間都在畫折陽的畫像。 所以折陽當時在荊懸那里看到滿地的畫像,后來并沒有隨著荊懸的宮殿一起被燒掉,而是被他轉移了? 折陽繼續往下看,黑衣侍衛說荊懸給他的任務并不是妥善護送完他后趕回烈戰國參戰,而是要他遠遠地離開烈戰國,去找那些已經逃離了烈戰國都城,四散在各國的百姓,將畫著他的畫像發出去,并要求他們世代供奉。 當時從烈戰國都城逃跑的百姓有數十萬人,這個任務并不簡單,黑衣侍衛幾乎一輩子都在做這件事,不只是他,他的子子孫孫都在做這件事,具體發出去多少畫像不得而知,反正數量多到數都數不清了。 時間慢慢流逝,如今九百年過去了,衛舒雋早就不知道這世間到底還有多少人在供奉著折陽的畫像,但看折陽如今的模樣,這數量應該不少。 折陽放下古籍,心情久久不能停歇。 這些古籍和畫像只解決了他的一部分疑問,但又出現了另一些疑問。 荊懸為什么會提前知道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他從很早就開始準備他的畫像了,可古籍里又說荊懸還畫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符咒? 那是些什么符咒?他用這些符咒干了什么?